“哦,不妨说来听听,也好为我等下一步的行动做个参照。”文丑闻言,喜道。
“高邑县中人数原本三万有余,只此一战之后减员六七千人,且多为精壮,但是吾于县城之中活动的这几天来,也从黔首口中了解到,还有两三千的青壮被贼寇击溃而流落在外,以及近千户黔首早在贼寇来攻之前,就已出逃到西南处的深山中去了。”柳仲当下言道。
“恩,你是说还有千户人在战斗之前就躲到了深山之中了?”文丑讶然,惊喜道。因为每一个的人口,都是他实力发展的关键所在,由不得他不关心,原本因为高邑县人口过少,又战损许多而愁眉不展的他,闻听此之喜讯,自然激动了。
“正是,据说这些人原本是打算在战后,若是贼寇被击退就搬回来的,若是贼寇常驻于此,也就会投奔到郡治元氏县去!”柳仲正容言道。
“如此说来,过不数日,当我军大胜的消息传出之时,也就是他们返回之日了,恩,再者,如此之大胜,也会使得不少流民、山内避难之人慕名而来吧!看来人口倒不是问题了。”文丑闻言,嘀咕言道。
“应当是如此,不过就是不知他们何时会到。不过文君也不必过于担心,以你闯下的偌大名声,又怎么会没有人员慕名而来呢?”柳仲肯定道,接着还颇为难得的恭维了文丑两句。
“哈哈,子正见笑了,吾之名声,不过是借助了你、谨言、公骥、子勇等诸君的支持才建立的!此恩吾深记之。”文丑闻言,先是感慨一声,接着又问道:“除了黔首外出之事,还有何事入了汝目?”
“文君高德。”柳仲先是对文丑拱了一下手,接着言道:“原高邑县君、县尉挂印弃城之事,相必文君知之,但是相随的县吏幕僚不是很多,文君可知?”
“哦,还有此事,不是大部分的县吏都随他们远逃了吗?”文丑在此讶然道。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大部分的县吏都已随县长、县尉出走了,而柳仲怎还有如此一说呢?
“我说的县吏是原为高邑县民的本土县吏,他们大部分都因为这外来的县长、县尉的打压,而不得不辞官归家,赋闲而已。所以他们并没有随着县长、县尉而走,走的都是这两人近一二年提拔起来的亲近之人而已。”柳仲解释道。
“还有如此一说!”文丑惊讶不已,他才不过出仕一年而已,对于本县平棘的县吏构成还不甚了解,更别说是高邑县的了,所以对于此事倒是丝毫不知。这也使得其本人眼光、见界,稍有局限。
“文君不知也属正常,毕竟这些人员也都已经赋闲两三年了!”柳仲言道。
“如此看来,还需要请他们重新出仕,以利于高邑县的发展,民生的安定。”文丑言道。
“正是,除此之外,还有乡里现存七八家富豪大户,各有数百的徒附、家资千万,是不容忽视的力量!再者还有数十户百万之家,也均有数十的徒附、宾客。此次扰乱县城,他们所出之力不小。”柳仲接着言道。
“还有吗?”文丑闻言,目中喜色闪过,因为柳仲所言,无一不是对于其之后的行事有很大帮助的信息。
“再者就是寻常黔首百姓思安,想来文君自是早已看出,若是能够从这一方面下手,应该能够很快的得到他们的支持。”柳仲言道。
“此事问题不大,吾之一贯作风,安民为先!”文丑笑道。
...
如此二人又谈论了一些其他事物,使得文丑对于高邑县的现状了解更深了,而其心中的规划蓝图也逐渐清晰起来,这将是文丑的另一个里程碑式的奠基之路!在天下大乱之前,所能积蓄力量、势力的重要的一环。
若说起天下大乱,其实也已不远了。
如今已是中平五年、三月初了,除去文丑在平棘高邑县一带,率人抵御黑山贼寇郭大贤部以外,帝国的其他数处所发生的事件,较之此事的影响要大的多。比如在今年二月份开始,中原黄巾余部就纷纷起事。
“二月,郭太等于西河白波谷(今山西襄汾永固镇)起事,攻略太原郡(今山西太原)、河东郡(今山西夏县西北)等地。”使得朝堂震怒,但是却没有足够的兵力前去镇压一二,只能任其发展。
因为帝国的大军现在正深陷在西北边疆凉州的战争泥潭之中。
此事还要从黄巾之乱说起。
中平元年十月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被朝廷镇压了下去,但是朝廷大军并没有得到歇息的空闲,因为同年十一月,羌人北宫伯玉反叛,将时任凉州督军从事边允与凉州从事韩约劫为人质,不予放还。——这个韩约就是在汉末政治舞台上活跃了二三十年之久的韩遂,而边允则是不久为韩遂所杀的边章了。
凉州出现叛乱,时任凉州刺史的左昌,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他就派盖勋率军坚守阿阳县,叛军见阿阳县无法攻破,便转向攻打金城郡,斩杀了金城郡太守陈懿,胁迫边章、韩遂入伙,并且共推举边章为首领。边章又率军包围州治冀县,左昌不敌,遂向盖勋求援。
盖勋率援军抵达冀县,斥责边章等人背叛朝廷。边章、韩遂都说:“左昌当初要是早听您的话,派兵来救援金城郡,或许我们还能改过自新,如今罪孽深重,不能再投降了。”于是,边章等人哭泣而去,解除对冀县城包围。后又包围护羌校尉夏育。而边允改名为边章,韩约也在此时正式改名为韩遂。到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