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相冯公如此大力的扶持文丑,自然有着他己的小算盘、小打算。
“诸君想来都已相识,不用多介绍了吧!”一众人依次坐定之后,冯公笑容满面。言道。
方才堂上众人都已介绍过了,自是相识,而且这些人中大多都为文丑帮过腔,其搭眼瞧去,见得尽是主簿、督邮、校尉之流,莫不是实权人物,心下对于冯公力挺他之缘由,也有了八分的猜测。
“如此,今日子孝赢得高邑县长之位,可喜可贺!当行酒。”冯公笑言道。当下就唤来仆人,吩咐一番。
文丑当下礼拜道:“今日多谢冯公直言力挺,小子甚为感激!日后若有用的着小子之处,尽管遣人告之,定赴汤蹈火之!”既然国相有意扶持自己,而且已经帮了自家那么大的忙,文丑也不是天性凉薄之人,自然晓得感恩之道。当下就发出如上忠义之言。
“好,吾得子孝相助,如虎添翼也!又有诸君相佐,定能震慑郡国之中的宵小之辈!”冯公见状,起身双手扶起文丑,朗声笑道,颇为得意,哪还有昨日文丑初见时的病容!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恭贺冯公终得文君相助,冯公之幸、郡国之幸、黔首之幸也!”那名叫子均的郡吏当先恭贺言道。
“恭贺冯公!”
“恭贺文君!”
...
一时间屋内尽是恭贺之声、赞赏之语,气氛怡然。文丑自知身份地位不能与坐上众人相提并论,而众人之所以恭维他来,多半也是看在国相冯公的面子上,或许还能算上对于他潜力的期待,所以对于众人自然客气异常。
“好了,子孝,老夫之所以使尔入主高邑县,并且不是他人染指高邑、沙河一带,其中之意可明否?”冯公摆了摆手,瞧着文丑言道。
“呃,冯公之深意,非是小子可以知也,不过小子有以下猜想,不知对否,还请冯公评判之。”文丑恭谨言道。
“说来听听。”
“一来治民于一方、安民于一县,可分贼寇之视线;二来联民于一部、摄贼之一股,可消贼寇之威势;三来营城之建,可为后院,亦为后援,进可调民缴贼、退可固守一方。如此三者,不知得冯公几分意?”文丑缓了一缓,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方道。
此言一出,使得众人眼前一亮,纷纷思悟,自是知晓文丑所言之意。也正是冯公要拉拢文丑的缘由所在,不过是在郡治之外,营建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完全之地!不然,万一郡治元氏陷落,那么他们也就有了灭顶之灾。若是有了文丑所经营的高邑沙河一带,则就不一样了。
“嗯,不错,思虑甚深,可以独当一面。不过,有一点子孝可知?”冯公思索之后,赞赏言道。
“请冯公指教、明示。”文丑忐忑道,不知有什么没想到,使得冯公如此言说。
“古语曾言‘祸起于萧墙’!”冯公只此一言之后,就不在言语。
“嗯,小子知之矣,伯夷、叔齐之义,属下向往之。”文丑闻听之后,细思之下,言道。却是想到了冯公暗示郡国之中势力,明面之上相安无事,实则水火不容,说不定,没有被外贼攻破,而先从内部破裂。
而文丑所言得伯夷叔齐之事,说的是《史记·伯夷列传》:“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的典故,隐喻定忠于正义之师,忠于冯公。
在场的都是博学之人,自然听得出其中的暗语机锋,当下相识大笑,心中畅快不已,这一个口头上的联盟小团体算是成立了。随后众人又对郡中之事,发表了各自的见解看法,并且交换各种建议,虽说有些争论,但是却也不失和谐之气氛。
午饭很是丰盛,诸人杯盏对酬间,友谊又进一步的提升,虽不说都达到了无话不谈之至交,但也不是寻常之谊可以比较的,毕竟他们是利益共同体,这才是他们友谊的最大保障。
下午时分,文丑在醉意朦胧之中,被安排到了官寺的客房之中休息去了。虽是尽量的控制所饮之酒量,但也架不住众人的热情,终是稍感头晕之后,败下阵来。不过,麻烦事这才刚开始而已。因为一大波的饭局酒桌正在候着文丑呢!
作为新晋的常山国一势力,郡内各势力虽是言说不会插手高邑县、沙河乡的事务,但是可以将文丑拉拢为自己的盟友啊,虽说不一定能够拉拢的来。但最不济也不能让文丑倒向其他势力。所以,就有了之后的文丑忙碌之事。
随后的一天半的时间,本来文丑是想着在郡治之中,到处瞧瞧,看看有什么好的、可借鉴之处的,或者能够遇到什么落魄的‘英雄人物’、被埋没的‘特殊人才’,毕竟后世的,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但是却被一波又一波的邀请函所打破。前来邀请之人,大多是有些实力的势力,文丑一个‘刚出生的稚儿’,自然不敢相违了。不过既然其已认定了冯公这一‘举主’自然不好反之,对于其他众人的邀请也只能,尽量的推诿敷衍之。当然文丑所选择的并不是冯公其人,而是大义之向,文丑还是有着自己的坚持的。
如此一来使得文丑也不敢在郡中久待了,在经过一天一夜多的酒宴之后,匆匆拜别国相冯公及一应郡中主要官员,携带者诸多任命书,向沙河乡、高邑县风向赶去。随着文丑出走的还有另外一路任命之人,出城向北方赶去,正于文丑等人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