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鄙人闻听卒兵言说,诸位在医城南病患,略有若干小问题,是故前来劳烦之。”文丑开口言道。
“文君前来是我等之大荣幸,有何问题,但请言说,在下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唐医笑言道。李当之亦是附和言道:“正是,听闻文君治理乡里、击贼退寇,乃是大德之人,当之心甚敬焉。”既然文丑对他留有足够的敬意,那么李当之同样以敬意回之。
“呵呵,无他,只是吾初来此县中,见得县中黔首多有倚墙而卧着,似有疾患在身,鄙人深恐此乃疫灾也!是故前来烦问。”文丑正容言道,其中的担心之意尽显。
这二人皆是学术高超的医者,自然听得出文丑的担忧所在,相识了一眼,李当之言道:“文君确有悲天悯人之心,不过今日却是多心了,县中黔首所患之病,非为疫也!不具有传染性。”
接着唐医颇为无奈的补充道:“实不相瞒,这些病患多是由于长久饥贫所致,日渐消瘦,但是在下家实亦不足以救治之,只能请李大师开些简便草药,抑制乡民病情之恶化。”
文丑闻言,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面对唐医的难处,亦是出言安慰道:“唐医仁德,奈何此非一家一户事也!县中情况,鄙人虽初来乍到,但也能够窥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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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文丑就与唐医、李当之二人言谈起来,虽说文丑本人并不是什么医者,但是后世的见闻,对医理的理解等,还是使得二人惊奇不已。在谈话之中文丑也得知了李当之其人乃是长安人,奈何逢动乱之世,家人俱未得幸,只剩得他孤身一人,也就像他的老师一样,平日游历各地救治疾患而已,前些日方来到这钜鹿郡地界!
趁此机会文丑向其发出了邀请,并且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李当之也并非不想有个安稳的居住点,实在是这个乱世逼迫的他,奔走他乡,而文丑所提出的条件就是,可以保障道他的安全,并且给予其良好的济世医人的条件,那么他自然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文丑所提出的条件不仅使得没有根、毫无牵挂的李当之心动,就是在旁的唐医父子亦是心动不已,不过考虑到自家世居此地,对于乡里、县城还是有不少感情的,再者其一家身为远近闻名的医家,对于此地黔首还有着一种心理上的‘守护’之感。当然这种感觉,也只有他们这等医德高尚的人才具有。对于此,文丑很是钦佩。
当夜文丑在唐医家中同这三名医者,相谈甚欢,这道日上中天,方才告罪离去。心下自是高兴不已。因为得到了李当之的‘此间事了,即奔赴高邑。’的承诺。为此文丑还决定留下三名悍卒,供其役使,当然未必没有看守监视的意思。
当文丑回到暂居的院落后,文霸其人早已在院中急的团团转了,分派到其他各处的骑卒也都也归来多时了。文丑出于激动的心情,连带着使众人报告一番,见没有什么大的发现后,思索片刻,言说了几样需要注意的事情之后,就归房休息去了。
这期间当然也有向众人道明,对于杨氏县应该持有的态度以及再次强调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翌日,天一大早,文丑既已洗漱完毕,在院中开始了晨练,这是文丑一以贯之的生活习惯,除非是昨日宿醉的厉害,或是伤势很重不能起身外,文丑都会在清晨进行武技的练习。有此习惯的当然不止文丑一人,与其同宗同源的文霸以及文霸训练出来的这些悍卒们,对于自身的要求也是同样的严格。
所以也就有了,天刚微微亮后,文丑所暂时驻扎的院子了,响起了颇具声势,节律齐整的练武之声。这也是文丑军能够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由新卒成长为悍卒勇兵的原因。
早饭过后,文丑综合了一下目前所掌握的诸多信息,对于钜鹿郡杨氏县有了较为清晰的认识,对于以后的路程也有了皆为明确的规划。叫来文霸,集合了众兵卒,向着杨氏县长及唐医、李当之等人辞行。开始了另一段的奔途。
钜鹿郡作为黄巾之乱的起始地及中心地,其所遭受的破坏也是最大的,不仅是郡中几户所有城池都被张角三兄弟攻破,而且在黄巾军遭到帝国军队的镇压之后,更有十数万的虔诚太平教徒,跟随着各级太平道头目流落他方,隐入深山。使得钜鹿郡的人口大减。
这也是杨氏县如此萧条的原因之一,这种情况在郡中的其他地方也普遍存在。不过是有些县经过三四年的治理,恢复了不少,引来了不少流民的回归。当然这样的县城,无一不是有着鲜明县君的存在,诸如名士沮授所在的广平县、巨鹿县就是如此。但是沮授只有一个,所以钜鹿郡中能够得到良好恢复发展的城池并不多。
而刺史王芬其人虽说对于治理地方颇有一番手段,而其在中平二年赴任之后的所作所为也是很明显的体现到了这一点,但是这个体现是在与冀州被黄巾贼寇严重破坏后的比较,自然更容易体现出政绩,所谓的政通人和是谓也。
同样也很好的平息了州中留存黔首的不安情绪,但是其对于已经叛乱的贼众的却并没有什么压制,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势头。这就是以张燕为首的黑山军的崛起了。所以也就造成了钜鹿郡如今的状况,可以说是略有发展,但也不足使得民众完全脱离黄巾之乱的影响。
钜鹿郡近似为长方形,南北向,而杨氏县即位于钜鹿郡的中部,而文丑此行的目的在于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