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听得林青厉喝,不由呵呵笑到:“在乡里,我可是听闻乡亭的林青是个欺男霸女的角色。”
林青听到此时,不自觉的握紧腰间的环首刀,手上青筋突起。
文丑不慌不忙的绕着林青走了一圈道:“当时我就想那乡亭林君名闻乡里,怎会如此不堪呢,想必是有人故意诋毁而已。”文丑看了一眼柳仲:“今日我本是欲寻柳仲兄商议抵御黑山军贼寇之事,不想林君你竟然如此急公好义,不请自来,更加让我确信,林君绝非欺男霸女之辈!”
文丑这一段话说得可是够歹毒的,若是林青承认今日来柳亭是助拳乡里抵御黑山军的,那就默认了乡里传闻的欺男霸女之事,即是‘闻名不如见面’;若是不承认是来助拳的,那这不仅要收了聚众带人围攻亭舍的罪名,更是变相得承认了欺男霸女的恶行,即是‘闻名就如见面’!
这林青也是个老油子了,今天竟让看似和善的文丑摆了一道,虽说不情愿,相较而言以他自豪的‘正宗’游侠身份!再说还要给文氏一个面子,也只好承认是来助拳抵御黑山军贼寇的,当然后一个理由是大头,若是林青今日真的闹出事来,文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打压林青了!
一场紧张的对持就在文丑的三言两语下瓦解了!搞得秦章、柳仲面面相觑,相视苦笑。
“怎么,既然是一场误会,现在也解释清了,柳兄就不请我们到院里坐坐?”文丑笑看柳仲道。
柳仲愤愤的看了林青一眼,方才颇不情愿的伸手道:“既然都是为抵御贼寇而来,那就请诸位兄弟进院详谈。”
文丑先让秦章一步,随后和拉着脸的林青一同迈步向亭舍走去。
乡卒与游侠也陆续跟随落后一步的柳仲进得院内,亭舍本就不大,这一下进来六十余口,已然显得颇为拥挤了,林青带来的那些家奴、泼皮落在了后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吊在了那里。
院里的林青自是没有心情来管他们,如今他处在众多前一刻钟还要对他拔刀相向的游侠儿之间,颇为拘谨不适!心里不免有些后悔今日怎么就如此冲动呢?
文丑进得庭院和秦章、林青刚一站定,就见柳仲引着两人向他们这走来。
柳仲手指一个面色冷峻,身着黑色劲装,背后插着两把铁戟的人道:“此即原桃林乡游侠‘霸双戟’铁千,如今在县城讨活。”又指另一略显矮小之人:“此即‘矮四郎’董江,是棘蒲乡人。”
柳仲介绍完后,文丑与秦章对视一眼后道:“在下先替沙河百姓多谢两位壮士前来支援,还请受在下一拜。”说着,文丑就要下拜,铁千、董江那里肯受!董江抢先一步托住文丑道:“御寇保民,正是侠义之道,我二人岂能受你之拜!”
文丑也不做作,顺势而起扫视院内众人道:“即如此,待得大敌退去,危机解除当与大家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院里众人齐号。
柳仲见院内喧哗,人多眼杂的就邀了文丑、秦章、铁千、董江、林青等进屋细谈。
“柳兄,这些人是你能聚集的全部吗?”刚进得屋来文丑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由于时间仓促,此次共聚集了四十六人,其中跟随铁千兄弟而来的有七人,跟随董江兄弟的有八人,其他的都是咱们本乡之人。”柳仲敲了敲桌面道:“另外,铁千兄弟与董江兄弟他们都配有马匹,本乡却只有十三人配备有马。”
文丑又瞧了瞧秦章,秦章无奈道:“乡里就那五十几号人,二十几匹马,除去要留在乡中官寺的人手和马匹,最多能匀出三十人,十匹马,不过倒能拿出一百把环首刀来。”
文丑闻言在心里约莫一算,这才四十匹马,若是想要组成骑兵,连一队都不到,何况还要抽出一部分做斥候!正愁苦间,转眼看到林青站在门口,不时向外张望,心道:“这不正是苦主么!”
“林君,不知你要助拳几口人,几匹马啊?”林青正思考着怎样既能脱身,又不失了他的身份,却听到文丑来了这么一句,顿时苦从口中来,悲向心里去。
林青眉目一转心想:“这文丑就是仗着他老子的余荫,想来没有多少奴仆,也没听过他有什么宾客在府上,若是他拿不出人来我自是有理由不出力了。”随即问道:“不知文丑兄弟你出几口人,几匹马啊?”
文丑听得林青反问了他一句,心道:“这个林青倒是狡猾!”眼目一转,肃然道:“林君的意思是在下出多少,你就跟多少喽?”
林青见文丑脸色肃容,自以为算计得手得意道:“那是当然,只要你文丑拿得出,我林青自是奉陪到底!”
文丑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随后取笑道:“林君啊林君,真是好算计啊,知吾家贫,少有资产。可惜现在虽有游徼秦大人在此作证,却是口说无凭,哈、哈、哈……”
林青听得文丑之言,更是确信文丑无人无马,心想:“这个文丑自己拿不出人手马匹来,反而故意嘲笑我利用这一点想要少提供人手马匹,若是不给他来点真凭实据,如此一来我就只能提供的比他多了,真是好狡诈的小子!我偏不遂了你的愿!”
文丑一边嘲笑着林青,一边示意秦章、柳仲等配合自己。见得林青沉默不语,但那两只眼睛转的溜快,文丑心里也在打鼓,这几句话里有很大的漏洞,若是林青仔细思考,不见得想不到,到时候却是偷鸡不成反噬一把米!
柳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