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心殿内,热气拂面,虽是在严寒之冬,此处却如春日一般令人惬意,淡淡的龙涎香气,清淡而绵长,让人浑身的毛孔都仿若舒张开,彻底的放松。? ?火然文 ?? ??. r?a?n??e?n`
只是,此刻,皇帝与流嫣二人,皆是没有半分的放松,二人沉默了片刻,皇上缓缓开口,似是随意提起道:“在有五日便是除夕了,今年的年关似乎格外早些。也不知宪王他们现如今如何了,张福海,前方可有战报传来?”
闻言,有些昏昏欲睡的张福海急忙打起精神,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皇上,昨个递回了个折子,就放在桌上,您还没看呢。”
皇帝了然的点了点头,扫了一眼低头沉默的流嫣,眼中带着一丝凌冽的寒意。
还有五日了啊。也不知道,今年的年关可否如往常一般安稳度过?
先前将案几上的桌子全部摔到地上,如今被张福海整理了放在案几上,寻了半天才行到一个红漆封住的信函。
皇帝没有丝毫的犹豫,即刻拆开观看。
流嫣也微微抬头,心中盘算着日子。
还有五日便是年关,除夕之夜,而那个时候,宪王元天稚想必已经率军与大燕的自卫军相遇,是胜是败,是生是死,便要看那一日了。
半响,皇上收起信函,猛的一拍桌子,看向流嫣,迸发出寒意:“大燕国君当真是胆大包天,攻下项城之后,仅剩七万兵马,休整四日之后,于第五日凌晨在攻泰成,幸得吴城守将早得朕令,率军前去围堵,攻其不备,将大燕自卫军困守在泰成三十里外的梦良坡,进不去,出不来,只可惜,吴城加上泰成的兵马也不过三万,对上大燕的七万大军还是毫无胜算,大燕如今只不过一时不熟悉地势,让他们占了上风,一旦少有喘息,必然会有一场血战,到时候,耐得住严寒的大燕自卫军必然能一举攻破两城,围剿三万兵马,想要等到宪王增援,怕是难。”
皇帝微微眯起双眼,流嫣虽然不知宪王所带的兵马,可他如何不清楚?
宪王日夜兼程所带的五百宪王军,到了前线,再过勇猛又如何?
如何敌得过千军万马?
而柔刚宇所摔的十万大军,还需晚上两日才能与元天稚汇合,这一来一回的,变数太多,为了诛杀元天稚,皇帝也是下了血本,牺牲这么多的人。
“皇上英明,泰成三十里外的梦良坡乃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大燕自卫军即便耐严寒,但却不能没有食物,可如今以致深冬,别说是食物,便是饮水都是困难,在项城虽休整四日,但大燕的粮草却未必能送达,想来大燕也是做好的一战即退的准备去攻泰成,却不想被吴城的兵马牵制,如今只要困上个三日,到时候,大燕粮草短缺,必然躁乱,而我方却粮草充足,那么即便等不到宪王军增援,一战也能定胜负。”流嫣起身,不卑不亢的说着。
大燕国君一手算盘打的极秒,可惜,泰城虽然好攻,好退,却距离项城百余里,已经是深入大雍的腹地,想要在轻易抽身而出,谈何容易?
流嫣的话,皇帝也极是认可,不禁赞赏的点了点头,只是片刻,却又摇了摇头:“吴城守将与泰城守将均是勇猛善战又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怕大燕临死反扑,势要突围出去。他们也必然知道,围困的时间越长,便对他们越没利,所以必然会拼死突围的。”
“若是如此,那便只能奋力厮杀了,杀一个不亏,杀两个便是赚了。”流嫣倒是果断,这个时候,也只能如此了。
皇帝点了点头,对于此事,皇帝其实并没有太担心,即便大燕这场战役占了上风,全身而退又如何?
歼灭大燕,一同三国是迟早的事,便是让他先吃点甜头又何妨?
皇帝唯一担心的,还是元天稚以及他手下的那五百名宪王军,虽然人数不多,但那些人都是从前追随宪王,从尸山血海之中摸爬滚打出来的猛人,以一敌十,绝对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而且自元天稚带兵出了京都,便如同龙入大海,在想觅得踪迹,却是难上加难。
即便裘正隐匿在柔刚宇身侧,每日必然传信回来,告知柔刚宇的行军路线以及与元天稚之间的传信内容,虽然都很简单,不过是互相告知地理位置,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可皇帝就是担心,总觉得有一丝不安,这么多年了,便是当初襄王与慕王谋逆之时,他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也不知道如今是怎么了。
今早探子回报说百里瑾在府中日。日。与侧夫人张氏倚梅赏雪,督促工匠修缮府邸,日子过得及时逍遥,对于流嫣入宫一事,只字未提,也不曾有进宫面见的打算,一如从前那般做他的闲散侯爷,不理朝政,不惹烦忧。
而且,年关将至,皇帝已经命钦天监定下百里瑾与流嫣的大婚之日,可是,百里瑾却整日只顾着修缮府邸,竟是没有着手筹办婚嫁事宜,似乎全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而流嫣在宫中也不疾不徐的,似乎忘却了此事一般,势要做他的谋臣。
皇帝不禁思纣,若非他们之间有什么密谋之事,便是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们便的如此疏离。
“年节过后。。。”皇帝有心想要试探一番流嫣,看看她到底如何打算。
可话才一出口,便被一个慌慌张张前来的小太监给打断。
小太监脸色苍白,连滚带爬的跪在殿内,张福海一点也不含糊,上去便是一巴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