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阳明这样说,冯牧点了点头,问道:“先生你说他们是一伙人,难道来人之中就有顾雪章?”
王阳明摇摇头,说道:“这倒没有,顾雪章身为一庄之主,怎么会这般轻易涉身江湖,他还要镇守拜月山庄,来的那四人皆是他亲传弟子,其中一人还是他亲生儿子顾简之。”
听到是他的亲传弟子,冯牧出声说道:“我听江湖中人提起过,顾雪章弟子三百多,亲传的却只有十三人,每一个都是心狠手辣的杀人魔头,他们初入江湖时不过十多岁,而江湖中一些成名几十年的名宿都栽倒在他们手里,先生你们遇到他们,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王阳明微微摇头,说道:“他们虽然在江湖上声名狼藉,却是有意隐瞒身份,我们见到的四个少年都经过了乔装易容,加之他们有意隐藏武功套路,所以一开始朗长老和三哥都没有引起重视。”
冯牧没有再问,只是耐心地听王阳明讲解,王阳明说道:“巨石阵我们破不了,他们也同样束手无策。他们身处阵法中,阵型不断变换,好在他们没有强行闯阵,不然定会深陷其中,被阵法拖累至精疲力竭而死。”
“就在他们闯阵的时候,朗长老和三哥看出了他们的真实身份,朗长老想要发作,三哥叫住了他,悄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朗长老便冷静下来,谈清楚他们他们究竟是何目的。”
“我见他们四人跟我们目的相同,便告诉他们潭底有一处石洞,只不过下面有玄黑色大鱼,只要他们能够牵制住大鱼,我们可以一起行动。我的提议被他们采纳,在他们躲闪的眼神中,我猜到他们认出了三哥和朗长老,不急于动手,可能是想找到云中先生之后再说。”
“他们之中两人跃入潭水中,不消片刻,潭中水便被鲜血染红,看着触目惊吓的血水,我不知道是他们杀了大鱼,还是他们被大鱼咬伤,不久之后,三条玄鱼巨大的尸体浮出了水面,那两人同样跃出水面,我仔细看去,并无短刀匕首之类的兵刃,他们又是凭借什么杀死大鱼的?”
“潭底的道路看似已经畅通无阻,可是就在那时,忽然从水中窜出来两道瘦小的人影,电光火石之间,已然在那两人脸上狠狠地扇了两巴掌,众人回过神来,向嶙峋的怪石上看去时,只见两个垂髫的小道童,面带责备的看着我们,嗔道:‘你等为何杀了师尊的药引子?’”
“顾简之当下作揖说道:‘小师傅莫怪,只因它们主动攻击我们,我们才出此下策,实在万不得已,还请海涵。’对于他的话,两个小道童却不依,也不打个招呼,便拔出佩剑,飞上前来与四人厮杀起来。”
“我们在一旁看着,三哥经脉尽断,勉力能够行走,却无法施展武功,朗长老因为闯阵受伤,还需要调理,也没有出手的意思。两个孩童与那四名少年竟然斗得不分上下,着实让人叹为观止。朗长老感叹道:‘看来这位云中先生确实不简单,交出来的两个小童子都能有如此身手,他本人又是怎样超凡入圣的存在?’”
“他说完,便拉起三哥纵身跃进了潭水之中,那边的几人交手正难分难解,无暇顾及我们,我紧紧跟在朗长老身后,往石洞中游了过去。石洞越发狭窄,最后只容一人通过,朗长老放开三哥,先行游了过去,然后示意我推一把,他在前面拉,总算将三哥拉过了石洞。”
“过了石洞,我们实在憋不住气了,便往水面游去,刚冒出头,便被一群飞鸟袭击,它们并非猛禽,攻击的地方也并非眼睛等要害,只是不停地啄头顶,弄得人头皮发麻。”
“一声犬吠将它们驱散开,在岸上出现一只大黑狗,对着我们三人狂吠,大有跳下水的架势。而不远处传来袅娜的琴音,如怨如慕,轻柔婉转,扣人心弦。”
“大黑狗迅速跑开了,我们循着琴声向翠竹掩映的小径中走去,步行数十步,看到一间小屋,琴声便是从里面发出来的。朗长老恭敬的问候道:‘在下丐帮八袋长老朗阔云,求见云中先生。’”
“琴音并未停止,三哥出声说道:‘在下赵三水,拜见云中先生,求先生一见。’而琴声依然没有停止,浑然没有察觉到外面的访客,我心想这云中先生的架子好大,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不过世外高人脾气怪异一些,也是情有可原,便陪着三哥朗长老一同在原地等待。”
“过了不久,两名小道童左摇右晃的奔跑在小径上,看样子似乎受了严重的伤,他们的后面是那四个少年,四人中有一人的左手被划伤,另一人右肋处有血迹,在后面紧追不舍。”
“曲到末尾,琴声戛然而止,两名小道童从我们身边飞速跑过去,他们刚跑上茅屋的台阶,便一掌劈到了一个木刻雕像上。原本伫立在茅屋外面的十几个木雕,顷刻间活了过来,向我们发动了攻击。”
“朗长老双手环胸,左掌朝天,右掌覆地,要以全力迎击那些木雕,便在此时,我们脚下的石板却也开始移动起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那是一个巨大的机关,整个竹林似乎是千军万马,茅屋就如同一个巨型的怪物,我们在它们的攻击下显得无比渺小。”
“那四名少年一开始只是用拳脚抵挡,后来渐感吃力,终于亮出了隐藏的兵刃,竹林阵法变换太快,四人的出招也太过迅捷,根本无法看清。朗长老带着我们飞跃而起,被围拢过来的四个木雕合力包围,就在我们走投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