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被擒获之后,内阁便做出了拥立新君的决定,这便是兴献王之子朱厚熜。
获知这一个消息,年轻的朱厚熜,带着他一同长大的好友陆炳,从湖北兴王府出发,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这条路有无数的凶险,但是顺利走过的话,面对他的将是整个天下。
而在京城之中,首辅杨廷和不会想到,这个小孩会完全脱离他的掌控,而他首辅的位置,也被人觊觎。
想要成为首辅的人很多,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两个是正直的夏言,另一个是奸邪的严嵩。
然而,如今的京城还是杨廷和拍板定音,这些后生晚辈,根本没有资格议政。
而在大内深宫之中,一个白发宫女却不请自来,跪在了太后的身前。
这正是当年击杀老锦衣卫,帮助韩少飞一行人逃出皇宫的白静姝。她的容颜经过这些年,似乎更显的憔悴。
太后看着她,开口问道:“静姝,这些年来,哀家多次想要见你,你都是回避,而今为何要改变心意?”
白静姝语调平静,没有多少感qíng_sè彩,说道:“奴婢听说太后在寻找那个孩子,寻思着自己或许能够帮上一点忙,望太后恩准奴婢出宫一趟。”
听到白静姝的话,太后的面容却露出了难色,白静姝抬头看到之后,心下了然,开口说道:“请太后放心,奴婢决计不会加害于他,只会用心保护。”
太后不由得“咦”了一声,在她看来,白静姝可是她对头的人,这些年她想方设法想要拉拢,可是都被她谢绝了。
这人实在没有理由帮助自己,想到这里,太后不由得开口问道:“敢问静姝为何要这般做,哀家能知晓其中一二吗?”
白静姝依旧跪在地上,态度恭敬。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奴婢与小七有些渊源,而且这孩子对奴婢有非凡的意义。他还是一位故人的传人,奴婢实在不忍心见他命丧黄泉之后,故人还遭此大劫。”
太后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说的那名故人,可是那赵三水?”
白静姝点了点头,这个名字就如同是魔咒一般。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总让她心中有股隐隐的刺痛。
太后让白静姝站起来,然后走到她的身前,十分理解的说道:“都是女人,哀家又何尝不明白,这些年辛苦你了。”
白静姝的表情依旧是平淡,在她的心中,那人早已经死了,但是那人就算在她心中死了,依然叫她无限的怀念。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为了那样一个人死心塌地。可是她袖手旁观的话,就会食不甘味。
而保护着冯牧的十死侍,却有些手足无措,他们的密信早已经传了出去,但是禁宫五牙还未来到京城。
他们不清楚五人在路上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们深深的明白,汤坎假扮的皇上突然暴毙,便意味着冯牧的身份注定难以公布于世。
“难道这便是天意吗,说到底,这孩子不是执掌江山的天命之子?”
曾希来探听到内阁要拥立朱厚熜为皇帝的消息后。便快速回到他们落脚的小院子中,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入了屋子,那时冯牧等人已经睡下。但是感觉到他回来,其他几人便起来了。
询问了他消息,其余人都面容呆滞,曾希来如此总结道,一旁的孙分终于忍不住说道:“不论如何,冯小哥与我有交情。即便是作为一个朋友的身份,我也护他周全。”
很少开口的渔夫风破浪听了之后,却有了不同的意见,淡淡的说道:“若是这位殿下做不了皇帝,那么我等的主公便不再是他,我们只听命于皇上,其他人的安危,可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之内。”
他说的是最为理智的话,一点也没错,十死侍作为帝国最为机密的存在,执行的命令都是难如登天的任务,与大内密探相去甚远,自然远远超过锦衣卫。
光头秦少冲只是被控制的傀儡,至于那人的真正面目,十死侍之中,却没有人见过他,只知道他会摄魂夺魄之术,至于他的名字,都是一个谜。
此时,光头秦少冲开口说道:“不论如何,我不能再呆在京城,我的内力已经损耗了太多,再不闭关的话,遭到的巨大反噬,可是会让我生不如死。”
众人听到他的话,都觉得他言之有理,这人虽然神秘异常,却是他们忠诚的伙伴,只得性命相托。
马成玉看了看众人,然后说道:“事已至此,我等应当尽快解决此事,不然早晚会成为软肋。”
一直不曾说话,陷入沉思之中的庄浩辰,淡淡的说了一句,道:“不论如何,我只希望早日订下血盟之约,到时候我好寻找自己的兄长,带着不凡远离这是非之地。”
庄浩辰********想要跟兄长再合奏一曲,就算兄长是十恶不赦的悍匪,但是他也不希望他死在别人的手里。就算不忍心诛杀兄长,他至少可以选择在他临死前为他送葬。
禁宫五牙来到京城的时候,各自身上都受了不轻的外伤,本来修炼金钟罩的韩通不应该受这样的外伤,他的境界已经远超同级别的高手,对方想要伤他简直是难如登天。
但是对方的人手源源不断的涌来,即便是他刀枪不入,到了最后,也难以招架。他们五人连续两天不眠不休,既要忙着赶路,又要疲于应对那些不胜其烦的对手。
“我们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愧对皇上,愧对社稷,万死难辞其咎。”
虽然不再是和尚,可是韩通的佛心没有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