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看看,鹿鸣铮和苗老八的脸上均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苗老八对鹿鸣铮说:“官长,是不是我眼睛花了,我怎么好像看见羊倌了?”
愣了一下,随后朝远处望去,那个像是羊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丛林里了,鹿鸣铮对苗老八说:“我看也好像是羊倌兄弟。不过应该不是吧?羊倌那会伤得可不轻,应该还在克钦族的寨子里养伤呢。”
点点头,苗老八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对呀,他伤得可不轻,不可能这么快就好了。是不是咱们哥俩饿迷糊了,眼睛花了?”
不由笑了,连日来不眠不休的恶战确实让这班兄弟的体力到达了极限,自己也是这样。鹿鸣铮对苗老八说:“有可能。不过咱们得准备一下,如果不是羊倌兄弟,就是羌羌他们杀过来了。”
一张老脸都快笑裂了,苗老八说:“我就说嘛。羌羌他们肯定会杀回来的。”
鹿鸣铮和苗老八一边说,一边朝四处张望,现在四周又恢复了平静,只不过位于他们正前方的地方升腾起几股黑烟,那显然是手雷爆炸之后留下的。
思索了片刻,鹿鸣铮对苗老八说:“不管来的人是谁,肯定是咱们的兄弟,这个人一看就特别会打仗。老八,你看那边,刚才那个人显然是想炸开一个口子,之后把我们救出去,可是附近的小鬼子已经冲过去了,小林隆一布置的第二道防线也补充过去了,他没有打开口子,就撤了。”
用力点点头,苗老八对鹿鸣铮说:“这几颗手雷够小鬼子喝一壶的。娘的,真他娘的过瘾。官长,咱们杀过去吧?”
一把按住要站起来冲杀的苗老八,鹿鸣铮说:“别动,现在那个人已经藏进林子了。小林隆一一时半会找不到他,咱们就在这儿等着,他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
琢磨了一下,鹿鸣铮说的很有道理。是自己太着急,太冲动了,苗老八舔舔嘴唇:“行,听你的。”
此时,站在制高点的小林隆一也在下达同样的命令。小林隆一对身边的日军士兵说:“传达我的命令。所有人留在原地,要注意隐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点头,立正,日军士兵立即朝远处跑去。
拿着望远镜观察四周情况的小林隆一显然一无所获,他自言自语地所:“偷袭我们的人肯定是个支那人,他是从哪里来的?是悬崖上的,还是从前面的支那人大部队回来的?这个人非常擅长丛林战,我不能掉以轻心。”
正如鹿鸣铮所说的,小林隆一的排兵布阵还是很有讲究的。他布置了两道防线,这是一种内紧外松的防线,里面的防线人数多,都是三人一组的战斗小组,他们可以逐渐缩小包围圈,把鹿鸣铮和苗老八牢牢困住,直到他们无路可逃,而外面的防线相对比较松散,但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大致相同的,一旦里面的防线发生什么意外。被突破或者受到攻击,他们就可以立即补充过去。
这样的排兵布阵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兵力相对击中,即便从外面受到攻击。也能组织有效的反击。
刚才的情况就是这样,当手雷炸死了一组三人的战斗小组,外面的那道防线的日军士兵便立即补充上去,而且里面的那道防线的日军士兵都立即朝被攻击的日军战斗小组靠拢,如果不是那个人跑得快,恐怕已经被围歼了。
很快。日军士兵的喊声在峡谷中回荡开来。
仔细倾听着日军士兵的喊叫,把苗老八好奇而焦急的神态看在眼里,不待苗老八询问,鹿鸣铮便对他说:“小林隆一还真有两下子,他命令他手下的小鬼子都不要动,以不变应万变。”
冷哼了一声,苗老八说:“要不然为什么叫小鬼子呢,都是鬼精鬼精的。”
当传令的日军士兵回到小林隆一身边的时候,小林隆一又下达了一道命令。小林隆一对日军士兵说:“命令受到攻击战斗小组对面的士兵提高警惕,敌人可能马上要对他们进行攻击。”
应了一声,日军士兵立即返回,大喊着在峡谷中传达小林隆一的命令。
听到这次的喊声,鹿鸣铮顿时陷入了沉思,习惯性地用手用力地捏了捏眉心。
看看鹿鸣铮,似乎有些不忍心打扰他,但又很焦虑,苗老八忍了一会,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对鹿鸣铮说:“官长,小鬼子又喊啥呢?”
“情况有点不妙。”鹿鸣铮用力敲打了一下眉心:“你看见刚才小鬼子被炸的地方了吧?小林隆一让对面的小鬼子,也就是咱们后面的小鬼子提高警惕。”
飞快地思索着,苗老八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苗老八对鹿鸣铮说:“这个****的小林隆一真他娘的精,他的意思是,刚才那个兄弟炸了咱们对面,是想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是佯攻,之后就会攻击咱们身后的小鬼子,那才是真正要打开突破口的地方?”
点点头,鹿鸣铮说:“其实刚才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管来救我们的是羌羌还是羊倌,他们在进攻之前必然已经把情况了解清楚了,肯定知道小林隆一这个小鬼子安排了两道防线,他不会冒然进攻里面这道防线,他显然是想用这种方式把小鬼子的兵力都吸引过去,之后在咱们身后打开一个缺口,救走我们。”
朝身后看了一眼,苗老八有些担忧地说:“后面确实是逃走的最好方向。这个兄弟是谁啊,他能不能听懂小鬼子的话?要不然可就遭殃了。”
摇摇头,鹿鸣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