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还真是足够不痛不痒的。
偏生在说完这句话后,她犹是不满足,又冲着芙蕖说了一句:“你这副样子,若非没有消息传出来,哀家还以为是有了身孕呢!”
芙蕖闻言,当即心头便是忍不住一跳,但再看向太皇太后的样子,只看到了太皇太后眼里的嘲讽之意,她倒立刻明白了过来,太皇太后说这话,只怕原本是想故意戳她的痛脚来说。
芙蕖这边只是恭敬低头没有说话,赵晋延一边同样没有反驳,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多谢皇祖母关心,只是我和皇后都是一个意思,顺其自然便好。”
说罢,赵晋延还一脸恩恩爱爱的样子扶住了芙蕖的手,眼里满是柔情的说了一句:“之前我一直觉得皇后实在是太过于消瘦,如今瞧着倒是丰腴了一些,也总算放下心来了,皇后日后也要多用些才是。”
“是。”
芙蕖倒是不等着赵晋延使眼色,便立刻配合着回答了。
说起这夫妻夫妻,芙蕖与赵晋延二人呆久了,自是有了夫妻的默契,具体表现在,即使芙蕖并不知道赵晋延究竟是要做什么,有什么打算,都能够第一时间出来配合赵晋延。
譬如今日她和赵晋延二人一唱一和,直把太皇太后气的够呛。
面对这对小夫妻,太皇太后干脆眼不见为净,直接赶了人。
不过这边太皇太后倒也并没有多久,很快,她便明白了芙蕖为何最近体型大变的真相—芙蕖怀孕了。
朝堂之上,一股势力倒也不知道是如何,再次旧事重提。
或者说是旧事换新章,只拿着芙蕖与赵晋延二人如今子嗣空虚之事做文章,再次重提让赵晋延纳妃之事。
赵晋延坐在上首安静听闻着,而站在下首的朝臣们,则是激烈的争吵的,具体的意见,大体也可被分为两派。两者相互对立,一派意见自是以无子嗣为由,想染赵晋延纳妃,另一派,倒也并非是反对,而是一副忠于圣上的架势,只说这纳妃之事,得由皇帝自己的意愿来,最后方才委婉提出,皇后娘娘嫁进宫中甚至还未到一年,如何能说子嗣艰难。
两派倒并没有像往日讨论朝事意见相左时候那般脸红脖子粗,只是你一句我一句,你来我往,也都是一副互不相让的架势。
赵晋延坐在龙椅御座之上,眼眸微垂,似乎是在听着底下朝臣们对于此事的议论,可听了许久,却又都是一言不发。
底下朝臣们来来往往几个轮回,也注意到了坐在上首,这么一副态度“暧昧”的皇帝。
要知道,若是换成以往,依着皇帝护短皇后的性子,早已经是怒斥底下朝臣们了,如何会保持着这般沉默。
也是因为赵晋延这副暧昧的态度,再次给了原先最早提出纳妃之事的朝臣们信心,也让一些左右不定,站在中间派的朝臣们真正开始在心中倒戈。
也是,便是再深情,可到底还是个男人,但凡是男人,自是有着男人花心的通性,当然便是不在乎女人,可子嗣总该是要在乎的吧!
底下朝臣们心中猜测万千,一部分受了鼓舞的朝臣直接冲着赵晋延问起了意见。
“皇上,臣等也知皇上对于皇后娘娘的深情,可祖宗基业,江山社稷,说到底,皇上还是应该以大事为重,以皇家宗业为重。请皇上广纳后宫,及早诞下后嗣。”
一名朝臣首先站出来,冲着赵晋延深深的跪倒在了地上,一副忠心耿耿之态。
而随着这一名朝臣的“挺身而出”,很快便出现了多名一道儿跪下附议的朝臣。
赵晋延依然是平静的听着,瞧着底下跪倒一片,在一名朝臣再三恳切哀求后。
他脸上露出了个一个淡淡的笑容,只看着底下那片跪倒的朝臣,开口说了一句:“说到底,各位朝臣们的意思朕也明白,说为了朕的子嗣操心,是为了赵家的传承而操心。”
“皇上……”
那几名大臣面露激动之色,以为赵晋延是真的想通了,一副激动的几乎是要晕倒的样子。
赵晋延抬起手压了压,似乎是想让那几名大臣平静下来。
然后,赵晋延又是笑道:“各位大臣也知朕对皇后情深意重,也知朕但凡有一点可能,便不可能再往后宫之中纳进任何的女人……”
“皇上……”
一名朝臣闻言,满脸不赞同,似乎是要反对。
但赵晋延并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又立刻话锋一转,开口道:“朕明白朕明白。你们自然也不是非得逼着朕去纳妃,而是为了皇家子嗣着想,说到底,若是朕和皇后有子嗣,你们自然再也不会提纳妃之事。”
赵晋延一番话,将那群朝臣们的意思解释了个一清二楚。
朝臣们激动的连连点头,一名年纪有些大的大臣更是颤抖着胡子,冲着赵晋延叩了一记响头,然后连声道:“皇上英明,皇上虽然先时与臣等说过不纳妃之时,可此一时彼一时,但凡皇上与皇后有子嗣,哪怕皇后只是肚中有了音讯,臣等自是再也不敢提出让皇上纳妃之事……”
“是啊是啊!”
其他朝臣连连点头,一副十分赞同的样子。
赵晋延闻言,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他的目光轻轻的瞥了站在一侧,面上面无表情,神色僵硬的以文景晖为首的一派武馆。而后收回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