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赵晋延荷包上绣的花纹,自然是不能够太过于普通简单,不然也与他平日里的服饰搭不上,可若是太过于复杂与华丽,芙蕖自己绣不出来,也与赵晋延平时的风格不太搭。
再三想了想,芙蕖倒是从数副绣图样子里挑出了一个,苍松雄鹰图,除了这图案之外,芙蕖还特地选了如今比较有名的大家的一首诗词也打算一道儿绣上去。
在做完这些后,芙蕖便开始张罗着选料子选绣线,开始绣了起来。
说来,芙蕖在给赵晋延绣图的时候,还有一段小小的插曲。
芙蕖那一日正在院子里绣的入神时,赵晋延从宫里出来看她,底下丫鬟们使唤,故意不通报让赵晋延走了进来,也恰好让赵晋延看了个正着。
芙蕖原本就打算在赵晋延生辰日上再把礼物拿出来,自然不想提前曝光,瞧着赵晋延走进来,下意识便将绣了一般的荷包往身后一藏。
赵晋延却被芙蕖这举动引起了兴致,非要看芙蕖藏了什么东西。
那么正经的一个人,竟然难得跟个孩子似得撒娇闹腾,非得芙蕖将东西拿出来。
芙蕖简直哭笑不得,但意志却十分坚定,说不给赵晋延看,就是不给看,最后还将赵晋延推到了大门外边,将人关在了大门外边。
这一番动静决计不算小,府里其他的下人还以为芙蕖与赵晋延二人在闹矛盾,连忙去禀告了晋阳大长公主,晋阳大长公主那么护短的一个人,自然是气势汹汹找了赵晋延算账,直到芙蕖藏好东西出来解释,才知道是一场闹剧,简直便是哭笑不得。
芙蕖自己也很无奈,于是坚定了这缝荷包的时候,一定要在屋子里,还要将房门锁的紧紧的才好。也幸亏这天儿越发热了起来,呆在屋子里正好凉快。
当然芙蕖不知道的却是,赵晋延其实早已经知晓了这个荷包的存在,太皇太后在芙蕖进宫后的第二日便笑着打趣与赵晋延邀了功,自然是想让赵晋延明白她这会儿的态度。
赵晋延其实是一个非常理性冷静的人,做事的时候十分的有耐心,可是第一次,他却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急躁,也是急着想要偷偷先看一看芙蕖的这个荷包。
那一日他站在大门口,虽然芙蕖这图只是绣了一半,却也让他看了个清楚,心中只是越发期待了起来,第一次这般期待自己的生辰。
时间说走得慢,却也走的很快,万寿节一日日将近,宫中早已经布置了起来,连民间也开始换上了喜庆的物件。
用来举办万寿宴,最最临近荷花池子的那处宫殿早已经焕然一新,收拾的分外喜庆,所有举办宴会要用的器皿物件,内务府也早已经张罗妥当了。
而在万寿节临近之时,芙蕖和晋阳大长公主二人,也都一道儿进宫去给太皇太后请了一次安。
这一回倒不是太皇太后主动下旨意请他们去,而是晋阳大长公主主动去的宫里。
太皇太后看到晋阳大长公主的时候,态度倒是十分的亲热,不过母女之间长时间的隔阂也不是那么容易便可以化解,这一次,太皇太后态度亲近,却并没有说太多别的事情,只是对晋阳大长公主笑着说起了此次宴会的事情。
“到了万寿节那天,你和芙蕖便早些时候进宫来,也好陪陪哀家。”
晋阳大长公主闻言,点头喝了一口茶。
太皇太后瞧着晋阳大长公主脸上的神色,又是笑着说了一句:“万寿宴上你和芙蕖的座位,便安排在哀家下首可好。别坐的太远了。”
“您瞧着怎么合适便怎么安排了!”
晋阳大长公主笑着说了一句,态度瞧着十分好糊弄的样子,但是太皇太后却是清楚,自己这个女儿,又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好在今日晋阳大长公主也不是为了进宫给她找气受的,便是态度还依然端着,太皇太后毕竟自己先时理亏,又是先低的头,倒是十分温和继续笑道:“你同意便好,那哀家便让底下人给你这般安排位置了。”
说罢这话,她又是笑着感叹了一句:“哀家就是个劳碌命啊,不过等着皇上娶了皇后进宫,哀家就可以将这一摊子的事情放一放了,好好享享清福了。”
太皇太后说完这话后,目光看向了芙蕖,芙蕖只做害羞低着头。
反倒是晋阳大长公主听了太皇太后这话,却是笑着开口说了一句:“这要享清福,还得母后你自己放宽心才好,不然便是皇上娶再多的皇后都没有用,您老心里记挂着,又如何能够真的享清福呢!”
晋阳大长公主这话说的喜笑颜颜,太皇太后脸上的笑容却是一顿,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神态,笑着开口道:“你这孩子,净胡说八道,这皇后就一个,哪里来再多皇后呢!哀家这般年纪了,又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孩子们的事情,是孩子们的事情,咱们做长辈的,能帮忙,但是也不能够一干子都揽下不是!”
太皇太后虽然此次先低了头,可是真的让她一点都说话,当然也是不可能的,她同样意有所指的对晋阳大长公主说了一句话。
而回以太皇太后的,只有晋阳大长公主深以为然的点头与笑容。
这一回的母女会面,暗含机锋,但到底都是有心和好,最后也没有闹出什么难看的事情来,反倒是和和气气的结束了,离开的时候,太皇太后又是赏赐了芙蕖许多的物件。
晋阳大长公主毫不客气,一点都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