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拿着筷子慢慢戳着饭,一下子胃口全失……
果然还是她太乐观了吗?
芙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自然是引起了晋阳大长公主的主意,晋阳大长公主却没有点出来,只是语速慢慢的说了一句话:“晚膳后,你别东跑西跑,早些时候回屋去跟着宫里的嬷嬷你学学礼仪,不然明日不小心出了意外,哭的是你自己。”
“哦……”
芙蕖下意识应了,待反应过来晋阳大长公主所说的内容,心中越发的失望了,若是跟着嬷嬷们去学了规矩,自然是不可能再跑出来找夏国公,可是这宫里的嬷嬷要来教规矩,明日又马上要举行及笄礼了,便是她想推脱都推脱不了……
芙蕖都有些忍不住怀疑晋阳大长公主是否是故意的,可嬷嬷晚间会来来和她提明日及笄礼上要点这事儿,也是一开始便说好的,芙蕖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用完晚膳,天色已是渐暗,芙蕖回了屋里,而晋阳大长公主则是坐在空落落的大殿之中,神色有几分疲惫,清语指挥着宫人将用剩的菜肴一道一道撤下后,慢慢的走到了晋阳大长公主身侧,递上了一碗新冲泡好的茶水。
晋阳大长公主却并未接过,只是示意清语放在了自己的手侧。然后轻声开口道:“你待会儿去看看芙蕖,便是心中不痛快,也劝她早些歇下,明日毕竟是她的大日子。”
“公主……”
清语欲言又止,其实她觉得,如今都住在一个宫殿之中,晋阳大长公主何必当这个恶人,硬是要隔开父女相见,方才瞧着,夏国公的样子倒是难得清醒正常,指不定夏国公就是想通了。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本宫也不是不想让芙蕖高兴,只是明日毕竟是她重要的日子,本宫可不敢去冒这个险,更何况,夏珏……”
晋阳大长公主冷笑了一记,今日夏珏瞧着是正常了,可若说是他想通了,晋阳大长公主半点不信这鬼话,若是会想通,这十几年了,早便该想通了,也不必等到这个时候,只怕是赵晋延为了讨好芙蕖,在其中做了什么。
清语听着晋阳大长公主的话,倒也不想让晋阳大长公主心烦,只是轻声开口道:“公主尽管放心,今日郡主的心情定然会好的,奴婢方才可是瞧见了皇上身侧的宫人到郡主屋里去了。奴婢瞧着那宫人还算知礼,便自作主张没有阻拦……”
“你呀!”
晋阳大长公主闻言,倒是并未怪清语的擅作主张,其实心里反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赵晋延这段时日来的表现,晋阳大长公主还是放心的,这会儿派了宫人来见芙蕖,一来是为了避嫌不想让她瞧着碍眼,二来肯定是用足了心思想讨芙蕖的欢心。
不得不说,赵晋延这会儿的心思的确是让晋阳大长公主全部猜到了,他倒不是不想去见芙蕖,可晋阳大长公主哪里是好惹的,若是弄巧成拙,不是反倒让这段时日以来好不容易让晋阳大长公主软化的态度给弄没了。
但不表示一下,赵晋延自己又觉得寝食难安,而且又怕冷了芙蕖的心,赵晋延可说从小到大都没有这般费心思去讨好一个女人,好在这段时日以来,他倒是熟能生巧,很快便想了一个主意,挑选了数枝含苞欲放的荷花亲自插了瓶命宫人送去。
不得不说,赵晋延这平日里不擅长讨好女人的之人,突然用了这份心思,的确是让芙蕖惊喜了,连带的将方才心中的不郁都一扫而空,她原本以为自己今夜会睡的不太安稳,但事实上,闻着淡淡的荷香味,她很快便沉入了梦想,一觉睡到了天亮。
芙蕖今夜睡得早,又睡得沉,第二天被丫鬟们叫醒时,精神也十分好。
而这一夜,整座皇宫之中,恐怕也就只有她一人这般好眠了。
晋阳大长公主与夏越朗二人自是不必多言,太皇太后宫中的灯也是直至半夜了方才灭去。
而太皇太后躺在床上,整整一夜,都有些辗转反侧,明日过后,很多的事情都会发生巨大的改变,太皇太后自是早已有所准备,只是,太后晚上对她所说的一番话,却让她有些心神不定。
自那一日知晓芙蕖与赵晋延之事后,太后已经许久没有出过宫门,也没有来过太皇太后的宫里了,太皇太后自然知晓太后的心结,倒是并没有在意,反倒是宁愿太后就这么呆在自己的宫里。
可是太后却在芙蕖及笄礼前的这一晚,来了她的宫殿。
“母后真当愿意做个安安稳稳的太皇太后,安详晚年?”
太后在见到太皇太后的时候,并没有说其它的话,只直截了当的问了太皇太后这么一句话。
不得不说,这一句话,也直接戳到了太皇太后的心眼里,太后相伴太皇太后多年,自是知晓太皇太后最在乎什么,也知晓她的底线。
她在宫中的权利欲海之中沉沉浮浮了多年,便是如今已经坐上了一个女人至高的位置,但也决计放不开手中的权利,或许该说,越是到了这个年纪,越是习惯了呼风唤雨的感觉,便越是放不开手了。
偏偏,任何一个女子进宫,只怕都不会比芙蕖进宫更加可能威胁到太皇太后。
从前太皇太后乐见于让芙蕖进宫,只是因为芙蕖单纯好掌控,与她又亲近,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赵晋延对晋阳大长公主态度未明朗,便是太皇太后也以为赵晋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