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香港的婚姻法来说,是并没有婚后夫妻共同财产这个概念的,如果双方想要离婚,离婚后的财产也不过是各人归各人。只是有个赡养费的概念,根据双方的收入和资产来判断,收入高的一方需要给收入低的一方一定比例的赡养费。
但这些都有一个前提,如果双方没有对婚姻不忠达到无可挽救的地步的话。
也就是说,如果苗若丽另有情人的事情被发现,杨国驹是有权利一分不给赡养费的,加上双方的经济条件和家庭环境,伟仔绝对会判给杨国驹。
“苗若丽同米官的事,杨国驹知不知道?”蒋博瑶问罗力亚。
罗力亚摇了摇头:“他那种人,知道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杀人。”
在梦里面就是这样的,杨国驹在知道妻子出轨之后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站在这么有利的位置提出离婚,而是哄骗苗若丽喝酒,跟着逼着她吞了过量抗抑郁药,害死一条人命。
“那如果……他知道了呢?”蒋博瑶又问道。
这句话听起来很像一句废话,但有的时候偏偏废话也是很有用的。要知道中华民族语言博大精深,同样一句话,有时是废话,有时却往往令人深思。
比如这句话,就让罗力亚这个最近开启了神奇脑洞的人遐想了半天。
杨国驹在梦里面是潜入苗若丽家里之后看到苗若丽的日记知道了她另有情人才杀人的,那么如果他知道的地点是在自己家,他还会冒着危险去杀人吗?如果他知道了苗若丽的情夫是大名鼎鼎的米官呢?杨国驹是会继续他的杀妻计划,连米布一块杀了呢,还是就此停止?
罗力亚也曾经想过,就算是把姨丈卖了搞个大新闻,也未必能阻拦杨国驹这个神经病。
不需要预测就可以知道,杨国驹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既然如此,那么何不早点点燃这个炸药包?尤其是在这种敌明我暗,趁着还不算太晚的时候。
就算杨国驹真的不打算动手,只要他打算用这件事威胁苗若丽和姨丈,那么他们就可以掌握证据,证据确凿,威胁恐吓也一样可以把他告上法庭。
蒋博瑶这一句话让罗力亚茅塞顿开。
“啊……p.y.就是p.y.啊,”罗力亚摸着自己下巴的胡茬,对蒋博瑶再一次的刮目相看:“阳谋都一样这么犀利,高明程度简直可以和p.k.的阴险相媲美,i like it!”
杨国驹在梦里面可是找蒋博奇做辩护律师的,而蒋博奇居然也真的那么卑鄙的帮杨国驹制造出一个疑点来——现在主动权在他们手上,他是不会给杨国驹机会找后援的。
不是a不是b,是a+b≥c,蒋博瑶就是蒋博瑶,永远都不会令人失望。
蒋博瑶“呵呵”了一声:“你为了让我帮你想办法瞒着我这么大一件事,i don’t like it!”
“啊,哈哈哈……”罗力亚干笑,装模作样转移话题:“不如我们讨论一下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具体要怎么实施……”
“不好意思,罗大状,”蒋博瑶双手抱臂:“你所谓的计划最大的前提是苗若丽和米布肯答应你用这件事上庭作证,甚至最终公开给所有人知道他们和婚内通·奸。”
这个计划风险有多大,大家都清楚:成功就所有人脱离苦海,苗若丽同杨国驹离婚,起码米官也不用顶着奸·夫的罪名,因为杨国驹是个变·态,苗若丽也的确值得同情;失败就满盘皆输,杨国驹不单进不了监·狱,死都不肯离婚,米官身败名裂,杨国驹下一次做足准备,说不定还会请专业律师帮他支招,怎么弄死苗若丽且不用负法律责任。
苗若丽是看起来柔软其实倔强的女仔,从她还没认识米布时就坚决要跟杨国驹离婚就能看得出,让她牺牲自己的利益也许可以,让她冒着伤害米布的危险,她未必就乐意。
否则她早就去医院验伤了,为什么不去,还不是怕严婆婆担心?
至于米布就更不用说,从他自己的利益也好,从苗若丽冒着生命危险的方面看也好,他更加不会同意这个高风险的计划。
要说服这两个人,总要从关键入手。
苗若丽的弱点是孩子,外婆,米布。孩子在杨国驹家里,不用想了;外婆就更不用想了,她是不会让苗若丽冒着被杀害的危险的;唯一能想的就是米布。
弥补的弱点是苗若丽,米佐治。
罗力亚最熟悉的,也最有可能撬开的突破点,只有米佐治。
蒋博瑶见过几次米佐治,那是个几乎以他papa(爸爸)为精神榜样的孩子,不过他也是个跟罗力亚一样执着于公义的人,至少在衣着品味上,他比罗力亚正常多了。
总而言之,事情最关键的地方在于:“怎么搞定米佐治是你的事,我好忙,拜拜。”
你不是坑我吗?那你就慢慢坑,如果米佐治肯让你坑的话。
蒋博瑶轻飘飘的说完,轻飘飘的走了,挥一挥衣袖,只留给罗力亚一个背影。
本来还打算绕开米佐治的罗力亚尔康手的看着她就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走了,心里的阴影面积简直比地球还要大:“……不用这么记仇吧?”
事实证明,尽管蒋博瑶平时彪悍的不太像是一个女孩子,但她毕竟还是一个女孩子,女孩子记性都好,都很记仇,不如意的时候把咸丰年间的事翻个几百遍也不是不可能的。
于是乐极必将生悲的罗力亚就这么顺应自然的掉在老表这个坑里了。
“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