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夙愿是三妻四妾。”庄言告状,“他说没有多找几个老婆是人生遗憾。”
李淑华抱着酒坛子走到庄建国面前,温柔地问:“你真的这么觉得呀?”
庄建国讪笑:“我在拿这话劝庄言。小娴多好啊,他愣不开窍。”
李淑华问:“庄建国,你本来想要几个老婆啊?”
庄建国慌乱地讪笑一阵,突然神情严肃地凑在李淑华耳边窃窃私语:“我听说血缘关系越远,生下的孩子基因越优秀,聪明,反应快,身体还好。那个外国姑娘又高挑又漂亮,还凛然正气,还修养非凡,让她给你生个漂亮的混血儿,多好!小孙子鼻梁高高的,眼睛深邃,褐色的头发,加上这样有教养的妈妈,简直太棒了,广场上的王阿姨会羡慕死你。”
庄言摇着头往外走,斩钉截铁地摆手:“不。你想多了。绝不。休想。”
庄建国追着庄言咬耳朵:“你不是要仰仗她们吗,变成一家人就太好说话了。”
庄言不理他,回客厅时看见黎塞留在喋喋不休地拷问魏东娴:“庄言有没有对你做过分的事情?你快告诉我!”
“什么过分的事情啊,你差不多收住想象力啊!”庄言开始往餐桌上摆碗筷。魏东娴本来就不搭理黎塞留,瞧见有活儿干,早就活泼地跑过来摆杯子,歪头调皮地问庄言:“你对我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呢?我要不要告诉她?”
庄言拿手指戳着小娴额头:“你别起劲啊,我一会跟她解释不清了。”
“你的解释全是狡辩。你这个坏人。”黎塞留妒火中烧地恨上了庄言,坐在沙发上远远地插嘴。
魏东娴大获全胜,捧着唇望着庄言吃吃笑道:“你这么可怜,我不玩你啦。”她跳到沙发边,弯腰凑到黎塞留面前说:“维内托是拯救栖凤基地的战斗英雄,我怎么会给她添乱呢?你别疑神疑鬼啦,我不过来蹭顿饭而已,今天晚上就要登机飞走了,我才不管他跟谁睡呢。快来吃饭,伯母的手艺好得叫你吃惊。”
黎塞留将信将疑地站起来,嘟囔着跟她去吃饭:“你们可说好了哦,可不要拿喝醉做借口,任性乱来哦。”
庄言义正词严地说:“那是当然。我可以不喝酒,谁说喝酒了?谁喝酒我揍谁。”
然后李淑华抱着珍藏的陈年花雕微笑迎上,不由分说地斟满5个碗,顿时飘香四溢。
李淑华笑眯眯道:“你伯父封了十八年没舍得开封,你闻闻这香味,都是年份呐。”
魏东娴的鼻子被酒香挑逗得悄悄耸动,心痒得拿指甲抠桌布,走神答道:“阿姨别心疼,我们不会浪费的。一杯都不糟蹋。”
黎塞留拿目光剜小娴,魏东娴假装没看见,礼貌地去帮李淑华斟酒,和庄言擦肩而过的时候,调皮地轻飘飘呢喃一句:“你揍啊?”
李淑华抱着瓷坛子问:“揍谁?”
庄言哑口无言。
黎塞留看得咬牙切齿,冰凉的手指偷偷拽庄言袖子,牵着他衣袖摇两下,庄言才反应过来,被黎塞留牵到阳台上。月光撒下来,凉风把黎塞留的金发扬到了落地窗上,黎塞留任发丝飞扬,伸食指戳着庄言下巴问:“你都策划好了是不是?邀她吃饭,黄酒一灌,然后锁上门睡觉,以后你就能青云直上了!”
“我,我,咳咳,”庄言支支吾吾地挠了会脑袋,忽然哭丧着脸交代:“我最多策划了一半!好比我虽然张罗了一场家长会,却想不到班上的孩子们会撮合他们的单亲爸妈,后面的剧情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呸,借口。”黎塞留仰头瞪他,满脸不忿。
“明天你就知道了。”秋风送来黎塞留身上的百合花香,让庄言逻辑清晰了些,他摇头耸肩:“再说了,你这么着急干嘛?维内托和你还整天吵架呢,她都不管。皇帝都不急,急死你了。”
“你!”黎塞留有一万句话要反驳,却拥堵得一句话都出不来,睁大眼睛瞪他一会,反而飘开目光才能说出话来,声音还特细:“我很讨厌傍大树的人,所以不想看到你变成我讨厌的人。”
“谁特么傍大树了!你给我说清楚!”庄言恼火地攥住她的白手套。黎塞留奋力一挣扎,竟然挣扎不开,惊讶庄言力量巨大,吐息互闻的两个人拉扯不断,都能闻到对方温暖的鼻息。黎塞留的手折在胸前挣了半天没挣脱,只好抬头瞧他,怨恨道:“她又没有我好看,你不是傍大树,怎么净偷偷摸摸的去找她,半个月都不曾联系我呢?”
庄言下定决心驳倒她:“你不大?”
“我只是中校。她已经是副部级了,父亲还是总理。你要飞黄腾达,当然选她了。”黎塞留扭脸看夜空,凉风撩得鬓发起落不断。
“你代表的是天堂文明。就连凡间的权力都在拼命挽留你背后的神权,你凭什么说她比你大?”庄言字字珠玑。
“那你怎么不理我?”
“我理别人了?”
“你都留她睡觉!”
“那是因为!”庄言突然闭嘴,叉腰望夜空,凝望悬停的直升机上的若隐若现的导航灯。
“你这条没品位的sè_láng。”黎塞留轻轻打了他一拳,拉开落地窗走回客厅去了。
小娴咬着勺子蹦过来,拿勺子指着庄言,眯眼顽皮问:“你们偷偷嘀咕什么?快告诉我!”
庄言歪头瞧她,看见她脱了套装,裹着洁白的花领衬衫和宝蓝色职业套裙,叉腰独裁的样子竟然调皮无比,和平时的高冷范儿大相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