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园里,邵氏在季树立季安宁季树梢三人来之前,就寻问他们的意见,她是直接安排住处。季树立和季合适住在一处,而季安宁季树梢姐弟住在一处。邵氏打心眼里就没有拿这三个当外人看,在她的心里,大约把这三人也如儿女般对待。
季树立年纪虽然已经大起来了,可是他年纪的小那几年是在邵氏跟前长大,后来回到三园后,他待邵氏依旧是亲近里带有尊重,邵氏对他是从心里就少了那份隔房小叔子的感觉。季树立是常来一园的人,再次住了回来,心里也没有陌生感。
他反而有一种安心感,如果他们三人单独住在三园里,他这个做兄长的人,只怕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而如今有邵氏打点着,他就能用心在学业方面。季安宁知道邵氏的为人,对在一园里的生活一样是安心。
她和季洁悦自小相伴,她搬来之后,季洁悦借着要跟着她一块照顾季树梢,也直接搬到领房居住。而季和轩知晓之后,也借机要跟季洁悦一块住,一样搬至领房。邵氏在这方面非常的开通,自是顺从儿女的心意,由着儿女稍稍远离她的眼线范围内。
一园里,季守业布氏四个儿子都有单独的院落,看上去小夫妻们都是伉俪情深,内房清静无杂人。然而季安宁却知道未必如此,除去季树正这一房是真正的清平之外,别房,多少时不时会吹一些小波浪出来,只不过吹一吹,又没有影响到别人的动静,大家都只当没有看见。
季安宁年纪大了起来,她也知道轻易不去别的兄嫂院子里联络感情,她闲时不是跟季洁悦带着两个小人儿玩耍,就是一块用心习字。功夫不负有心人,季安宁的字总算有了进步,季树立瞧过之后很是肯定了她的努力。许下休沐这一日带她和季树梢去田家的保证。
五月中,季树立休假这一日,季家兄妹禀告过布氏和邵氏就前往田家去。田百珍在四月里已经订下亲事,男方家里许下允他们小夫妻成婚后。在熟州城定居的事情。田氏那时候带着季树梢回了一趟田家,她回来后跟管事妇人叹息时,她的语气里有担心有羡慕。
她担心小夫妻年纪尚小,只怕担不起一个家的生计来,又羡慕小夫妻此后可以自在生活。季安宁只觉得田氏这是亲姑姑的做法。才会这般为小侄女思前又想后。反而是田氏身边管事妇人颇有些想得通说:“珍小姐这门亲事妥当,男家这些年供儿子们读书,早已无家财之争。
小夫妻早些出来独立生活,早一些有能力自立门户时,也能早一日抱答父母长辈的慈恩。”季安宁这个旁听的人,都不得不感叹田家的家学根底深,连一个陪嫁过来的管事妇人,说起这些处事道理来都是相当的有礼有节。
路上,季安宁悄悄跟季树立打听过,这样的日子。不知未来姐夫会不会出现在舅家,换来季树立白眼相向说:“这不年不节的日子,他如何上门来。”季安宁很是惋惜的说:“我都不知他以后会不会对珍表姐好?”
季树立瞧着她,很是肯定的说:“他只要是一个知事的人,都知要对珍表姐好。”季安宁立时知道跟季树立在这一方面是有些对不上号,一来,这位哥哥是守礼仪规矩的人,二来,他正是男女情志未开窍时期,如何明白那些小儿女们的心思。
季树立瞧不明白季安宁的小眼神。他直接跟她说:“宁儿,你可不能跟后院那位姑奶奶学,她没有事爱去看别家生得俊俏的男儿家。”“啊”季安宁惊讶的张大嘴叫了出来,她很有些不相信的瞧着季树立。那才多大点的孩子,已经懂得动那样心动的小心思?
季安宁在季树立的警告的眼神下,赶紧申明说:“哥哥,我觉得别人家的兄弟,都没有你和梢儿生得好。我不会出门乱看人的,你只管放心。”季树立瞧着季安宁的神情。他觉得多少是能够放心一些,他一直知道季安宁和季宝花相处不来的事实。
田家的院子门开了,田家大表哥迎了上来,他先跟季树立点一点头,侧头跟季安宁说:“宁儿,你带着梢儿去祖母处说话,我和你哥哥去书房。”季安宁笑着乖顺的点头,她跟着迎客的管事妇人往田家老太太院子走去。
路上,管事妇人已经招人过来吩咐,赶紧去通知田家大舅母和田百珍两处。管事妇人笑着跟季安宁和季树梢说:“宁小姐,梢少爷,一大早上,老太太就盼着你们来,夫人也早早安排你们喜欢吃的吃食,小姐那里更是吩咐下来,只要你们一到,就通知她赶去老太太的院子里。”
季安宁很是尊重的跟管事妇人说着话,又问了问田家老太爷夫妻的身体情况,听说两位老人家身体康健,她笑得很是欢快说:“我现在年纪大了,要学的东西多了起来。要不,我早就想带着梢儿来舅舅家松快。”
田家老太太在院子里派人又去打听消息,听说季树立被长孙传唤走了,她轻摇头说:“孩子难得出来松快一日,他的舅舅都不让他休息一会。”她身边服侍的人,自然奉承的笑着说:“老爷一腔的慈爱的心意,难得的休息日,还这么关心表少爷的功课.
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别人也只会说是舅甥相处融洽。”田家老太太轻轻摇头说:“你啊,别说这样的话来哄我,田家人历来在学业方面是下苦功出成绩的人家。表少爷年纪虽小,外面传他如何的天资聪颖,何偿不是他努力辛苦做下的成绩。
这世间那有那么多白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