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贤子孝,季守家望着田氏的目光分外的愉悦起来,田氏笑瞧着他,瞧上去这对夫妻恩爱如故。季安宁在季守家的怀里,望见他眼里对田氏的赞赏之情,偏转过头去,望见田氏对他一样的笑意盈盈,她在心里稍稍的宽心下来。至少父母双双瞧上去还是象一对这时代富裕人家的正统夫妻。
季守家抱了一下季安宁之后,把她重新交到仆妇手里,吩咐说:“小姐明天要去拜见祖父祖母,你把她装扮得喜气一些。”仆妇的眼光很快的落在田氏那里,见到她悄悄的点了点头,恭敬的点头应承下来,说:“奴听三爷的吩咐,明日会给小姐备两身大红花朵的衣裳。”田氏在一旁笑着说:“三爷,明日父亲归家,父亲喜欢孩子们穿得热闹。我会把立儿和宁儿兄妹打扮的金光闪闪。”季守家听田氏的话,想想儿女身上挂满着金圈,他有些受不了的摇头说:“衣服穿的喜气一些,他们身上带着长命圈就行。”
田氏自然听从季守家的安排,她也受不了儿女一身上挂满得如同家里开金店的小子一样,就怕别人不知自家做这一行的生意。只是季老太爷夫妻都是喜欢儿孙穿着喜气的人,田氏初嫁进来时,季守家待她还是上心,在这一方面提醒她多次,又在父母面前帮着描补。田氏在季家老太爷夫妻心里的印象相当不错,两人都认为她这种书香人家出来的女儿,就是守礼节懂得尊重夫家的长辈。
田氏抬眼望了望抱着女儿的季守家,他风华正茂正是得意时,又是一个不会拒任何美色的人,身边围绕的女子众多,如同fēng_liú人本质一样,他的绯闻从来不曾少过。田氏望着他,只觉得她人未老,心却早早的老了。如今她的儿女双全,已经不想再面对季守家带来的是是非非。她心里比任何都明白季守家对人用心时,未经事的小女子,那能挡得过俊美男子,待人那种种体贴入微到心扉温情表现,那心动的感觉,是挡也挡不了。
田氏现在想来,初婚那几月的日子,季守家待她种种周到细致,让她一直有在做梦的感觉。只是梦醒得太快太急,季守家很快对旁的人用了心思,那时田氏刚刚怀胎几月,待他正是情意炽热时,这样的冷水直接倾倒下来,田氏当时就差点崩溃,只是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她才勉强的撑下去。田氏与其说是为了儿子坚强面对现实,不如说她本性里通明,知道季守家就是这样一个心性不定的人,她很快的收拾心绪。
田氏感念季守家让她懂得男女之情,也觉得他那时待她还是用了心思,只是情意无法再长一些。你若无心,我便休,可是做夫妻的一对人,怎么也不能闹到那种地步去。夫妻闹了几月之后,在季树立出生满月之后,季守家笑着跟田氏道了辛苦,而田氏也笑语明白大男人的本性,夫妻两人和好如初,在众人面前恢复往日夫妻情意。田氏待季守家面上没有太大的区别,可到底还是有些微的不同。季守家不是没有感知的人,只是他的心思全用在外面,那有多的心思待身边的人,自然对此有些忽视。
季安宁瞧着眼前这对夫妻,瞧上去夫妻笑语盈然说着家里的大小事情,可怎么都给她一种假面夫妻的感觉。季安宁在心里轻叹一声,她这一世的的父母,父亲这一方是瞧不出什么异常,瞧上去就是一个当家男人的本色。这样的时代,如他这般的人,对妻儿这种表现太过正常。季安宁瞧一眼田氏的眼神,太过平淡如同心灰一样的眼神,瞧就是将就着在过日子。
季安宁实在不想瞧这对夫妻的互动,她转头把头埋进仆妇的怀里。田氏立时瞧了过来,她起身摸了摸季安宁的头,对仆妇低声吩咐:“小姐要睡了,你好好的安置她。明日,她要是醒得早,也不要早早抱她出房,我要是忙的没有空去看她,你等到天气暖一些,把她抱过来。”仆妇轻轻点头,把季安宁抱了出房。季安宁闭着眼在她怀里,听着她的脚步往自个的房里走去。
季安宁听见房里的动静,感觉到被子的温暖,她继续装睡着。两个仆妇低声说话起来,还仔细打量床上季安宁的动静,见到她睡熟的神情,两人这才放心下来,不过还是把声音放得轻轻的。年轻的丫头好奇的问:“王嫂子,我刚去外面取暖水锅子,听人说,三爷带了两个生得美貌的女子进来了?”"主子的事情,你过耳不要过嘴。”季安宁屏气凝神下来,这些日子下来,她早明白年长仆妇经不住年轻丫头的磨,一会两人就会放开来说话。
“王嫂子,我从来不与外人说这些事情,我这不是相信你吗?”王嫂子轻轻叹息一声,说:“我和小姐进去的晚,不知那是两个什么人。反正不管什么人,过几个月,三爷就会打发出去。三爷这一点好,虽说招了人,可每一次都是自个出手打发出去。合子,翻过年去,你的年纪不少了,你跟家里人商量一下,亲事要上心了,你们看好人,可以先定下亲事,等到小姐再大一些,要移到外面院子去住时,你正好补上妈妈的位置。”
季安宁身边的两人,是田氏特意再挑选过一次的放心人。王嫂子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丫头,原本是从小就服侍季树立的人,田氏先前是想着,等到季树立再大几岁,就把她调回身边当得力人用。可是计划赶不了变化,季安宁出生百日后,田氏就改了想法,她觉得王嫂子可靠有福气,她服侍季树立一直顺顺当当,就暂时先把她安排给季安宁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