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老舅太爷见到午睡醒后季老太太,他们姐弟相会分外的高兴。⊙,..季守业在一旁陪侍着,他瞧着季老太太的神情,他心里稍稍的安心下来,只觉得大夫这一次大约是错眼了。布氏则是用心去安排着客人们的起居,顺带打听为何这一次来的都是男人们。
布氏听说来人说,女人们还在后面收拾之后再来,他们是因为老舅太爷的催促慌忙急急赶过来的前行人员。布氏赶紧叫叶氏安排人把客院再打扫一遍,她笑着跟叶氏说:“这真是嫡亲的姐弟,才会这般的因为接到一封信而心急赶来。”
傍晚时,季守业又请了一位大夫来给赶跟急的老舅太爷号一号平安脉,顺带给季老太太瞧一瞧身子可是平稳上来了。大夫笑着跟季守业说:“这位老爷子的身体棒,再活十余年没有问题。”
对季老太太的身子,他笑着说遵从前一个大夫的药方用。季守业追出去问他实情,大夫笑着说:“老人家的病情易多关注一些,夜里安排人守着吧。”季守业从大夫口里问不出别的情况,他的心里安心下来。
夜里,布氏执意要陪着季老太太多说一会话,老人家笑着说:“老大家的,你回吧,你们老舅来这么一趟,我高兴着呢。”布氏也不敢做得太过明显,只能顺着季老太太的心意,她交待季老太太身边人,夜里可要警醒一些。
这一夜里,季守业夫妻不曾睡得安稳,二园和三园里的人,一样不得睡得惊醒。老舅太爷一行人来得太过突然,大家心里面都有些不安起来。天稍稍的明了起来,一园外面传来奔跑的声音,季守业这时已经穿好衣裳,他直接拉门问:“什么事情?”
来人哭着叫道:“老太太不行了,老舅太爷已经赶去了。”季守业的身子晃了晃,布氏在后面伸手扶他一下,夫妻两人慌慌张张的奔往老园去。一园的烛火一院一院的亮起来,季树定夫妻和季树言夫妻都听到动静,他们一行人赶去前院问情况。
二园的烛火亮了起来,三园的烛火亮了起来。大家都急匆匆的赶往老园去,季安宁抱着季树森赶到老园时,她听见季老太太房里的哭声一片。她呆立在院子里面,季树森一脸惊怕神情搂紧她的脖子。
季老太太去了,她在睡梦里笑着去了。季家的人,全部换上素衣。遵从季老太太先前的心愿,季守业兄弟请人为她算了起行的日子,在七日后,季家人送季老太太回归娘家去。老舅太爷短短的日子里面,他憔悴了许多。
季家的人,在这一时候,都忘记要去通知在十层楼里修道的季老太爷。季家的正门在这一年里关闭起来,在外面的儿孙们,已经通知他们不必匆匆赶回来,各自在住处守孝。季安宁觉得这七日里,她过得恍恍惚惚,她见过许多的人,又和许多的人说过话。
东顾家的人来过,西顾家的自然是来过。季安宁第一次面对顾七夫人,只觉得她哭得比她这个嫡亲孙女还要来得伤心。顾九少奶奶在一旁扶持着她,她跟季安宁说:“节哀。小十是赶不回来,你哥哥这几天会代他在季家帮忙,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去跟你九哥地去说话。”
季安宁很是诚恳的跟顾家七夫人和顾九少奶奶道谢,顾七夫人哭着跟季安宁说:“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你和小十的婚期又要往后推迟,我家小十啊,这亲事一直不顺啊。”
季安宁神情平静的瞧着顾七夫人,顾九少奶奶忙伸手扯了扯她,她解释说:“母亲太过伤怀了,她没有别的意思。”顾七夫人纵然是有别的意思,在此时也不方便提及。顾九少奶奶匆忙告退走了,临走之前,她派人跟顾玫诺去说明了事情。
顾玫诺听后只觉得很是无力,谁家遇见这样的情况,小辈们还能有心思进行婚事吗?除非是老人家特意安排,方会赶在百日里成亲。如顾石诺和季安宁的情形,就是有心赶在百日里成亲,顾石诺也赶不回来。
顾玫诺特意寻季守业代顾石诺道歉,季守业瞧着顾玫诺夫妻的行事,他的心里很是安慰。季树正一家人明显是赶不回来了,季安玉一家人赶回来时,正好是第七日。季安宁在灵堂里见到季安玉一家人,互相之间握手安慰之后,各自很快的分开。
老舅太爷拒绝季家大多数人去送行,他跟季守业兄弟说:“我姐姐这一辈子,前半辈子幸福,后半辈子就是受了磨,可是她的命好,你们做晚辈的孝顺。她要归回娘家,我们兄弟和晚辈们商量之后,都欢迎她回来。
而你们要是这样大规模的送她归家,她会担心惊扰到你们。她走之前那一天跟我说,她不想让你们惦念她太深,她想早一些去重新做人。”季守业夫妻和季守成兄弟与季树定夫妻季树言夫妻去送季老太太归去,别的人,送到城边,只能瞧着那远去的一行人。
宁氏暂代掌着家事,她跟田氏说:“只觉得人是飘着在走,而头一直晕着晕着,时常走去老园,仿佛还能听见季老太太的低语声音。”田氏很是担心季安宁的心情,顾七夫人说的话,她多少听到了一些。
季安宁哭了又哭之后,她很快的接受现实。只是季树森这个孩子,他怎么也不肯去走向老园方向的路。他低声跟季安宁说:“姐姐,我怕。”季安宁悄悄把事情跟田氏说了说,她惊吓得悄悄的带季树森回了一趟娘家。
田氏是独自回来的,她跟季安宁解释说:“你外祖母说,森儿大约年纪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