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石诺眼神深邃起来,他最初是没有想过马将军会行那般暗事,他只以为他们是乐去那样的地方。只是随着每一次在那地方,遇见同一个女子,听着她总是唱着同一首小调。
顾石诺就警惕起来,他年少调皮,那时又不知男女有别,家里长辈们一向纵容嫡子。他不太会哄人,可是他板正的一张小脸,却最得各位伯母们的喜爱。他年纪小,自然能随意在内院进进出出.
他那时听来的消息,看到的事情,他聪明的知道,绝对不能对人第二人言。他一直把有些话有些事情记在心里,他瞧得太过明白,在内宅里面,有些人命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抛离。
顾石诺后来慢慢的变了性情,他不再随意时出入内院。他愿意当曾经无意当中听到看到的事情,当成只是梦中情境,只有那样他才能如常面对慈爱的长辈们。他慢慢的长大,渐渐的明白一些事情,他能体会到内宅女子的不易。
他明白哪怕女人行事很是端庄,可是在有人逼位的时候,她们行起暗事来,一样可以做得周全,事后让人寻不到任何的痕迹。顾石诺从此不敢小看任何的女人,当然也不敢随意亲近任何的女人。
顾石诺瞧得明白,在顾家,哪怕是他那个只会哭泣着挽留人的母亲,都有她的心眼和盘算。他的伯母们和婶婶们一个个都非常的有本事,杀伐果断的远胜过男人们。
而这一次那个女人的出现,让他很快的警醒过来。几年前,他听过这个女人的事情,又瞧着那个女人还有一股生涩感,一时泛起同情心思,便顺着众人的意思,说了一句同情的话。那时候,他记得不是在来严城遇见这个女人。
那时节,他是在另一个地方,同行的人,就有马将军。后来,他又再遇过那个女子。那时候,他未曾定下亲事,对这个女子有意无意的靠拢,也只当她想寻找一个可靠
顾石诺因此心里不寒而栗起来,他把马将军还是当成可以背靠着背的同袍弟兄,而他则把他当成挡了他前路的敌人。
顾玫诺瞧着顾石诺暗沉下来的神色,他的心跟着沉了下来,低声说:“你别是因为弟妹不便,你碰了那个女人吧?”顾石诺很是不舒服的抬眼瞧着他,说:“这个女人现在生得又肥又丑,我的眼光会那么的差吗?
她从前清白的时候,我瞧着她都觉得脏,现在她给人弄得脏得不能再脏。她靠近我,我浑身不舒服。眼下,只是由着她,我要作戏给有心人瞧一瞧。哼,想要以女人来害我,那就来吧。”
“这事情,你可跟弟妹说仔细了吗?”顾玫诺心有所不安的提点他。顾石诺摆手说:“这样的小事情,用不着去烦扰她。她现在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她只管安心在家里养胎。”
顾玫诺瞧着顾石诺叹息不已,这个弟弟如同护食一般的护着弟妹。这无事还好,有事,只怕是夫妻有得争吵。他想一想,还是劝说道:“别人现在是有心想让你们夫妻之间起嫌隙,你可不能如了别人的心意。
你和那人既然无什么,那你就把实话说给弟妹知晓。你嫂嫂跟我说,女人在这些方面特别的小气。”顾石诺一脸为难的神情,低声说:“哥,你要遇见这样丢脸给人算计的事,你是如何跟嫂嫂交底?”
顾玫诺黑着脸瞧着他,说:“我生得黑,又不爱跟人去那种地方,怎么会有人粘上来?”顾石诺叹息着说:“日后,那种地方,我也是不会再去。都怨那时年轻气盛,受不了被人激,跟着他们去过之后,,后来就不好意思再推辞不去。”
顾玫诺只要知道顾石诺与那样的女子无关就行,反正他知道他的弟弟很是重情重义气,可一向只对值得的人。那位在暗地里使坏的人,大约从来没有尝过他弟弟治人的厉害.
他神清气爽的离开,他要去跟顾大少奶奶言明,日后还是要相信他,他从来不空口说白话,如顾石诺这样的人,那眼光一向高,何况要说他们兄弟专情,不如说他们兄弟两人娶的妻子,都如了各自的心愿,他们兄弟都是讨厌麻烦的人。
如今这样的家宅安宁,就是他们兄弟想要过的日子。顾大少奶奶静等着顾玫诺的消息,见到他满脸笑意的进门,她的心里暗自松一口气,笑着说:“是不是十弟跟你明言,那都是外面的人瞎传的事情?”
顾玫诺轻轻摇头说:“与他还是有关系。”顾大少奶奶的脸暗了下来,却听见他不慌不忙的继续说:“几年前,他们在另一个地方见过那个女人,小十跟着众人随口赞赏了几句话。因为小十一向轻易不评女人长短,这事给人记在了心里。
这一次,那人用这个女人还害小十。如今小十心里有数,我们只管在一边瞧着就是了。我跟小十说了,这事一定要跟弟妹交底。”顾大少奶奶轻舒一口气,说:“十弟帮了我们许多的事情,我不想他因为不相干的人和事,冷了弟妹的心。
这几年,我与弟妹相处的时间久了,我瞧得很是明白,弟妹在别的事情上面,她是很大方的性子。独独在这一方面,她是容不得人骗她。从前外面都传言,她的祖父父亲不喜她,可是这两人都不是季家掌家人。
弟妹的大伯大伯母大堂哥大堂嫂大约很是疼爱她,她为人处事体谅懂事,家里的人,因此待她很是上心,这也养成她对决定的事情,不管对错都绝对不回头的性情。
我是担心外面的流言传进弟妹的耳朵里面,而那人有心让弟妹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