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外,顾家的院子里,只有门房处灯火还亮着。顾石诺和季安宁在孩子们睡熟之后,方才有空,夫妻能独处说话。
季安宁有心睡觉,可是她瞧见顾石诺面上的神情,她又打起精神半坐在床上。她转头对端正坐在床上的顾石诺说:“天色不早,你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顾石诺偏头过来瞧一眼季安宁,他伸手轻抚过她的眼睛,低声说:“宁儿,我想就这样顺其自然的与兄嫂分家,你觉得可好?”
季安宁伸手扯下他的手,她瞧着他,说:“可是兄长的行事,有些让你失望了?”顾石诺反而握住她的手,他低声说:“或许是不同了。”
季安宁瞧着他,微微笑了起来,说:“十哥,兄长自从成亲那一天开始,你们的关系就有了变化。
何况你也成了亲,你们都有妻儿。你们心里最重要的人,早已经不是彼此,而是别的人。”
顾石诺听她的话后,他的眼眸闪亮的瞧着她,说:“你与我说,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是谁?”
季安宁怒眼瞪着他,这种明知故问的话,他如今时不是突然来上一句话。她略有些嗔怨的与他说:“我们还能好好的说话吗?”
顾石诺瞧着她的神情,他眼眸深深的瞧着她,把她的手举到嘴边亲了亲。他笑着说:“你为何不敢答我?我和你,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他的眼神,他的举止,还有他说的话。季安宁的脸,真正的羞涩的红起来。然而她的心里欢喜不已,顾石诺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这种类似与表白的话。
顾石诺瞅着脸越来越红的季安宁,他伸手把人搂到怀里来,他的下巴轻轻擦拭过她的头顶。他低声说:“宁儿,我们那样亲密的事情,都是做了又做。
我只是与你说一句老实话,你就有些受不住。幸好,你不是男人。要不然,在军中听那些浑话多了,你岂不是只能低头做人。”
季安宁恼怒的抬头,顾石诺赶紧闪避开去,他低声笑着说:“瞧,你恼羞成怒了。你别生气了,一会气多了,你夜里,又睡得不好。”
他一边说话一边对她动手动脚,季安宁气过之后又被他惹得烦了起来,她伸手按住他的手,低声说:“我要睡觉。”
他低声笑了起来,说:“好,那你睡吧。只是我担心你睡不沉,在睡前,我让你动一动,过后,你一定可以睡熟。”
季安宁咬着下嘴唇瞧着他,她瞧见他眼里柔和如水的眼神,她的脸格外的红起来,分辩道:“我不用动一动,我现在就可以睡熟起来。”
她说完之后,她立时闭上眼睛。顾石诺瞧着她低低的笑了起来,他抱着她躺倒下来,他俯在她的身上,那气息扑到她的面上。
季安宁的眼皮颤抖起来,她的嘴唇一动,就能感觉到唇上那温软的温度。她睁开眼睛,瞧见顾石诺的眼里的炽执神情,再瞧见烛火明亮着。
“十哥,烛火、、、、、、、。”她的话,消失在他的嘴唇里面。顾石诺深吻着她,只觉得她已入了他的骨。
许久之后,季安宁倦意的闭上眼睡熟下去,顾石诺侧躺在她的身边,他瞧着她粉色的面容。他的眼里满满的骄傲情绪,那般淋漓尽致的情事,他让他的女人满意又尽兴。
他轻轻的亲了亲她的脸,夫妻越相处久了,他越是悔当初错过的大好时光。幸好,后来他学聪明了,知道与季安宁分享一些事情。
现在他想起顾玫诺眼里迟疑神情,他的心里都是愉悦的。兄长有一个圆满的家,他也有一个圆满的家。
既然已经长大成熟了,那是时候分开去。他先前担心季安宁持家会辛苦,可是他现在觉得如此甚好,她可以在自家里过一种无旁人干涉的生活。
纵然季安宁在人情世故方面有些弱项,可是以季树正夫妻待她的用心,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为她周全。
顾石诺在与人交往方面,他是明显比季安宁明镜许多。顾大少奶奶的情绪变化,他瞧得很是仔细。
顾亭景是他的侄子,他一向聪慧又懂事,顾石诺自然是盼着他好。然而在有些事情,却一样比法比肩他嫡亲的儿子。
何况季树正愿意接洽顾阳景兄弟在身边,却未必会愿意从心里再接纳顾亭景。顾玫诺只怕是心里早已经明白,所以才不好意思与他直接开口。
只是顾大少奶奶仿佛想不明白这一点,她如今表现可以借用怀孕期间的反应掩饰。可是季安宁又不是真正的笨拙人,只怕她是心知肚明不愿意面对而已。
顾石诺的手指轻轻滑过季安宁的面,她很是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顾石诺瞧着她的反应,他低声说:“你人都是我的,你睡着了,还不许我摸你。”
只是转而他又笑了起来,他这是对她起了心魔吗?最终,他还是忍下心里的冲动,为她拉了拉被子。
天气渐热起来,季安宁夜里最喜难踢被。顾石诺一时之间有些睡不着起来,如今可不比从前,他面对的人也不同了。
他在心里暗叹息一声,他与兄长要见面细细的说一声,他们还是正式分家了事,这样到了孩子们这一辈,就不会再有什么财物方面的牵扯。
顾石诺想着都城的院子,他的眉头凝聚了起来。他细细思索了好一会,他的眉头舒展了起来。
然而他低头瞧着季安宁的时候,他的面上又浮现出内疚的神情。他给不了她太好的生活,哪怕她表现得一直不在意,可是他的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