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后,女人们都起了心思要回城,只是等着听男人们的消息。申时的时候,顾家院子门外来了许多马车,每一辆马车里面,都飘荡着丝许的鱼腥味道。
只有年纪大的男人们前来接妻女一块入城归家,年青的男人们皆让人传信过来,他们或许稍晚会归家,如果太晚了,就会借住在城外,明早再归家。
季安宁和季洁悦出来见过季树正,两人打听跟着男人们前往孩子们的情况。季树正笑着说:“都好。”
邵氏坐上马车走了,季洁悦留了下来。而旁的女人们,皆因为与季安宁交情尚浅,大家还是上车走了。
酒家的人,已经把前院收拾得差不多了。王大嫂子是一个非常有眼色的人,在客人们走了之后,她方让酒家的人,安排把各样东西送上车的事情。
她很有些担心过来问季安宁说:“顾大少奶奶,要不要我们入城之后,再送一些食物过来?”
季安宁想起在河边的人,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候,只怕晚餐是必要备用。她笑着与她说:“我让人跟着你入城,你帮着准备一些肉食。
帐目,明天我让人入城去你们酒家对过之后,绝对不会拖你们的银两。”王大嫂子笑了起来,顾石诺先前已经给了一大半的定银。
如今她得季安宁的痛快话,她越发的愿意为主家着想起来。她笑着说:“现在这样的天气,我让人多拿一些肉过来。
我们酒家总是大批量的寻屠夫买肉,我们的价位比你们要低一些。这方面,我能做主,绝对不会在价位上加价,只是需要顾大少奶奶在人前不要吱声。”
季安宁笑瞧着她,用眼色示意王四嫂子塞了她一个红包之后,她笑着与她说:“我们日后还会有来往的,这些事情,我们懂,你只管放心。”
季洁悦此时早已经进了房,等到她只房里一脸失望神情出来,王嫂子这边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得妥当。
秋天的太阳温暖,季安宁招呼着邵氏在院子里坐下来。季洁悦瞧着王四嫂子跟着人走了,她与季安宁低声说:“宁姑姑,我瞧着王四家的很是得用啊。”
季安宁转头笑瞧着她,她一边还示意大丫头赶紧上清茶来。她笑着说:“大伯母瞧好的人,自然是非常得用的人。”
季洁悦原本的心思就不在这上面,她打量上茶过来的大丫头,她细细瞧过之后,待大丫头行远候在那边之后。
她轻皱眉头与季安宁说:“宁姑姑,你院子里用的大丫头,我怎么瞧着行事有些熟悉的样子啊?”
季安宁瞅着她轻轻笑了起来,说:“在来严城的时候,兄嫂身边带的人够用,后来,兄嫂来了都城之后,把人手带了过来。
我在那边寻的本地人,也无心把她们带出又带去。在得到消息能来都城之后,就把她们放了出去。
我请我舅母和嫂嫂们帮我调教四个丫头,如今瞧着都是用得上的人。”季洁悦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说:“宁姑姑,她们的神态举止,就象是田家出来的人。”
她的话,把季安宁惹得笑了起来,说:“你多年不曾去过我舅家,你还记得清楚,我舅家下人们的神态举止吗?”
季洁悦一脸你小看我的神情,只是她心里有别的事情要与季安宁说一说。她转眼与她抱怨着说:“宁姑姑,我进你的房里看了看,我瞧着,房里布置得太过简单。
你从前与我说,自已住的房间,一定要精致可人。宁姑姑,你的手上要是不便,我这里还有银子,可以拿给你用。”
季安宁立时想明白过来,为何季洁悦要与她说,她想去内里整理衣裳的事情。她那时候还想着客房处正无人,只是因为她们两人亲近,就由着她在小丫头陪同下进去了。
如今方明白,她只是借着机会,去看一看她的生活条件。她笑瞅着她,说:“悦儿,只怕你是记错了吧。我一向要求居家舒服自在,可受不了那些精致易碎的精美物件。
你别瞅着我房里布置得简单,其实样样东西都是用好木料精心制出来的。阳光的父亲说我在这方面没有眼色,如今我瞅着你,出嫁有些日子,在这方面与我也差不了多少。”
季洁悦一脸震惊神情瞧着她,说:“你们既然用好木料作东西,为何不做得精致一些?我还以为是我错看了东西。”
季安宁瞅着她,轻抚着头,这是一个很懂得生活的精致小女子,果然是比她有出息许多。
田家当年做这些物件的时候,特意做成大方简朴的样式。这样一来,不管居家的潮流如何改变,可是这样的物件,永远是不会过时,当然是从来不会时尚过。
季安宁笑眯眯的瞅着她,说:“悦儿,在这方面,你和我都不太懂。再过上几十年之后,你来瞧我房里的东西,就会觉得我有一室的好东西。”
季洁悦伸手捂住嘴,低声说:“宁姑姑,你把你的嫁妆搬来都城了?”季安宁瞧着她笑了起来,他们不会在熟州城居住下去,她自然要把嫁妆跟着运送过来。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季洁悦凑近她,说:“那一边是不是一样把嫁妆搬了过来?”季安宁瞧明白她的意思,她轻轻点头说:“我们在家里,都还留一些东西。”
季洁悦瞧着她,转而笑了起来,她舒心的笑瞧着她,说:“这样好。宁姑姑,顾家那样的人家,你这样的性情,避远一些,方为上策。”
季安宁一样瞧着她笑了起来,宣家小子待她一定很不错,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