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越是这样,越是不能慌,我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你是谁?”
右手悄悄摸到了藏在身上的匕首,只要“它”一动手,这次,我绝对会反击。
对方没有回答,放在我肩上的手动了两下,能清晰地听到“它”指甲摩擦碰撞的声音。我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直到“它”凑到我的左耳边上,呼出的气体全都喷在我的颈部,才不禁颤了一下。
“它”身上的腐臭味太浓了,似乎整个空间里的腐臭味,都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胃里顿时一阵泛酸。
“怎么不说话?”
“呴……呴……”就好像是嗓子被痰卡住了一样,不论你我怎么问,“它”都只是发出这种怪异的声音。如果不是那只手还在,我甚至可以以为那只是我的幻听。
上面的打斗声似乎停止了,不停地传来奔走的脚步声,却始终没有人走进这间密室。是没发现,还是不敢下来?
不论关在这里的是人是鬼,至少“它”不会是个正常的人。
就这么跟“它”僵持着,吃了刚刚的教训,我不敢再在黑暗中轻举妄动。脚边突然擦过一阵柔软,不禁一缩,连带着我肩上那只手也紧张地一用力。
阿佑吗?
记忆中,阿佑从来都是个行动派,动作跟百里一样干脆利落,甚至有时候可以称得上是招式狠辣,接下来,如果它要动手,也只有配合它的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又或许是十分钟,我没有任何概念,在这种紧张恐慌的状态下,连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肩上那只手松开了,不禁疑惑,但下一秒,脚下被收紧,双脚在一瞬间被绑住了!
什么时候?!明明“它”不可能有时间布置这些!
没等我反应,整个人就被倒挂在空中,跟那些白骨几乎是一样的状况,脑子顿时充血,荡在空中,就像要被宰的猪,呸呸呸!这种要紧关头,开什么脑洞?!
挣扎着想要跃起来砍断那根绳子,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即使是这样,我依然是不停地在半空中晃着,直觉告诉我,一旦我安静下来,处境只会更惨。
“唬……喵嗷嗷……!”耳边被什么一擦而过,阿佑的嘶叫声伴随着剧烈的撞击和打斗声,到处都是声音,我分不清它们到底是在哪个方向。
后背被猛地一撞,整个人就扑向了那几架白骨,就势抓住其中一具,想要借力攀上去割断绳子。这种扭曲在空中的姿态并没有持续多久,骨架就不堪重负,散落一地。
顿时失去平衡,荡回了另一边,一只指甲锋利的“爪子”瞬间抠住了我的后脑,力道之大,似乎是试图捏碎我的脑袋。
情急之下抓着匕首就是一顿乱刺,黏腻的液体,顿时喷了我一脸。对方恨恨地将我一把甩了出去,与此同时,阿佑咬断了绳子,我整个人就呈抛物线撞在了墙角,瘫软下来。
!
浑身的刺痛提醒我眼前这个巨大的威胁才刚刚开始,抹了一把脸,那阵黏腻腥稠的触感,分不清是我的还是“它”的血,混在一起,不禁觉得恶心。
不能纠缠,对方到底是不是个人,都分不清楚,所以绝对不能纠缠。干不过就得跑,什么都比不上保命要紧。
伸手摸索了几下,把阿佑抱在怀里,小心地将腿收回,矮着身子蹲在那,心里默数:1、2、3!
撒开腿,就朝着记忆中那个被炸毁的墙跑,也不管有没有搞错方向,要想抓住快速奔走状态下的我,总比抓住静止的我要困难。
第一次尝试:失败!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提住了我的后领往回拖,我一个后翻,踢到了“它”的上身,左手抠住了“它”的脸,抬起匕首就朝某处刺了下去。
现在,我确定了,“它”一定是个人,没有什么动物的外形会跟人这么相似,尤其是脸,即便是人类的近亲——猩猩,也不可能。
“你丫的到底是谁?!”后背被他的指甲戳出几个血洞的同时,迅速踢开了他,两个人皆是狠狠撞倒在地。
我能感觉整个背部都麻木了,倒在那,连坐起来都有点吃力。因为流血的缘故,衣服全都贴在身上,几乎擦到了皮下的肉,既是发痒,又是疼痛难耐。
“呴……呴……”一阵嘈杂的碰撞声后,回答我的依然是这个诡异的声音。
难道……是“失语症”?
曾经看到过这样的报道,长期生存在没有人类文明的世界,语言功能也会因此退化。这个人显然是被关在这片黑暗中很久了,行为方式和那尖锐的“爪子”几乎接近于野兽。
“啪”橙黄色的光从对面的某个角落乍现开来,依然是扑闪个不停,忽明忽暗,但他就像是受到了惊吓,跳起来抱着头就跑到了墙根蹲着。
畏光?
借着这不稳定的光照,才发现这个地方已经被搞得一片狼藉,白骨散了一地,还有几根仍然坚强地挂在空中,摇摆不停。书桌彻底毁了,中间三分之二的地方都塌陷了下去,之前的金块就卡在那堆废墟中。
他蹲在那堵被炸毁的墙边,穿着破损不堪、沾满血迹的灰绿色衬衣,瑟瑟发抖,喉口发出的“呴”声一阵比一阵清晰。
爬起来,将那块金子藏好,不管怎么样,好歹是块金子,而且被藏在这种地方,肯定藏有什么秘密,龙背上的那块阴影或许会是突破口。
将台灯的光对着他,他顿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