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筱?”
怎么是她?她来这里做什么?谁告诉她我们来这了的?
一连串的疑问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更多的是无奈和愤怒。才把百里跟娘娘腔弄走,她又来送死,这世界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嫌过得太安逸,赶着送死是不是?!
“诶,你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又没人跟你抢。废了好大的劲,好不容易才把你抢救过来,别又昏死过去了。”
阿佑叫了一声,我这才瞥见它也在病房里。
“你来干什么?”
没错,我承认,肖筱确实身手不错,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这些事情跟她又没什么利害关系在里边,干嘛还要来送死?连百里跟娘娘腔都被我从身边赶走了,怎么可能再找一个女人跟着冒险?
她双手环在胸前,冷哼了一声:“怎么?我救了你一命,你就这态度?”
我愣了一下,半天没接话,当时确实是昏死了过去,如果不是遇到肖筱把我送进医院,估计已经死在那场雨里了。
“谢谢。”
虽然有点丢人,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还要靠一个女人来救。不过,这两个字,显然让肖筱心情大好。
“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另外两个人呢?”
另外两个人?她怎么知道是两个?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我才不信肖筱会有这种闲情逸致,放着生意不管,从北京跑到宜兴来溜达,还正巧碰见受伤的我。
不禁有些无奈,都是从哪养成的习惯,喜欢蹚浑水:“这跟你没关系,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从哪来回哪去,该做生意做生意,该办画展办画展。”
“怎么没关系了,我告诉你,杨灵一,不是只有你才是最特殊的。我爷爷的死跟这些事会没有关系吗?你可以为了救你奶奶在那拼命,我就不能为了给我爷爷的死一个交代去寻找答案吗?”
肖老爷子的死?
一直以来,都把这件事给忽略了。肖老爷子作为五家之一的后人,死在一个被养在瓷罐里的人手上,怎么说也太诡异了。
敢对老爷子下手,又把肖筱打晕,扔进密室,清空了整座肖宅里的人……这些事,怎么可能是寻常人能办到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能想到的、有这个手段的,只有那个组织。
“你查到了什么?”
她紧抿着嘴,瞪了我一眼,深吸了几口气,才从皮包里抽出一张照片放到我面前:“这是我从爷爷的保险柜里发现的,我想,应该有着特殊的意义。”
照片上的背景是一片黄沙,拍的是肖老爷子本人。比我见到他时要年轻一些,头发还是全黑的,大概也就五十岁左右,但五官和那锐利的眼神,我是不会认错的。
手里提着一个水壶正想喝水。
这张照片显然是偷拍的,老爷子的眼神根本没有看向镜头。
我让肖筱把照片翻过来,丫的,果然有一串数字:,跟我拿到的,还有卜筹手里的,应该是出自同一人。
“你怎么知道背后有数字?”
肖筱不愧是经商的,这眼神虽然比不上老爷子那么咄咄逼人,但也有着女强人的风范。
我把照片的事跟她简单说了一下,草草带过,也不管她有没有听明白。
沙漠?难道老爷子去过塔克拉玛干,会是去找罗伽的吗?要真是这样,老爷子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事,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所以才会一直不让肖筱牵扯进来。
“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瞥了她一眼,故意岔开了话题,反问她:“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们的?”
知道我们来了宜兴,还知道除了我,只有两个人。就算是她救了我,可是被人盯着、被人跟踪,始终让我觉得心里不舒坦。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是你自己找上门的。”
她倒一副在理的样子了,什么叫我自己找上门的?我求她跟踪我的还是怎么的?
将照片收回皮包放好,想了一下,问我:“记不记得骊山旅馆里那个小伙计?”
小伙计?
卧槽!难道那小伙计就是她派去的眼线?!亏他还一副正经打工人的模样!
“你……!”
“你什么你?听我讲。”瞪了我一眼,摁住我的肩膀,打断了我的话。
一时语塞,只好又叹了口气。这次见肖筱,她好像跟之前给人的感觉又不太一样了,简直太泼辣了,以后要是变得跟老爷子一样,我可拒绝再见她。
“那个伙计是我派去查百里佑的底细的。”
“你查他干什么?”她的解释反倒让我更加不舒服了,百里几次救我们,她倒好,还反过来去查他,这白眼狼也不带这么翻脸的。
她冷哼了一声:“相对你们的感情用事,我只相信铁证。百里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他能对这地下的情况这么了解,又有这种身手,你觉得他会是个普通人?”
“那你觉得我是个正常的普通人吗?”我打断了她,“照你这种理论,你要不要查查我的底细,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杨灵一?”
李岳鸿所说的应该几乎都属实,那么在所有人当中,我才是那个不折不扣的怪物,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威胁。
“如果你跟他一样,我也同样会查你。”肖筱张了张嘴,半天正色回答,“我不跟你争这些,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铁证,随便去相信一个陌生的强者,我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
我咬了咬牙,不说话,愤愤地将头偏到一边,不去看她。这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