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我都说了,水下有东西!”
我一把拽住要跳下去的百里,他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明明也受了伤,就算再强大的人,也会有疲倦的一天吧?他这么拼命,要是他在水下遭遇什么不测,让我跟阿佑这一人一猫的,怎么办?
“啧。”他回头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紧皱着眉头,“我知道,但我们之中,必须有人要下去。”
言下之意就是,就我这水性,加上这样的身体状况,别说是下水找换水口了,估计刚下去就嗝屁了。我去不了,就只能他去。
再一次,感到莫大的无力和悲哀,为什么我总是什么都做不了?
百里转身跳了下去,打破了水面的平静,一圈又一圈黑色的水纹荡开来,然后又一点点消失,重新归于平静。
我抱着湿透了的阿佑,抓着手电,靠在滑腻腻的石墙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水面。
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要比我强,姑且将一路走过来相交的人聚在一起,称之为团队的话,所有人都为团队的目标付诸努力,只有我,什么都做不了,还总是要他们来保护我,紧要关头,让他们分心。
如果,要对大家的重要程度排个名的话,我最应该是那个可有可无的人了吧?甚至要是没有我,大家会少走很多弯路。
思绪被重新拉回,是因为水面突然出现的几串气泡——百里吗?
不,不是!不可能是百里,是那个东西!
右手顿时抓紧了腰间的匕首,慢慢将脚收回,把阿佑轻轻放下,后背贴着墙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出现水泡的那几处地方。
“哗!”地一声,大片的水铺天盖地的浇了下来,眼前一片全黑,只看到巨大的黑色从水下跳了出来。扭动了几下,又重新落回了水里,同样将水溅得到处都是。
阿佑立刻炸了毛,发出“唬唬”的威胁声。我双臂弯在头颅前方,做出防御的姿势,右手匕首,左手手电,拿手臂抹了一下脸。才看清这水面三分之一的地方都被刚刚跳出来的东西覆盖了。
操!什么东西?!
这东西安静下来,趴在岸边,正对着我。光滑的皮表还有着斑驳炫目的花纹,身体长而窄,有四肢,颈部不明显,圆形的头部上,两颗幽黑色的眼珠,足有鸡蛋那么大。
令人无法忽视的,是它身上的色彩。黑白花的底色。四肢和背脊线则是鲜艳的橘色,这是……帝王蝾螈?!
怎么可能?我记得蝾螈中,帝王蝾螈是伊朗特有的小型蝾螈类,怎么会出现在这,还这么大的个头?!
我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站在原地,远远看着它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身体,斑驳炫目的花纹让我觉得一阵恶心,感到巨大的威胁。
但凡是外表光鲜亮丽的动植物,其危险程度就越高。毒素的强度就越大。
我对这种无毛生物本身就存在这一种畏惧感,光是想到它光滑黏腻的体表,就觉得一阵恶寒。
听闻正常的蝾螈最大的也就是冠北螈,大约十七公分长。一般以蚯蚓、昆虫、螺类和其他小动物为食,但这只是说普通大小的蝾螈,我眼前这只,根本就不正常吧?谁知道它会不会连人也吃?!
就这么跟这条巨型的帝王蝾螈僵持着,一动不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脚都有些发麻,而对方却像睡着了一样,突然想到,蝾螈在温度低于10c的情况下,就会进入冬眠状态。
难道说,刚刚这么折腾,只是因为我们吵醒了冬眠期的蝾螈?
这蝾螈的起床气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正当我思索着,怎么跟这条蝾螈保持安全距离的时候,水面又动了,难道不止一条?还有?!
百里半个脸露出水面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顿时又觉得不对,刚刚蝾螈跳出水面,翻腾成这样,莫非是因为跟百里起了冲突?
刚要开口询问,百里就在水下朝我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慢慢靠岸,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生怕再吵到这条大家伙。
把他从水里拖上岸的时候,我问到了一股血腥味,果然,他们起了冲突,百里的整条右臂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不停往外冒着血。亏他还能一声不吭游上岸来。
百里的额头除了潭里的水,不停地冒着汗,嘴唇煞白,我惊得赶紧将他扶稳,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他的伤。
伤口很深,就在肩骨的位置,我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骨头,手臂没断掉,已经是万幸了。
我的手一阵发抖,心里紧张不安,心脏狂跳不止,尽量用有限的资源,给他做一些简单的处理与包扎。百里换了左手紧紧持着剑,目光死死盯着一边似乎再次进入休眠的巨型蝾螈。
“我没事。”
阿佑过来绕着他直转,舔了几下他的指尖,随即又炸了毛,似乎是被惹怒了一样。百里一把将它抓起,放在腿上,才朝我说了这么三个字。
没事?都这样了还没事?!要是伤口再深一点,手臂可就直接进它肚子了!非得没命了,才叫有事吗?!
“够了,你别说了。”除了手臂上,身上也都是细细碎碎的伤痕,虽然不深,但也触目惊心,新伤加上旧伤,看得我都是觉得发怵。
就这么静静坐在百里身旁,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再惊醒这蝾螈,就真得拿命去赌了。
话说回来,这么大的蝾螈,会不会就是蓝眼睛说的“龙”?难道这里,就是奶奶和肖筱在的有“龙”的地方?
“我在下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