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唐鸢冷冷的注视着旅馆,直至目送王副官一行人离去。
唐鸢的哑然并不意味着她心如止水,更不意味着她无所思,其实,她心里乱极了,这心烦意乱惊沸了她自己!
闻悉孟驰并未如自己推测般追随而来时,她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小失落。她被自己这一闪而过虽轻浅却无法忽视的失望扰的有些头疼,她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大约是自己笃定的以为爹爹定会派遣孟哥哥前来。
岂料,现实却并非如此,故,她大失所望于现实和自己的猜测间悬殊的差距吧,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孟哥哥为何没来呢?唐鸢控制不住自己去揣度:莫非……近来战事吃紧,孟哥哥随爹爹开赴前线打仗了?
然,不安分的想法一经萌生,便再也遏制不住:会不会是孟哥哥自己不肯前来寻她呢?他是否觉得自己太过任性?还是因那日/孟哥哥突如其来的表白,她惊慌失措的决绝伤了他男儿的自尊,他顿感无颜面对彼此呢?
是呵,此刻即便相见,她与他,大抵是相对无言的寂然吧?
正恍惚间,伙计将唐鸢自思绪沉沉中拉回:“二位,他们已然走远,我们回去吧?”
白霜迟疑了:“现在回去,万一他们杀个回马枪怎么办?”
“不会的!”唐鸢却是信心满满的坚定:“以王副官的智商,能想到夜晚突袭旅馆,怕也是临行前孟哥哥交代的!”
白霜依然心有余悸:“那若是孟少爷交代王副官掉转回头呢?”
唐鸢的黑瞳与渐黯的夜色融为一体,深幽的不见底:“傻瓜!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便聪慧如孟哥哥恐怕也想不到我们竟如此胆大包天的折返!放心吧!”
三人重返旅馆,唐鸢与白霜一夜枯坐闲谈,也不敢睡去,担心王副官真的来个回马枪,生怕被杀个措手不及的。
至破晓,见相安无事,方才和衣而卧。沉沉眠去。次日下午,二人方才阑珊苏醒。
蒲一睁开眼,白霜便叽叽喳喳的如同小麻雀般不停的絮叨。
“小姐,你果然神机妙算。王副官这个笨蛋当真未折返查探!如此说来,我们是不是暂时脱离危险了?”
“算是吧!”唐鸢依然无精打采的模样,未有倦怠。
“那……我们是否可以逛街去?”白霜雀跃。
“还不行!我们并不知他们的落脚点,况且,此地离火车站不过咫尺之距。或许他们也住在附近也未可知,小心为上。”
“哦。”白霜如同晌午被烈日暴晒缺了水的娇花,耷拉着脑袋,蔫了。
往后几日,听从孟驰的指示,众人乖乖的待在房间内,连吃饭也是吩咐伙计送入房中的。
孟驰与王副官更是同住一室,房门紧闭的。
一连住了五日,日/日闷在房内不敢出门,唐鸢将自个儿逼的快疯了。更重要的是,一向不谙钱财重要性的她,这几日下来,却是花钱如流水,尤其是房钱,让她心疼不已,故,思量起对策来。
一日,唐鸢亲自至柜台,与老板闲话:“老板。你是本地人吧?”
老板笑眯眯的盯着唐鸢:“是啊!小姐好眼力,如何判断出来的?”
唐鸢胳膊杵在柜台上,眼睛却飘向门外,将周围的细致末梢尽数囊入眼底。
“那还不简单!老板一口流利的方言:侬好!伊……而且……”唐鸢上下扫视老板:“听闻本地男人个个精明能干。如同老板你一样,一看便知,你长着一双会捞钱的双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其实,唐鸢多想直言不讳:瞧你们本地男人的算计吝啬样儿,恨不能自水里挤吧挤吧出钱财来。花了去!
再瞅瞅老板那双肉嘟嘟肿的跟肉包子的山丘手,啧啧……整个一猪蹄,还是卤味的!
老板笑的跟朵花儿似的,面上沟壑密合,找不出缝隙来:“看小姐的样子,怕是尚未婚嫁吧?既然小姐如此抬爱我们本地的儿郎,不若我替小姐介绍个本地小伙,如何?本地小伙还有许多好处是小姐不知的!”
老板掰着手指头细数起来:“比如,出了名的心疼媳妇,体贴人,细致会照顾人,更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
事实上,若非孟驰交代与这姑娘闲扯,以打消其戒备之心,便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调侃这姑娘呀!
那日,孟驰领着几名手下前来住店,那阵仗着实将老板吓了一跳,尤其是孟驰,全程默然,只黑眸掠过老板一眼,已令老板心惊胆寒,明明孟驰什么也没做,便是站在那里,已叫老板压抑的慌。
“够了!”唐鸢忙喝止老板的王婆卖瓜行为,暗自嫌弃:还是算了吧!就您这样的,倒找钱,本姑娘也无福消受呀!
老板被唐鸢的高尖嗓门吓着了,愣了愣,惊觉自个儿失态,唐鸢忙不迭尴尬的赔笑:“老板说笑了!”转而,不再七拐八绕,直入正题:“这附近可有房屋出租?”
老板那眯缝的小眼睛偷瞄唐鸢,满眼放着精光:“怎么……小姐这是打算在海城安顿下来,常住啊?”
唐鸢讪讪的假笑,出口的话儿却是真的:“是啊!总不能一直住在你这旅馆里吧,太贵了,住不起!”
老板点点头:“好!我记下了,替小姐留意着,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您!”
“最好离这里稍远一些,多谢老板!”说罢,此地不宜久留,唐鸢回了房。
事实上,一切不幸被孟驰言中,唐鸢此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