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你重回江城,秦竹筱的到来!她是我找来的,目的便是拆散你与唐鸢!
某日,我至外地,偶遇了落魄的秦竹筱,我一眼认出了她,可她却不认识我。于是,我给起来,后来,她将她与你之间的种种告诉了我,而我便趁机让她回到江城,伺机破坏你和唐鸢的婚事!我了解唐鸢,她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刚烈女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种,她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夫与其他女子有染呢?所以,我收买了秦竹筱,替我出马!”
唐鸢怔怔的注视着张恭梓,眼里闪烁着困惑,好似第一次认识他般,他依然是那个纨绔子弟,吊儿郎当的,令她从内心深处说不出的厌恶之感。
当时,连唐鸢自己都觉得她对张恭梓的厌恶生的莫名其妙,一度想不明白,如今想来,既不是他的穿着不伦不类令她提不起兴趣,也不是因为他的气质不符合她的喜好,而是他身上隐含的戾气,无论多么浅显,依然令她提不起对他的喜欢来,无论他多么小心的隐藏,他与生俱来的一些东西还是藏不住的。
此刻,一切迎刃而解!
即便,曾经在唐鸢眼中,张恭梓是这样光明与阴暗难辨的男子,至少在她心目中,他的阳光面是多于令她不喜的气质。
无论如何,唐鸢也没想到张恭梓居然是这样的人!
他为了破坏她与韩旭之间的婚事竟不择手段,且不论他究竟是为了让她看清韩旭的真面目还是居心叵测,他难道不知道彼时众人皆以为她唐鸢为了韩旭的离去而发疯,好不容易韩旭被孟驰寻回,她这才恢复如常,张恭梓竟这般残忍,欲在她刚刚恢复意识清醒的当口让她看清真相,韩旭隐藏的真面目!
若非她原本就不爱韩旭,若她果真对韩旭情根深种,那么,她会不会因知晓那残酷的真相而痛不欲生,甚至做出更加偏激的举动呢?比如自杀,或一怒之下举起刀将韩旭与秦竹筱这对在她眼中的狗/男/女活劈了呢?
这一点,张恭梓难得想不到吗?他怎么可以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为了寻求未可知的机会,如此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以伤害她为代价呢?
不!唐鸢在心中极力否定着:如同刚刚张恭梓自己所言,他十分了解唐鸢性格里刚烈不屈的一面,这样的可能性他不可能想不到,也许,只是他不愿去想,不愿去承认罢了!他是不是自我安慰的以为,只有揭露了真相,好心替她揭开韩旭身上的遮羞布,她便可将心中对韩旭的千般万般的爱意消了去,自此对韩旭恨之入骨,再无情分可言呢?
呵……唐鸢失笑的后退一步:张恭梓对她,根本不是爱,而是赤/裸/裸的占/有/欲!
不是吗?
若张恭梓真的爱她至深,又怎会只顾自己的感受而忘了考虑她唐鸢的死活呢?又怎会在她千疮百孔的心中再狠狠的扎上一刀,只为将她的芳心擒获呢?他以为他这是在助她涅槃重生,将她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唐鸢嗤笑自己的笨傻,怎么就没想到当时秦竹筱何以突然现身唐府呢,她还以为是秦竹筱眼见韩旭即将飞黄腾达,眼馋,这才伺机破坏二人的婚事。
不想,内里却暗藏玄机,可笑的是,这玄机竟来源于一直声称爱她的张恭梓,当真是可笑之极!
正当唐鸢惊退连连之际,身后传来阵阵娇笑,那笑声甚为放肆的在唐鸢耳边颤栗,令众人毛骨悚然,好似那声音自遥远的天外传来,又仿佛自坟墓中爬出来的厉鬼发出的声音,那般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皆噤若寒蝉,吓的面色苍白,站立原地,进不是,退不得,双手好似是多余的,无处安放!
来人正是唐染为首的一众人等,与唐染并肩而立之人是秦竹筱,她们身后跟着的乌央乌央的黑衣人便是地魔帮的匪众,人数众多,顷刻间将众人尽数包围,几乎将本不小的悠然别苑挤的水泄不通。
更要命的是,这群黑衣人皆手持枪支,黑瞳瞳的枪口泛着鬼魅的光,好似地狱的入口正敞开大门向众人发出邀请般。
此刻,即便是刚刚还被满腔的愤恨所填充和几乎一心寻死已然冷静下来的张恭梓,也生出些许惧意,倒不是他真的怕死,而是他既已答应了唐鸢替宋荷道出的遗愿,便要做到,而不是如同现在这样,眼看着性命不保,他怎能不心生惧意呢?
除去唐鸢,其余人的反应迥然不同!
听人说是一回事,亲见则是另外一回事!唐泽面对如此大阵仗闯入悠然别苑的亲妹妹,他傻了眼,没想到自己一向为之骄傲,性子最是温婉中即便带着些怯懦,他一向疼爱有加的亲妹妹,如今却变成了女魔头一般,威风凛凛的领着一群曾经保护他们如今倒戈的黑衣人叫嚣而来,唐泽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唐淼原本还站在韩旭身侧,目光不曾离开过这个男人,此刻,她转身瞧见同样一身黑衣几乎要被这无边的黑暗所淹没的妹妹唐染,即便是不久前她才从宋荷口中听闻唐染的疯狂,唐淼对视着高傲望着自己眼中却无一丝感情,更多的是讥诮蔑视的唐染。
唐淼忽然觉得自己一起长大,在唐府一同生活这么多年的妹妹们,无论是唐染还是唐鸢,都让她觉得那么陌生,陌生的有些可怕!
唐鸢对孟驰的深情,隐藏的那样深,深的自己居然丝毫未察觉异样;唐染的心狠毒辣,包括唐染对孟驰的心思,其实唐淼并非一无所知的,唐淼也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