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梦醒,无法入眠,林子衿起身,披了件外衣来到客厅,点燃一根烟。
烟雾缭绕间,他回忆着刚才梦中的情形,反复斟酌:那梦如此逼真,逼真到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每个细节,每句话,她的每个细微表情。
这世间真有轮回吗?鬼是真实存在的吗?如果刚才出现在梦境里的她,无论是米小七还是月亮,她是真实的存在,那他宁愿她夜夜入梦来,哪怕是噩梦,夜夜被惊醒,他也不愿放手,只愿沉沦下去……
直到温热传来,烟头烫了手,他方回过神,掐灭烟头的瞬间做了决定:无论此梦是真是假,哪怕只是他心底隐藏的愧疚在不安分,他要去寻找梦境里她提及的宝物,他必须解救她脱离苦海进入转世轮回。
做好决定,立即行动,他穿好衣服,简单收拾,肩负咖色背包出了门。
夜色正浓,氤氲雾绕间,散发着别样的魅力。
正是夜半时分,鬼魅般的黑夜,瞳瞳影影,林子衿独自开车行驶在寂静的路上。
渐渐的,天已微微亮,仿佛熟睡的人刚刚睁开眼,惺忪朦胧间,灰蒙蒙一片。
许是太累,经过服务区的时候他将车开进去,停车后并未熄火下车,只摇下窗户抽烟解乏。
一根烟结束,他目视着副驾驶的位置愣神,半晌,小声询问:“你在我身旁吗?”
正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寂寂无聊的月亮一怔:他猜的没错,她一直在他身边。
他去替她找寻宝物,她怎能离开?当然要亲自监工,方才安心!
休息片刻,他继续前行,不一会,便到达目的地,他的老家。
此时,天已透亮,太阳却未升起。
林子衿掏出钥匙打开门,屋内静悄悄的,也难怪,才早上6点多,这时他爸林远山应该还未起床吧!
他却已亟不可待,也不换鞋,匆匆打开林远山房间的门,居然未上锁。
吱呀……棕色木门被推开,手扶门把他倾身向前探去,人未进入已有异样的画面映入眼帘。
哎呀…….儿童不宜!
嘭……..重重的摔上门,林子衿退至客厅沙发上坐下,眉眼间尽是怒意。
难怪他会生气,房间里大床上躺着两个人,除去父亲林远山,还有位不速之客---夏芳。
事实上,他们早已在一起,然而林子衿却并不知情,在这样偶然的状况下撞破,一时难以接受实属正常。
关门的粗鲁动作不仅是向房间内的二人宣告自己的愤怒,更是提醒他们赶紧起床。
毕竟,他们欠他个合理解释。
月亮一边揉揉酸胀不已的双眼,暗自高兴:哦哦…..这下,有好戏看喽。
可不是嘛,林子衿怎么可能原谅夏芳呢?偏偏她和他的父亲又重修旧好,这事发生在谁身上,恐怕都难以承受。
房间内,被惊醒的人动动脚趾头也能猜出发生何事,夏芳慌忙起身穿衣服,一边推了推睡的正酣的林远山。
“远山,好像是子衿回来了,他刚才开房门,看见我了。”
“哦…..啊?”嘴里含糊不清的咕哝,林远山瞬间睡意全无,清醒过来,却未起身,暗自思量着。
“快起来吧,想想如何跟子衿解释。”夏芳催促着。
林远山起身穿衣服,一边掂量着,不放心的提议:“夏芳,要不,我先出去跟子衿解释解释?”
“你是怕他接受不了我们在一起的事实?”
“不!我是怕他一时冲动,言语过激,伤害你。”
“没事,早晚要面对的。”
不一会,林远山和夏芳已穿戴整齐一起走出房间,在林子衿对面坐下。
林子衿冷冷扫过两人,目光犀利,似要将二人看穿。
“子衿,你回来啦。”夏芳唯唯的开口讨好着。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招呼?”林远山却是一如既往的父威当前。
“如果我提前打招呼怎能欣赏到这出好戏?又怎会知晓我日夜牵挂孤身一人的父亲,在家生活的这般潇洒滋润呢?”
“你……”面对夹枪带棒的儿子,林远山涨红了老脸,生气的指着儿子,却是无言以对。
瞧这父子二人的架势,刚开始便火药味儿十足,夏芳明了,林远山是指望不上了,还得自己出马。
“子衿,你依然不肯原谅我吗?”
如同被扎伤的刺猬,林子衿炸了毛的怒斥:“原谅?怎么原谅?两个无辜女人加一个无辜小孩的生命,三条人命,你让我如何原谅?”
夏芳和林远山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只得用目光交流却未得要领。
林远山禁不住好奇,率先开口问道:“子衿,你说什么呢?哪来的三条人命?你把我们都搞糊涂了。”
“哦……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呢!”林子衿转向夏芳,目光如剑般盯住她,令人不寒而栗:“夏芳,即使让你猜测无数遍,恐怕你也猜不出你的宝贝女儿夏天蓝生前都干了什么龌龊肮脏的事?”
“天蓝?她能做什么?”夏芳一惊,这跟她的宝贝女儿有何干系?
“她伤害了三条无辜的生命!”
腾……夏芳豁然起身,怒不可遏,指着林子衿大声呵斥道:“林子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把话说清楚。虽然,天蓝已过世,可我决不允许有人污蔑她,诋毁她的名声。”
啪啪…….边说着,将玻璃茶几拍的震天响,夏芳怒火中烧,瞪着林子衿道:“尤其是你,更不可以,林子衿,你是她的未婚夫!怎可这般侮辱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