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夕眯着眼睛看着他,颇为阴凉的说:“是吗?那你可别一不小心丢了东西。”言罢,梁少君便觉得下体一阵微凉,他惊愕的看着怀里的弱女子,却见她仿佛什么都没做一般泰然自若,顿时心里不爽却又不敢有所动作,掩唇轻咳道:“你跟我进营帐里,我慢慢说给你听。”
苏朝夕挑了挑眉,将手中的柳钱刃收了起来,梁少君没了威胁却也没再得寸进尺,只是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哥俩好的说:“在下梁少君,美人儿什么名?”
“我姓苏。”
“苏美人,小爷以后就这么叫你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
“苏美人,你找扶阴花做什么啊?杀人还是救人?”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
围观的众将士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自家侯爷跟人家美人聊着天走了,大家面面相觑两两相看,最后也散了开。
梁少君拉着她进了一个最大的营帐,外面冰天雪地,里面倒是温暖如春,苏朝夕本来冻僵的手脚也渐渐恢复了知觉,梁少君吊儿郎当的坐在一张厚厚的毯子上,看着她略有僵硬的动作,不免一阵吐槽:“我说,你都冻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把我摔到地上?”
苏朝夕也坐在了毯子上,有些急迫的问:“扶阴花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你在东洛你可能不知道,这半个月前啊,北蛮国主就突然下令把全国的扶阴花都烧毁了,哦,对了,这事儿还是今天跟你一起在城楼上的那个李沐卿亲自监管的呢,当时我就驻扎在这儿了,那大半夜还能看见远处烧毁扶阴花的火光呢,所以,你找着花估计是找不到了,你是要用它干什么啊?”梁少君翘着二郎腿,端起一旁的茶杯问。
苏朝夕脸色一变,声音低沉:“用它救我儿子。”
梁少君二郎腿啪的一声掉了下去,嘴里的一口茶“噗嗤”一下喷了个好几米远。
“你有儿子了?”梁少君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苏朝夕,上下打量似乎想将她从里到外好好看个清楚。
却只见女子略微失神的坐在那里,盈盈身姿,手如柔荑,肤若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实在难以想象她竟然已经嫁人了,梁少君觉得这事很有冲击力。
“有没有可能,北蛮会留下一两朵扶阴花?”苏朝夕看向他。
梁少君吧嗒吧嗒嘴:“没可能,北蛮那个国主一天天跟有病似的,想一出是一出,那扶阴花之前还是国花,如今说是都销毁了就一定都毁了,那个破李沐卿监管的,出不了岔子。”
然后他瞄了一眼女子,小心的问:“你儿子...怎么了?中毒了?”见女子不说话,他又说:“你别不说话啊,跟我说说,我们南梁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找出别的办法呢?”
“他中了扶阴花的毒。”苏朝夕似是有些疲惫,双手环抱着双腿,脸埋在腿里,闷闷地说。
扶阴花的毒啊,梁少君颦眉,看着女子有些颓废的样子,哪里还有刚才摔他的言笑晏晏,顿时也心里有些低落,沉声问:“那孩子的父亲呢?为什么就你来了,孩子的父亲哪儿去了?”
苏朝夕闭着眼,闻言,脑袋里突然蹦出墨欢礼的模样,蹦出最后一次见他时,她将他打在地上的样子,他应该是后悔了吧?那个时候他的眼神里闪烁的,应该是悔恨吧?想着他曾经时而温柔时而冷漠的拉住她的手,想着第一次看见他抱着安辰时眼里的笑意,想着他虽阴晴不定却没有一次扔下她不管,想着他抱着她飞上柳燕楼的屋檐...苏朝夕眼中有些酸涩,他应该是不会原谅她了,而她也是不会再去找他了,以后就这样变得两不相欠,也挺好的......
梁少君等了许久也不见苏朝夕有反应,以为她伤心过度不愿搭理他,也没在意,但耳边却突然响起她闷闷的声音:“他没有父亲了。”
梁少君诧异的张着嘴,眼睛也变大了,难以想象她不仅嫁人了而且还变成寡妇了,心中一阵波涛汹涌,最后轻声问:“你还好吧?”
苏朝夕抬头,红红的眼眶染上了薄雾,看不清梁少君的表情,不过她知道他误会了,但她也没心情解释,她现在最想证实的就是扶阴花到底还有没有,而这个答案,估计只有那个李沐卿能够回答她。
“梁少君,你抓我来只是为了气他们吧?现在气也气了,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梁少君本来还有些感伤,一听这话立刻不乐意了:“不行,我被那个姓李的伤了手臂,这笔账必须得算,我就不信他不来救你,你可是我手里的把柄,你哪儿都不许去。”一边说着,他还一边甩着那只受伤的手臂,这么一动作让伤口裂开的更深了,鲜血顺着手臂滴在毯子上,而他却像不知疼痛似的继续甩。
苏朝夕颦眉,过去一把将他的手臂按住:“你难道是那种为了报复就打算两个人同归于尽的那种蠢人吗?难道不应该是即使对方身败名裂,你也要过得很好才对吗?你现在这是要干什么?废了这只手吗?那万一李沐卿不来呢?”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身上的药瓶,将里面的药洒在他的伤口上,药香扑鼻,一看就是好药,梁少君不解的看着她:“你对每个不认识的人都这么好吗?”
苏朝夕也不看他,将药洒好后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给他包扎,同时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们不是认识了吗?我都知道你的名字了。”
梁少君一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