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修没好气的伸腿踹了他两脚,谁知对方非但没醒竟然还往上缩了缩,继而像是赶蚊子一样挥挥手。
大汉见他这么对待兄长,顿时有些不高兴:“小兄弟,俺虽然读书少,但俺知道兄长为大,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小红在一旁扯了扯大汉:“人家的私事你别插嘴。”话虽如此,但她眼中的不满都快冒出来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有外人看着,梁子修也不好再继续踢他了,于是改成蹲在一旁推搡:“二哥,二哥,快醒醒!是我!我来接你了!”
书生吧嗒吧嗒嘴,翻了个身,依旧没醒。
睡睡睡!就知道睡!梁子修怒其不争的瞪着他,怪不得白天这里也这么安静,说不定这人就是一直在睡。
书生这么一个翻身翻到了正对着他们的那边,月光皎洁,透着薄沙窗照进来,洒在他的脸上,大汉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踏踏踏的走过来将梁子修扒拉到一边,死死盯着书生的脸,须臾,怒冲冲的回头对小红说:“媳妇,这不是那天来咱们村笑话咱们村名的那个死书生吗?”
小红走近一看,拍着两条大腿说:“没错,就是他!”
好嘛,该来的还是来了,让你们俩不要跟来偏跟来,不过这样也好,有这二位的帮忙,叫他二哥起来简直是易如反掌有如神助。
果然,那大汉伸手对着书生的脸就是一掌,书生当时就被打醒了,捂着脸瑟缩到一边,迷迷糊糊的也没看清对面是谁,嘴里就喊着:“饶命啊,各位好汉饶命啊...”
这些日子他二哥在东洛都经历了些什么啊?怎么张口闭口就是好汉饶命的,果然,连雪叔都抛下,自己偷溜没好事!
梁子修推开大汉和小红。走到书生面前蹲下:“二哥,是我!”
书生一愣,凑过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梁子修,然后就是一个猛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三弟!你可算来救我了!”
哎,真心不想承认这位是他兄长......
就这样,梁子修算是没惊没险的将书生给弄了出来,离开山寨向一脸怒气的大汉和小红告别时,书生还没脸没皮十分不记仇的挥手高呼:“多谢二位啦!东洛夜深。小心扒手啊!”
马车渐行渐远,梁子修甚是嫌弃的看着他:“二哥不是说出门游历能开阔眼界放松身心吗?今日一见,三弟还真是受益匪浅啊。”
“这只是个意外,”书生打了个呵欠:“还不是因为那个墨公子将我扔在了荒郊野外,不然我也不会被抓走,说来也奇怪,那墨公子刚走没一会儿,这翻骑寨的人就来了,你说巧不巧?”
“墨公子?”梁子修颦眉:“墨欢礼?”
“哎?你怎么知道?就是这位墨公子,我在桃晏林附近遇上了他和苏夫人。后来他却让苏夫人自己走了,他却不知要去干什么。”
在东洛,梁子修只认识这么一家姓墨的,没想到还真是墨欢礼,只是他来桃晏林这边做什么?还有苏夫人,哪个苏夫人?梁子修有点糊涂,偏头想问书生,却发现书生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而此时,东洛郾城中,李沐婷在墨欢虞处得到了一个消息。
“你说什么?你说苏朝夕现在在哪儿?”李沐婷皱着眉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墨欢虞倒是坐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斜睨着她,轻巧的说:“你耳朵应该没毛病吧,还需要我再说一遍?”
没想到一直不知所踪的苏朝夕竟然在南梁!李沐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脸上尽是震惊和欣喜:“知道她在哪儿就好办了,我明天一早就进宫见洛慈帝,这一次一定能将她抓回来治罪!到时候她一死,就再也没人和我抢墨哥哥了!”
第二天,李沐婷便以北蛮四公主的身份进宫,向洛慈帝呈报了这个消息。
洛慈帝勃怒。立刻手书一封,并派兵部司马南宫云泽带兵前往南梁边境,务必要将苏朝夕从南梁手中逼出来。
而当墨欢礼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阙楼分属的郾城据点处。
孙嗣黎听了这事顿时有些头大,小心谨慎的瞥了一眼墨欢礼,发现他的脸色也很难看。孙嗣黎不禁心中哀叹,这日子怎么就过不消停呢?前两天刚被墨欢礼指使着跑了一趟青城,这才回来几天啊,就又出事了,出事就出事呗,还赶在墨欢礼要劫人的档口,真是不幸。
说到劫人,孙嗣黎皱了皱眉头,这洛慈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将苏家上下从天牢给改押到大理寺了,这大理寺的守卫哪有天牢森严,难不成是故意想引苏朝夕上钩?这算盘可打的不怎么样,毕竟人家苏姑娘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过也快了,有了今天这么一出,苏朝夕在南梁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了。
孙嗣黎正天南海北的乱想时,墨欢礼冷道:“今天就是皇上十日期限的最后一日了,如今她已经知道了苏朝夕的所在,恐怕苏家人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孙楼主,看来今天这劫人,你是不得不帮了。”
凡事摊上姓墨的和姓苏的就没好事儿!孙嗣黎干笑两声:“这皇上拿下苏家人不就是为了引锦瑟上钩吗?现在知道了锦瑟在哪儿,应该就不会把苏家人怎么样了吧,毕竟是有过功勋的人,皇上怎么着也不会无情至此吧。”
“孙楼主这是在跟我讨论皇上的情分?孙楼主难道不知道当初旧大理寺卿是因何被施以绞刑的吗?我想那件事当中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