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听完白时中惊恐愤怒的奏报,惊得一屁股坐到在地,脸色毫无血色,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怎么办?”
“你,你们说应该怎么办?嗯?”
“快告诉朕,说,怎么才能扭转这危机?快说,你们这些能臣干将有什么定国良策?”
这些文武能有个屁良策。
白时中就是个跟着蔡京升了官做事混富贵的应声虫,根本就没有属于自己的治国见识和政治能力,在历史上早已证明他根本不是宰相之才,连贪腐却有能力的蔡京一角都不如,充其量只是个配合人做点事的佐臣,担纲治理一州怕都不行。
副相张邦昌就是个精通在官场不当老大当老二要诀,决不做出头的椽子,决不做首当责任出事就是顶雷大头的官油子。
兵部枢密使等官员要么是以文混武事用士大夫手段钳制武官的,要么就是被富贵淫乐弄坏了脑子的精明武夫官虫。
这些人都是捧着皇帝苟且混富贵的。
若是要他们玩权力搞内斗耍袖里乾坤谋个私利害个谁,那有道有招,至于靖沧北?
唔噜噜唔唔…….
他们只有拼命摇头吐着舌头甩口水,表示干不了这个,请恕臣实在无能为力的份。
当然,此刻他们决不能真这么小丑白痴一样在皇帝面前露丑。
吱吱唔唔,正琢磨怎么应付皇帝的喝问呢,不想皇帝主意来得快,决心下得大,省了他们的事了。
“哼。整个沧北都崩溃了,军力没了,东北边关守不住了?好,好得很呐。以朕看,不如索性让出边关要塞,让辽寇能顺利杀进来把沧北沧州全祸祸了。反正那些刁民也不忠心大宋了,被辽军杀光了抢光了也是罪有应得。”
“下旨,让那些还忠心王命的将士和官员撤出沧北边关和县城,全部集中到州城中做好防守。其它事不必管啦。“
”令河间府重兵布防在瀛沧交界处阻止辽军侵入河间府。令高阳关路和山东一些州府的大军在沧州外围布军,配合河间府大军截断辽军可能趁机南下的通路。如此以大军层层阻击截断,把辽军局限着只能在沧北沧州行凶,作恶完了满意不满意都只能回去。”
众权臣一听这个就明白了,皇帝这是想借辽军的屠刀把赵公廉家族以及所有追随沧赵的沧北沧州百姓顺势全部除掉。
如此杀了赵公廉,除掉了威望巨大的沧赵家族,大宋没了这个强大家族带来的巨大政治内患威胁,一劳永逸,大宋天下的百姓痛惜赵公廉,为沧赵家族不平,却还不能怪皇帝和朝廷冷酷无情。那是辽寇作的孽,不是朝廷容不得沧赵而杀了这一家。天下人有怨有恨,想为沧赵做点什么,也只能冲着辽国去,只能更恨辽寇。这个结果完全对朝廷有利。
计是好计,手段是好手段好魄力,称得上深具权谋的高招。
可是,真能那么干吗?
皇帝的妙策中有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围堵辽军的那些宋军能不能挡得住人家的铁骑大军悍然飞马南下。
皇帝在深宫安乐着,不知天下事到底是怎么个样子,天真的以为兵多,又是以有心算无心,以逸待劳周密布置严阵以待,应该能成事。可这些权臣心里还是大致能清楚大宋军队是个什么烂样子的。
且不说闹得嚣张的田虎、王庆,宋军怎么也收拾不了人家,调了西军中那些根系不深,关系简单,还可被朝廷试着放心调用内地一把的大将以及干脆没任何背景,只凭能力和战功出头的年轻勇猛骨干小将加入领兵,才堪堪堵住二贼的扩张地盘步伐。单说在青州坐大的二龙山那股强盗毛贼,山东宋军以那么多兵力财力物力,下那么大功夫和时间也奈何不了人家半点。山东军还不是天下军队中最差的。由此就可知内地宋军的战斗力到底怎么样了。
青州桃花山强盗比二龙山贼寇听说弱不少,官兵也照样奈何不了人家半点,还是南下送死招惹了梁山才被剿灭了。
这些宋军以优势兵力和装备却连强盗毛贼都对付不了,还敢指望他们能挡住凶悍骁勇善战比山贼强不知多少倍的辽骑?
更可怕的是那样的官兵还是夏季国难前拥有的训练有素也比较忠心朝廷能指挥得动的,现在的官兵是什么?
军中根基主体全是军痞兵油子,打仗贪生怕死,决不会奋勇向前,逞强斗狠欺负老实的袍泽祸害百姓倒是一个顶三。
剩下的则是强征新补充进军营的。
都是些什么人?
地痞恶棍、罪犯、黑帮分子、毁灭的官僚豪强家无处存身吃饭的爪牙恶奴……
真正是乌合之众,甚至可称为穿着官皮的匪军,又刚刚组军,训练时间太短,军心尚且不定,谁敢指望他们打辽寇?
到时候没截住辽军怎么办?
辽军肯定会一鼓作气杀到东京城下,威胁朝廷。
狮子大开口敲诈勒索也就罢了,就怕胃口太大连大宋政权就势一口吞了。
听说辽国正被金国小邦打得狼狈不堪,快支持不住了,正想躲避锋芒,本应该是向苦寒的西部逃避的,如今有了机会怕是会趁机大举南下占领宋土重新立国,把北方广大苦寒地域彻底让给金国盘踞。
金国人口太少了,地盘一大就必然无力继续扩张了。辽国最少最少怎么也能在大宋的领土上获得足够喘息的机会。
想扭转这场灾难,西军动不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