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赵家没啥事。赵公廉没病没灾,心思重点根本和他们这些和尚不沾边。诅咒应验不了,高僧们就没辙了,只能干瞪眼。可见假的就是假的。软实力就是软实力。需要硬,需要立即见效的时候,它就是硬不起来,见效不了。
但是,等到五台山文殊院这位长老到来后,也提出想见见文成侯,赵公廉却突然就答应了。
之前的高僧就不理解了。
我才是当今顶尖高僧,名望比他大多了,在佛门的资历比他深多了,智慧也比他强多了,光是论年纪也应该是我。我不能和赵公廉面谈,他怎么就可以?他在我面前只是小辈而已,凭什么他?
更加羞恼,自然也更加怨恨。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当然是赵公廉罪过深重。
五台山文殊院长老,下面简称殊长老吧,对赵公廉居然肯给他面子感到惊讶。
但他转瞬就恢复了淡然心态,在一双双看似欢喜、鼓励、慈悲大度欣赏,实则绝大多数暗藏嫉恨的高僧目光中,坦然而谦卑地听着一众长老轮番宝相庄严的对他寄予厚望的嘱托实际是端老资格架子对他谆谆教训和警告,担负着为佛门众僧犯争待遇,至少要为高僧们争来特权的沉重使命随童刚进了城。
进了府衙,童刚直接把他领进赵公廉的办公室,伸手无声示意请坐,上茶,然后就静静按刀侍立在赵公廉一侧。
而赵公廉坐在桌子后翻看着一本书,正看得聚精会神的,还时而念出声来反复读,自殊长老进来,他连头都没抬,更别说热情招呼,任殊长老干巴巴坐在那。
殊长老自进来起也不吱声,只平淡地迅速扫了一眼屋内的陈设,又看了看赵公廉,具体认识了一下这位最大名鼎鼎的传奇侯爷的真实面貌后就静静坐那,虽然腹中既饥又渴却也不喝只闻味也知是极难得的好茶,更不会喧哗引注意叫吃的。
时间万古不变的一分一秒固定流逝着。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赵公廉一直在忙着看书,有时还在纸上写写算算什么东西,始终没理睬殊长老。
童刚则面无表情侧立,一动不动如雕像。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翻书的轻微哗哗声。三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殊长老前半个小时阖目坐那如老僧入定,没有任何情绪和举动。
比耐心意志力,比沉默枯坐,比打哑谜,谁能比得过最擅长打坐参禅有闭口禅专业的和尚啊。
比脸皮厚,比宠辱不惊喜怒不兴于色,谁能比得过心怀佛陀慈悲大度最讲世人崇我辱我皆不走心,万事皆是虚妄不必在意的佛门啊。
僧人练的就是这个,高僧更是专业级的超级专家。在这些方面,高僧们自负怕得谁来?
殊长老可不怕赵公廉跟他玩这一手。
但他想错了。
赵公廉根本不是他判断的这意思。
始终不打招呼不理睬,只是赵公廉不想先开口让殊长老感觉占了上风产生有空子可钻的错觉。
当然也暗示了对佛门和高僧的一种态度。
他读书也不是装样子,是真的在专心学习。
他读的可不是四书五经微言大义什么的这时代的大宋读书人最热衷和习惯读的那些书,而是一本经济专业的书。
这本是海盗帝国最新出版的经济专著,主要是讲金融业和相关的宏观经济民生方面的知识,是赵岳女友编著的,不是赵岳这种经济专业知识二把刀能写出来的,是帝国大学的最新教材,刚开印,眼下只有大学经济专业老师大学生、负责管理国家经济建设和民生大局的政府高官才能先睹为快。这本是第一本,是帝国特意送来的。
赵公廉看了大开眼界,这才知道金融业原来有这么多而可怕的手段,这必须得懂得学,也再次惊叹弟弟的这位神秘女友的才华,也确实学得入神,没大注意殊长老进来,等童刚侧立一边后,他才察觉殊长老来了,却是索性继续读书。
他不想与和尚费话争论,也想试探一下这位鲁智深的佛门领路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破例接见确实有看鲁智深面子的原因。
尽管他并不认为这位高僧的本质会真有多慈悲高尚。鲁达当初能在五台山剃度出家避祸也是那位员外花大价钱才买来的机会,并不是文殊院伟光正愿意伸手相助。若没钱,怕是这位长老也不会给鲁达机会。
另外也是到了对众僧犯清晰表明他本人态度的时候。省得那些高僧老抱什么幻想而造成管理僧犯上的不便甚至被动。
殊长老枯坐那,心里却是急速盘算着怎么打破僵局顺利进入忽悠争取到主动。
屁股决定脑袋。他认为是有僧人不法该罚,但佛门是无辜的。佛门也是正义伟大神圣......
他自己也极想为佛门叫声屈为僧人们包括他自己尽量争取些优待。
既成了僧犯,一时无法改变,可以放下身段靠干活挣饭吃,但绝不可以象寻常百姓那样累死累活还食不裹腹,更不可以被牛马一样肆意奴役驱使没有尊严体面。僧人可是佛祖的子弟,是神圣的,受佛祖庇佑,决不能被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