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以民间意外冲突的方式整治赵岳,无疑能给朝廷大大解恨出口恶气。
朝廷也有借口安抚沧赵不至于因赵岳在京师残废了甚至死了而有理由造反,这事玩好了,不会追究到他本人的头上,死几个直接参与的凶手,找几个替罪羊对沧赵交待过去就行了,赵公廉并无真反的决心就只能顺坡下驴忍了这个大亏大恨。朝廷却会清楚事件的真相而对他这个有勇有谋有识的主谋后生大为欣赏赞叹喜爱......巨大的隐形好处自然就来了。
这是曹腾出身勋贵高门能了解到朝廷机密的出身好处和处世优势,也是他敢任性下套出手收拾赵岳的内在根本原因。
动手的胆量来源,简单说就是:属于规则内的本国本族自己人,动了没大危险,就敢弄。
赵岳若是异族,或者家里真反了,曹腾反而丝毫不敢了,甚至会相反地厚脸无耻努力敬着巴结赵岳,尽管他心里高傲,压根看不起沧赵这种乡巴佬暴发户,更舍不得放下出身高贵的架子。但小命要紧,依附强者保住富贵荣华才是一切。
赵岳自然不知道这个变故。
他和伙伴们正行进间,突然路边房舍中晃出来几个汉子。
当头一个一脸乱毛胡子的家伙满脸嘲弄相,戟指赵岳这边,撇着大嘴凶恶喝问:“你们这几个腌臜货就是梁山野贼窝来的?敢在京师蒙头遮脸,做藏头露尾流贼相,真是狂妄无知。你们哪个是哪个恶名昭彰天人早已共愤的赵岳赵老二?”
他一挑事开骂,身后跟着的几个汉子摇头晃脑斜皮倒挂地跟着嚣张起哄帮腔,大叫大嚷,污言秽语狂喷出来。
赵岳一行的装扮都差不多,
黑色皮衣皮裤皮靴皮帽子,帽子遮脸,只露着眼睛鼻孔耳孔,在眼下寒酸困难到连太上皇赵佶都未必有皮裘可穿的京城,这身皮打扮无疑突现得极其剌眼气派之极,极招人恨。
加上赵岳一行五骑是散开些距离走的,队伍是不规则的,带长武器——戟的宿氏兄弟,宿义在最前,宿良却拉在最后,赵岳在前头第二,侍卫长龙虎二将差次跟在后,赵岳根本不是通常那样的尊者在中间被四人严密保护而自然体现出主身份,如此一来,京师人也确实难辨五骑谁是谁。
这伙无疑是京师地痞的恶汉突兀出现并辱骂一挑衅,大少爷脾气的宿义宿良兄弟俩大怒中却又不禁乐了。
来了,事来了,
此次随赵岳进京本就是为耍大爷威风专门打脸来的,却入京一路平静无事太顺利太没意思了,现在事端终于来了。
宿义一瞪眼,锋利长戟指着地痞怒喝:“你们这些下三滥狗东西,爷爷我是睡了你妈抢了你婆娘摔死你家孩子,还是阉了你们,让你们敢如此胆横跳出来当众污辱挑衅我梁山好汉?”
地痞流氓是最要脸的一类人,一听这个,面皮被扫,顿时都怒了,一个个挽袖子晃膀子嗷嗷叫着.......不止是辱骂赵岳了,从赵公廉的品行节操才华一直质疑辱骂到沧赵家族是藏在大宋王朝中最伪善最罪孽可恨的大奸大恶......
总之是全面攻击否定沧赵家族名声贡献,充分发挥地痞无赖本色特长,肆意信口开河辱骂,蓄意升级挑衅。
双方的突兀冲突在眼下枯寂无聊到极点的京城中无疑是场最精彩刺激的难得大戏,转眼引来了众多瞩目。
如今的京城,寻常百姓和破产大户都在忙着拆迁挣活命钱粮,没工夫围观看热闹。
这一带是城北的昔日繁华商业区,都是大户产业,也没有需要拆除的贫民窟那种建筑,也就没拆迁人群在附近能看到冲突。
但任何时候总有大把无所事事的闲人在,也总有寄生社会的地痞流氓在。
旧的京城地痞黑帮虽然被全部铲除了,但自然有新的地痞产生迅速填补上京城这一阶层的空缺。
自人类有了私产和贫富差别,地痞黑帮就出现了而且似乎无法禁绝,层出不穷,生命力强大无匹。
附近的房舍楼阁中转瞬纷纷探出了许多或好奇或兴奋的脑袋。
有积极的,闻声赶紧跑出了屋子,站在屋外抄着手或很大爷地背着手津津有味热烈围观,看热闹丝毫不惧严寒。
对这种由民引起的意外,赵岳只是目光微变。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挑事的这伙人一眼,知道这确实就是伙京城新环境下产生的靠威逼敲诈百姓每日微薄的劳动成果得以逍遥寄生京城的人,别看刚才的辱骂似乎是读书有点学问见识的,但确实是京城新地痞下三滥小人物。
只能欺负弱势百姓获利耍威风的腌臜卑之徒如何敢跳出来辱骂沧赵挑衅他凶名赫赫的赵岳?
无疑,背后有人在指使撑腰。
这种恶棍眼里只有眼皮前的实惠利益,没有良知是非观,甚至根本没人性,只在意吃喝嫖赌酒色财气,岂会关心丝毫不相干的梁山、赵岳家如何而冒险跳出来搞所谓正义之举?爱惹事生非,热衷结伙行凶作恶得瑟但耍横也注意看对谁,这么不自量力有勇气有积极性出手,无疑是从有势力的什么人那里得了什么实利大好处或得到什么承诺。
那么这个指使者是谁?
是朝中权臣玩的下作手段?还是京师社会中吃饱了没事干闲得蛋疼的那些人的无聊下寻刺激寻涨面子之举?
是他,还是他们?
指使者极可能就在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