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匪徒,竟敢在京城接连行凶杀人,对皇族尊王也敢肆意伤害,不把我皇威严放在眼里,罪当灭三族。”
刑部捕快大步而来,稍一分散开成包围之势堵截住去路,此行的为者就怒眉竖眼戟指大喝。
此人喝骂的是赵岳一行人,但眼睛却只紧盯着赵岳露出的眼睛的微妙变化。
他想凭自己丰富的办案经验试探观察审视判断一下,这个马上挂剑的人到底有没有可能正是沧赵家老二本人。
显然这帮刑部捕快对赵岳此前遭遇的一系列凶险事都一清二楚,知道,这五骑是梁山来的,或者说是沧赵家派来的,却只作不知,故意装糊涂,连问都不问,自然而然,对赵岳一行是无辜的被害者遭遇的一系列不公视而不见了,有意忘了,忽略了,把一切罪责都归在赵岳一行头上,如此就可有理由理直气壮地以执法身份和名义合理收拾赵岳一行........
可惜,赵岳不是吓大的,本质是狂热的却理性行事的科学家,对家人、自己人常笑眯眯的,但对外人,尤其是出行在外时就会变成面瘫脸,面无表情,眼睛也不会轻易受人影响流露情绪波动,总是一副淡漠或冷漠之色,对这伙来意不善的捕快又很警惕,防范心下有意掩饰心思和身份,眼睛更不会流露什么了。
这位捕头办案再老辣,审人再有能力,执法威严再令人敬畏,碰上赵岳这样的木头型“歹徒”也只能空算计一场。
赵岳对这种喝斥威胁无动于衷,更不会傻乎乎地出声回应,让这主抓住点什么增加判断,全当捕头放了个屁。
捕头没现赵岳眼中有任何情绪波动,对上的只有如恒久远的淡漠,连讥笑之色都没有。
他想得到的什么也没观察到。
这让他这样的老刑部也不禁错愕了一下。
刑部公干这么多年,嗯,快二十年了吧,他经手的狂徒不知有多少,什么样的强徒没见过,再凶悍狡诈的强徒面对刑部他们这些高手时也怎么也会多少流露出情绪变化,让他扑捉到点什么,还是头一次遇到赵岳这种油盐不进的木头。
但这种错愕也仅仅是一瞬间,他的目光旋即又如电扫向赵岳最近的龙虎二卫,想通过这二人的眼色辅助判断些东西。
让他意外的是,这二位也同样是神色如恒,也是眼神淡漠无波,望着他如对空气,和赵岳是同一版本。
再次失利,捕头心头划过一股羞恼,目光却立即扫向持戟的外围二人。
他就不信了,五个人能都一样的素质一样的淡漠无视他的喝斥挑衅。
嗯,这次没失望。
宿义和宿良的眼神也一样,却都一样是充斥着怒意杀机,而不是淡漠如恒,嗯,总算有人流露了情绪变化,但这个收获貌似也没什么鸟用啊!
使戟二人肯定不是赵岳,与泰安那边传来的赵岳的形象不符。
这二人只是赵岳的的保镖、梁山养的打手之类的,归根到底也是沧赵家的武夫仆从。二人的出现说明赵岳在这五骑当中,但也仅仅是可能而已。
二人出行护卫的不一定就是赵岳本人,身为家仆遵主子命令可以充当任何人的护卫,或许这次只是陪伴,而不是真的在护卫什么重要人物,是沧赵家族或者说是赵公廉耍了个小小花招,派人故意打着弟弟旗号来京城玩一手试探。
这个结果让办老了大案子,心志已经磨练得如钢铁一样麻木冷酷的捕头纵然百折不挠,也居然有了种强烈挫折感。
当然,这点挫折仅仅是心理上,非手下死伤惨重甚至赔上本人性命的惨败,自然不会让他有丝毫气馁。
他迅有了新对策,果断一挥手,“来呀,与本官拿下这伙悍匪,打入刑部死牢。如有抵抗,就地格杀勿论。”
他手下众人响亮地轰然应喏,个个精神抖擞,拽刀亮铁链就咋咋唬唬气势汹汹往上闯。
嘿,也难为刑部此时还能拿出几条办案捉人的铁链充门面......京城的相关金属此前也是海盗敲诈的项目之一,灾后,京畿地区别的衙门可没有半根铁链可用,就是监牢中用于锁牢门的铁链都不得不交出来充当了铁料贡品。
宿义宿良在家乡时就是纨绔大少爷,当地霸,凶横惯了,但那时是良民,家里也仅仅是镇上的地主富商,根子不够硬,比他们家厉害的光是官场中人就有一大堆。公门里随便跳出个吏目都可能把他们收拾得死死的。他们俩若真闯了大祸,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们的爹是护不住他们哥俩的,所以哥俩行事凶悍强硬却也带脑子,抢劫过往者的马匹财物也是分对象的,觉得干得过,干了也没大事的才动手或威胁就范或硬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