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骡子老大不知有诈,在惊涛骇浪的助威喝彩呐喊中只感到一阵眩晕式的亢奋快活。
这是第一次受到所有人的狂热支持啊,真是种享受。
原来当大当家的,被万众齐心敬仰和支持的感觉是这么美妙.......某一定要当上老大.....若是一战能利落漂亮的杀了场上这个对手,某的威名必然能猛升一大截,若是再多杀一两个,挫掉二龙山强盗的凶威气焰,那么,某就算是坐了老大位子的一半了,以后再稍使使劲岂不就坐稳了......
矮老大心思电转,越发激动,浑身都充满了劲,只觉得此刻自己力量大的能一把将整个天给掀翻了,杀个区区凡人贼盗,哪还不是弄死只蚂蚁一样容易......亢奋狂吼一声,催马更急......
秦会冷静瞅着越冲越猛猛冲上来的家伙,没被此人的凶狂威势及对面近十万匪徒的凶狂呐喊叫嚣狂浪气势惊着,这是老兵打恶仗打多了自动形成的麻木或免疫力,但,他也不禁惊讶敢冲上来的这个家伙长得可真是强壮。
上下身量不高,但此人的横围却是够吓人的,身膀异常粗壮而矫健。
此,必是个力量强横的练家子。
再瞧其武器。
一柄长柄开山斧,斧头长阔巨大,只这么个斧头就不是寻常强壮汉子能耍得动的。斧柄又那么粗长,肯定是根千挑万选出来的坚韧结实沉重的上等老木头,加一块儿更重了,但这家伙却单手拎着冲来,看着极轻松,仿佛只是拎着根灯草......
独角蛟立马对这个新对手有了数。
矮老大片刻冲到面前,暴雷一样猛然大吼一声,凶睛猛得瞪圆了,大斧瞬间抡圆了搂头盖顶呼的狠劈下来。毒角蛟并不恃强好胜与其硬拼较劲,使了个巧劲,虎头断金枪挑向如电大斧,同时脑袋身子在马上一侧,娴熟卸掉了这股子人马合一共同形成的惊人猛力,也避开了致命一击。
双方冲马交错而过,又双双圈转回头重新审视对方。
矮老大眼中有些吃惊色彩。
他这一手自身形象异常凶猛可怕加猛然暴吼惊吓分神加力量强猛之极的猛力一击,在以往的各种争斗中不知帮他只一下就干掉了多少不服或有利益冲突想杀他的对手,几乎从来没失手过。
有人就算能抗得住这一击,也都是极吃力,很狼狈,属于极幸运式逃过一劫的,不料今日怼上二龙山这么个连姓名都不敢报、指定是江湖中没混出什么响亮名堂的寻常强盗头目,这个无往不利的妙招竟然失手了。对手抗得竟然是那么轻松容易.....
嘿嘿,行啊,有点胆量,武艺和马骑得看来也不错,不过,这都没用。打架打的就是力量。劲大的就是能欺负劲小的。你,力量不行啊,这一点缺陷就注定会要了你的命。你架不住爷爷的强大力量和敏捷身手,今日注定是爷爷我战场扬威的靶子......矮老大狞笑一声,大喝:“再来。”
猛催马又冲了上去。
张宗谔一直盯着矮老大的表现,也猛惊讶了一下。
这矮骡子敢跟我较劲争老大位子,原来是真有点过硬的能耐。就这一手。若是事先从无了解,没有提防,冷不丁来这么一下,说不定真就着了他的道,一下子就完了。
惊讶后,张宗谔却越发得意。
他为自己以前采取的宽松、妥协政策聚集起势力狠狠点了个赞。
正是这份宽松方式下暗藏的忍耐与冷静,新老双方没有根本利益上的生死冲突,避免了动不动就得和新入伙的危险未知强势人物争雄较量,这才不会在不断发生的争斗中不断遭遇不可测的各种凶险。可以在日常中慢慢观察了解其个性、特长、兄弟伙情况......以及最重要的弱点。
但,这种日常了解还不够深入。
就象这个矮骡子老大,在日常的比武较量或嬉戏中,他是不会亮出战场上这一手的。
无脑的莽夫也是极危险的。也有自己的小心眼,有自己鲁莽依仗的杀招。不可大意小视,以为自己智多就绝对能玩住他或玩死蚂蚁一样弄死他。
张宗谔知道,若不是亲眼看到矮老大还有这一手杀招,以自己的身手和厮杀经验,若是以前没沉住气,一怒,想拿人头立威,冒然对矮骡子动手,猛然遭到这一手杀招,怕也性命难保。
由此,他越发为自己的高明而得意。
常言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归根结底是,智大者得天下。
最有脑子最有手段的人,才能玩转人心,获取最多的人的支持,并了解和玩死对手。
这个矮骡子确实有过人的本事,但,我张宗谔才是应该做老大的。
张宗谔在边观战边暗暗思索。
场上的较量越打越紧张激烈却越来越乏味起来。
二龙山这个敢耍嚣张但长得也确实显得雄壮威风不赖乎的家伙,原来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已落入下风,几乎完全是被矮老大狂舞战斧肆意压着打,忙着躲躲闪闪,根本不敢正面和矮老大较劲硬拼,只偶尔才会仓促反击一枪威胁矮老大,争取点主动,怕是想败逃都逃不了了.......
义军众匪徒越发兴奋起来,数万人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