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来客栈是老字号,显然在当地有影响力,生意不错。`
即使是在末冬不方便出行的时节,店内客人仍然不少。当然,绝大多数是当地来吃大餐的。
赵岳在那小二热情地特意多关照下慢慢用餐,目光若有若无观察客人,防止内中有盗贼之类装客人混进来大吃大喝而晚上则行窃捞财,甚至搞图财害命的勾当。
在此用餐的,表面看都穿着体面,是些至少有点身价身份的。
以赵岳锐利的目光也没现有异常客人。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隔一行桌子的中间靠里一桌客人身上。
那一桌六个人,看举止听口音,应该是外地来的一家,但很明显分主仆。
主人是个二十七八岁模样,浑身流露着文雅气息的男子,但带着腰刀,单独坐在上。
侧坐,一面是个三十多的妇人。她身边左右各有个小孩。
靠近主人的是个男孩子,七八岁,一脸顽皮好动,正是无忧无虑鸡嫌狗不理的淘气年纪。另一个是小姑娘,只三四岁的样子,看着精神有些萎靡不振,显得很安静,不爱吃饭。
那妇人面目和善,很是慈爱,细心照顾,耐心哄着两孩子好好吃饭,都顾不上自己的肚子。`但看两孩子的穿着打扮应该不是她的儿女,而是主家的少爷小姐。
另一侧是个十七八岁的憨厚小年轻,应该是主人的跟班小厮。他安静吃着饭,还不时地给主人和另两面倒酒续茶。
坐下的是位仆从头子打扮的中年男人,身边放着行囊,应该是管家之类的角色,而且和唯一的妇人应该是夫妻,和小年轻一样也带着口制式腰刀。
再细看相貌,中年男子和小年轻应该是父子,至少是有亲密血缘关系。
在赵岳眼里,那主人真实身份应该是官。至少曾经是官。
他能清晰感觉到那人的文雅实际是官体文官气。
只是这主人此刻眉头微锁,闷头喝酒,对小男孩的顽皮流露出不耐烦,似处在失意烦恼中。
管家样男子轻叹口气。劝了句:“老爷,还是少喝点酒免得空腹伤身。吃点饭菜吧。”
那主人不象是个习惯高高在上听不得凡人言的,闻言微点头,算是应了。
管家样男子看主人开始用菜,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伸手把小姑娘亲昵抱在怀里哄着吃饭。
这一桌虽分主仆贵贱,但关系亲密。说明主人的涵养应该大体不错。`
就在这时,酒店门一开,一伙七八个汉子闯了进来。
为之人二十出头,长得牛高马大,体型甚是魁梧,好似猛将雄姿,却面目肥白细腻,眼睛细小阴狠,气派很大很牛。穿着也华贵,敞着最先由沧赵出产的那种式样的豹皮大衣,腰挂解腕尖刀,挺胸腆肚,两眼扫视酒店内客人,在跟班蔟拥下大摇大摆直向里闯。
酒店坐堂掌柜的一见此人,连忙站了起来,急急迎上,未语先笑,躬腰施大礼。
“哎呀。王公子光临小店了。小店当真蓬荜生辉……”
一通阿谀谄媚之词不要钱地奉上。
那王公子只鼻孔里微哼了一声,在掌柜的恭敬引路下迈着王八步穿堂而入,经过那失意一家时,敞怀的豹皮大衣和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中扫中穿堂那侧的憨厚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正安静吃饭。猝不及防,差点儿被扫得后倒栽地吃个大亏。
他吃痛哼一声,慌忙扶桌子稳住身形,揉着扫中的肋骨本能地张嘴喝骂道:“走路没长眼睛啊?”
这一骂顿时引来灾祸。
那王公子呲牙就近坐了,二郎腿一翘,斜睨憨厚年轻人这一桌的主人。
其跟班则气势汹汹涌上来纷纷戟指喝骂。
“小王八羔子。你大马猴似的,坐没个人样,把此地当你家啦?狗东西居然也敢挡着穿堂路,还敢怪俺们公子爷?”
“小兔崽子,你长了几个胆子,敢骂俺们公子爷?皮紧了要爷松松?”
……
污言秽语狂喷,肆意攻击挑衅,挽袖子握拳头跃跃欲试,随时会一拥而上拳打脚踢。
赵岳明白这伙人纯属故意找事,不是早有预谋蓄意报复,就是临时选择想仗地利和权势敲诈勒索过路人。
小年轻虽相貌憨厚却年轻气盛,有理反被当众欺,怒火顿起,起身就想拔刀应战。但中年汉子迅起身,一把按住他拔刀的手,轻声喝止了他,“济儿,动不得刀。”
年轻人身子一顿,想起什么,愤怒的脸上露出悻悻之色,咬着嘴唇缓缓松开了握刀的手。
这下惹来更大嘲讽羞辱。
“哟,拔刀啊?你倒是拔刀砍爷爷试试呀?”
“怎么不拔了?切,狗崽子也知道狗主如今丢官失势了,张狂不得,不敢咬人了?”
“呵呵,还想拔刀行凶?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你当范天喜还是三司衙门的牛叉官呐?把范天喜和两崽子连你们一并抓进大牢,让你们见识见识爷爷手段,收拾不死你。”
“不拔刀,你们也休想明天活蹦乱跳地离开县城。明事的,乖乖趴下让俺们痛快打一顿。俺们公子爷出出气,一高兴说不定放你们一马。否则赶你们出客栈,爷爷看这谁他娘的敢收留你们借宿?你们就好好在露天地吹一宿寒风,让爷爷看看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命够不够硬。”
……
范天喜就是那烦恼主人的名字了。
冲突生时,他心情正不好,加这一激,比小年轻更恼怒,但转眼看看一对受惊的小儿女,顾虑孩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