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当时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平淡却很严肃地又说:“什么样的人,在世上就起什么样的作用。形形色色的人才组成了纷繁复杂也多彩的人类社会。没谁是神真能改变任何人。我不允许你被宋江以情义绑架拉上他驾驭的战车,用最宝贵的时间和生命专门为他那不值得付出的陈腐守旧政治理想出生入死。我不允许你和象你这样的英雄为宋江死。”
“你身上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首先你得保障家人的幸福美满。如果连亲人都照顾不好,还谈什么英雄豪杰?”
在赵岳两辈子简单的感情观念里,亲情高于一切,需要牺牲亲情成全友情,那首先是弱者,是对人性人伦的一种践踏,其次才可能值得赞美。这在大宋这种君如父、国如母、君子标准、朋友刎颈之谊等世俗吹捧腔调下是很不合时宜的。
花荣已经被赵岳改变了思想,但生活在大宋,仍然不能完全接受赵岳的观点,但当时听了赵岳的话,特么的怎么就那么感动呢?
此刻,花荣从望远镜里清晰盯着真挚而豪迈激昂的宋江向晁盖一一介绍着他带的众多绿林好汉,看得出宋江心里踌躇满志眼怀梦想。
他里回想着当初的相识相交点点滴滴,根据宋江的特点判断宋江极可能早晚会走上一条看似正确光明,实则是带朋友兄弟一起白白悲壮。
他不禁叹了口气,明知宋江极有主见,不是他能说服的,却决心有机会还是自己试着开导一下这位老大哥,争取扭转宋江自选的命运轨迹,尽量避免那种悲剧。
赵岳已经观察完了,扭头正巧看到花荣复杂的神色。
他品味着花荣刚才那一声下意识发出的感叹,不禁拍拍出神只盯着宋江看的花荣,轻笑道:“我坚持把你留在青州习武练真本领,另一个原因就是你和宋江之间还有段缘分和心结未了。”
他瞅着神色越发复杂有恳求他的冲动的花荣,摇头道:“相信在你离开前,你会帮到宋江一把。”
“这几年,我嘱咐你在清风寨做的那些事就是为了那一天的到来。你其实并没有真欠宋江什么。不客气地说,你对宋江的心思,只要不跟他干,人家也不领情。你如此放不下,只是你幼稚的情绪又在作怪。”
“千万别张嘴求什么让我难堪。计划是不会改变的。”
“宋江要完成的任务很艰巨。他走的路还是本色演出最好,否则难免有破绽反而惹人怀疑,生存危险加大。”
“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权力干涉别人实现毕生的梦想和抱负,那是种残忍,对宋江这种人尤其是。”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宋江这种人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的,任何人也主导不了宋江的意志。想要我强行改变宋江带他走上帝国的新路,这和撕开宋江的心无疑。这样费力不得好的白痴事,你就免开尊口吧。
事实上,赵岳很清楚,政治人物,若没有极度坚强的意志和极度信守的观念,那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大人物。耳根子软的不可能成为政治伟人。
想改变晁盖这样的好汉的思想都极难。
想改变宋江从小就树立并全力以赴追求的政治理想,那难度太大,几乎没可能性。
当年,赵岳为改变岳飞的思想就费了极大的力量,花了很长时间。岳飞那还是个刚懂点事的小屁孩就如此之难。
宋江这种人即使碰得头破血流,即使被赐毒死,他都不知回头的。赵岳可没时间和兴趣再在宋江这样的思想固定的成年枭雄身上下功夫去做徒劳无功的事。
人家坚持为大宋而冤死也是应该的忠义,还要拖着别人一块冤死,都这境界了,你还空费心思和功夫干吗?
明知没用,还努力劝说和阻止,你尽的是真挚情义,人家却当你招人恨,怒骂你不忠不义。
你傻乎乎好心强为就是为了撕破脸成陌路人甚至仇敌?
那才叫二b。
二龙山为了防备官兵突袭好顺利接待宋江一行,这一带戒备得很严。
赵岳和花荣不方便长时间滞留在这。
两人很快悄悄退走了。
这边。
二龙山的头领们惊讶宋江一下子带来这么多绿林好汉,对这个相貌凡凡的黑矮子的能力不禁惊叹。
宋江带来的人则惊讶于看到的这里的情景。
二龙山前这一群那一群,放养着无数牛羊。牛还不算太多。羊就真的难以数清了。
这些牲畜由一些戴斗笠的骑士拿着长鞭看管着。还有几只狗在帮着。
两边远处则是数千匹战马在悠然吃草。
和放牧牛羊不同的是,每匹马都有武士看管。战马都备着鞍子,只是肚带较松垮,显然若有意外,武士们能立即准备好骑马战斗。另外也有骑兵在溜马或者进行奔跑厮杀训练,让内地没见过大规模骑兵战的众人看得心惊又心热。
他们看到了传说的牧草,看到二龙山似乎不止是山前,连很远的两侧也广泛种植着牧草。
习惯了在大宋看到各种农田,眼前突然出现北方草原的景色,大家既新鲜又震惊。
晁盖听到啧啧声,不以为意道:“北方那糟糕的环境尚且能放牧,我们中原土地肥沃,雨水充足,气候温暖,有何不能放牧的?”
“以前没有或不常见,不过是咱们人口太多太稠密,无法提供大片牧场,又农耕思想根深蒂固成死板,习惯种田,见地就想开成田,而且只知一味向大地索取,乱砍乱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