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研究所的色谱气测仪,将分析周期从四分钟降到了三十秒,对于浅层快速钻井减轻了气测工的劳动强度。
目前,四台样品机,在向四支测井队投放之后,取得了良好的反馈。赵跃民决定将这项发明申请专利。
此时,已经是1986年,相关专利法案已经出台。
1985年4月1日,中国专利局在专利法施行的第一天举行专利申请受理仪式,航空航天工业部207所的胡国华在等了3天3夜之后,成为中国专利制度在1978年全面重建后的第一位提交专利申请的发明人。
在知识产权界,普遍有一种争论——专利是否会阻碍创新?
认为专利会阻碍创新的观点持有者,理由便是——专利是一种有限的垄断,而最初提供专利保护的理由恰恰就是鼓励创新。
其实,这个观点很好辩驳。
很简单,如果没有专利制度和保护,无论是个人还是公司还是科研机构几乎都不愿意进行大量的研究和投资开发了,因为无论他们发明任何新产品,都会被竞争者无成本的仿制。
当年赵春达发明表镶金刚石钻头,便苦于国内没有专利法,被日石油偷袭了一番。
在专利保护期限内,专利持有者对专利内容具有绝对的垄断权;而在专利终止后,任何人都可以自由不受限制的使用专利中所述的技术。
所以说,专利保护时间越长,发明者从中得到的收益越大,也就越能激励他们进行研究和开发投资。与此同时相对应的则是,这种垄断存在的时间越长,造成的额外损失也就越多。:长专利期限的收益是鼓励创新,成本是鼓励垄断。
赵跃民带着厚厚一叠材料,赶到了位于北京的专利局。
专利局门口,来往的人并不多。手写的黄色字牌“受理处”“申请表格处”纷纷挂在几个窗口。
赵跃民带着材料,来到窗口:“同志,我要申报专利。”
“同志,请填一下表格。”窗口的接待员递过来一份表格。
“同志……”赵跃民看着这份表格说道,“这一份表格恐怕不够,你能把那些都给我吗?”
接待员一愣,反问道:“同志,你要上报几项专利?”
“我们红星研究所加上江北油田研究所,一共二十三项专利。”赵跃民回答道。
“二十三项?把你的材料先给我看一下。”接待员接过材料。
那位接待员接过赵跃民一摞材料,转身又进去跟科长嘀咕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赵跃民被请进办公室内,享受了受理科科长的特别接待。对于这些一次性上报多项专利的个人和单位,刚刚运行一年的专利局,是持绝对鼓励态度的。
赵跃民申报完专利,回到招待所便接到胡东的电话。
胡东告诉赵跃民,自己将于三日后从深川回到江北油田。
赵跃民一听,感到无比高兴,立即订了回城的火车票。
在深川经商半年的胡东,整个穿着打扮完全不一样。穿着双排扣的西装,扎着金色领带,旁边还挽着一位戴着墨镜,穿着亮黄色裙裤的女伴。
赵跃民迎上前去,拍着胡东的肩膀,调笑道:“胡总——大老板了嘛。这位新认识的女朋友,也不介绍一下?”
胡东身旁的那位女伴咯咯直笑,她摘下墨镜,冲赵跃民笑道:“赵总,您不认识我了?”
“冯芳!”赵跃民一愣。
“是我啊。”冯芳笑道。
三日不见,刮目相看。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烫着大波浪,戴着时尚墨镜的女青年,便是当初曾经想要偷渡香港的农村丫头。
“你们两个……”赵跃民用手指着对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冯芳,你明明是到报关行上班,怎么男朋友都找到了?”
冯芳脸红了,挽着胡东的臂膀,低声道:“东哥对我很好。”
胡东和冯芳,结合得也很自然。同样是在深川打拼的单身老板和女下属,孤单寂寞,相互依存,这样的故事,发生在多个深川创业的公司中。
几人见面,分外高兴。
“他娘了个宫保鸡丁多放辣的!”
萧德凯笑嘻嘻地从门外走来,给胡东一个拥抱:“东子,你萧哥给不给你面子?你一回来,萧哥就来迎接你了。”
胡东笑着从皮箱内拿出几个礼盒,交给萧德凯道:“德凯,这是你托我带的电子表,还有在中英街上买的金条。”
赵跃民笑道:“萧德凯,无利不起早。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呢?感情你是让人带了东西。”
四人在办公室落座。赵跃民让秘书端来了瓜子和茶水。
胡东向着众人讲述着深川蒸蒸日上的外贸形势。
萧德凯把玩着深川带来的电子表,说道:“你看看,这深川的电子表,做工就是不一样。”他晃了晃手腕上的表,冲着胡东笑道,“东子,你老哥让你带东西,可不白带。现在,老哥也给你一条生意经。”
“萧哥,你说。”
“这几年,油田加快了江北省多地的油田开发,其中不乏浅水湖沼泽地区。上个月举行的邵湖黄玉油田会战中,我们运输处缺乏内河平板船,只得暂时用渔船凑数,用吊机将钻采设备放在渔船上,运至邵湖中的井场。”萧德凯说道,“这几天,我们处在开会,考虑是否自己购买内河船舶,还是与此类服务的公司签订租赁协议。东子,你不是搞物流的吗?既然车队已经与我们运输处有合作。内河航运这块,我们也希望能和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