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离出的刀光,阴途急忙收回双脚。腾身再次一跃,斗篷脱手而出向下盖去。
宽大的斗篷遮掩了视线,头顶的状况再不得见,赵东升横起杀猪刀小心戒备着。
“我看不到他,对方自然也见不到我,有利又有弊。只是他道行高深,手段多是阴险……”
心神电转间,斗篷如被千道利刃划过,瞬间支离破碎片片落下。阴途手上一抛,一怪异的网状法宝铺了下来。八环围绕,八支相撑,八角坠八刃,明明晃晃铃铃啷啷。接着手上一提,八刃顺势合收,直刮得其下“吱吱啦啦”一阵鸣响。
落身在地,阴途神情怪异,望着眼前。
只见地面上反扣着一个六尺铁碗,方才一击全部打在了上面。苏香灵也是一滞,心道他看起来傻乎乎的,心思却是缜密。唯恐对方使诈,先行用这铁碗做好了防范。
铁碗逐渐变小,赵东升站起身来又将其收在怀里。看着满地的布条,心道:“还好还好,多亏我技高一筹……如若不然,恐怕便要骨削肉散了。”
“东升,你要小心,那人手中法宝名绞神,其上更是淬了万千剧毒。”
红霞覆冰霜,鸾语牵心河。苏香灵娇躯一顿,话语间竟将他称的如此亲切,脸上一热随即侧过身去。
却见赵东升眉头紧锁,只道鸩心岭好生歹毒,人人都会这淬毒之法,打斗起来甚是难缠。
八刃呼啸,绞神再度甩了过来。
苏香灵祭出黄绸,卷上赵东升腰间,两人使了使眼色。杀猪刀骤然亮起,对着迎了过去。
相距七尺间,阴途手上回拉,绞神猛然合闭。与此同时,苏香灵紧了紧黄绸,瞬间将赵东升拉向一旁。
八刃合拢,其内空无一物。再看身旁,血色锋刃已经袭来。
似心有灵犀,二人的配合天衣无缝。一时间让阴途摸不着头脑,转眼成了被动之势。
眼看就要得手,绞神忽然横甩过来,如一把收合大伞“砰”的拍在胸前。姜还是老的辣,阴途身经百战,临危处事手段繁多,岂是两个年轻人所能估量的。
“东升……”
身子不住抛飞,一下砸上石壁,大口的淤血从嘴里涌出,再要起身却又倒了下去。
耳朵嗡嗡鸣鸣,眼皮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面前只有奔来的一袭黄衣,还有一张似有焦虑的绝美容颜……
胸前阵阵剧痛又带着几丝灼热之感,压在膻中穴的阻塞此时霍然开解,随着真气的流动慢慢上移,停在额头眉心穴止住不前。
多年来,积压在体内的真气勃然爆发急速流转,渐渐渗出毛孔。道道气流丝丝作响环绕全身,随之带起层层气浪。赵东升一脸痛苦之色,双腿跪倒在地,黑色的长发四散飘扬。
杀猪刀似乎受到牵引,刀尖点地直直立起,不住的飞速旋转。道道真气被拉了过来,慢慢聚拢凝成一条夺人双目的精红血芒。
血芒缓缓游走,流入柄环一道凹槽内呈三足鼎立之势。刹那间,杀猪刀静止下来,气浪骤然喷发,血红的亮光映的石堂内一片诡异。
低垂的脑袋缓缓抬起,只见他面目狰狞,两道血色柳叶魔纹印在眼角。与之前不同,此刻半张脸至右手指头黑气腾腾,已被完全所覆。杀猪刀猛然回手,异状再次陡生。黑气缠上刀身,涌入柄环第四道凹槽。
“啊……”
仰头长啸,狰狞中又多几分痛苦之色。四弧显,黑红迸发,周围器物霎时崩碎,脚周五尺,石板片片龟裂。
苏香灵倒抽一口凉气。此刻,他比鸡鸣山时更加怪异骇人。
“枉你自称正道中人,却有如此邪异功法。若要天玄老儿得知,定将你扒皮拆骨。”望着眼前的异变,阴途双眉紧锁百思不解,心中更是惊惧三分。
赵东升惘若未闻,目露凶光如洪荒猛兽般提刀奔来。
黑红二气来回缭绕,层层刀光左赶右至,所过之处道道沟壑烟尘弥漫。阴途顿觉吃力,手中绞神来回招架。一时间,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打斗间,一根银白巨针“嗖”的飞出,阴途浑然不知。“噗”的一声,巨针没入脊背。
只觉背上剧痛传来,手上绞神猛的将赵东升拍倒在地,接连退出几步。
“小丫头,你敢暗算于我……”
巨针已入体内,再也摸寻不到。
“兵不厌诈,对付你这魔教妖人,却无手段光明之分。”苏香灵冷道一声,袖口又接连飞出五根巨针打了过去。
阴途两手前抛,绞神悬空飞舞,将巨针一一挡下。还未来得及收手,黑红锋刃又是袭来,瞬间划过左臂。一道血浪猛的抽离出来,泼洒在半空。
体内一阵翻涌,血水泊泊而出。望了一眼,阴途瞬间呆住。只见伤处被黑气缭绕,任他真气如何运转,血水依旧泊泊流淌。
真气止血乃修行人求生手段,可如今未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望着怪异短刀,阴途心一狠牙一咬,手作成刀猛的挥下。空中蓬起一团血雾,斩下的左臂顺势抛飞。若不如此,恐怕还未再战,便已流血而死了。
肩头血肉模糊,真气缓缓浮上止住血流。此时,他已悔青了肠子,死了山蛛断了手臂,只道自己一时大意,小看了眼前人。眼中血丝横布,不杀二人誓不罢休。
绞神腾空而起竭尽张开,八支利刃幽光闪烁,势如破竹带起阵阵气浪冲向二人。
苏香灵抬起长剑,就要准备拼个鱼死网破。谁知赵东升忽然挡在身前,杀猪刀上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