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这边再怎么兵慌马乱,许明扬也没让许大太太耽误上安宁侯府的门。
第二日一早司徒娇刚给韩氏请了平安脉,许大太太求见的帖子就送到了梅苑。
韩氏本不想见许府的人,不过司徒娇却觉得不能因司徒颖母女而迁怒其他的人。
毕竟这许大太太给司徒娇个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当许大太太带着歉疚之意送上许府珍藏的百年老参,对安宁侯府表达了许老太太的问候,又略微提了一下许老太太对司徒颖母子的处置。
无论韩氏还是司徒娇对许府如何处置司徒颖母女都表示并不关心,可是既然许府能够管住司徒颖,别让再过府来祸害她们,她们表示十分欣慰。
那百年老参,韩氏表示不能收下,毕竟这样的老参几乎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哪个府里都是备着给长辈救命用的,许府的老太太年龄也不小了。
许大太太推辞不过,只好将人参交给身后的婆子拿好,转身从怀里拿出个帖子推到韩氏面前:“这是云儿成亲的喜帖,日子就定在这个月初十,届时舅太太和表小姐有空,一定要去府上喝杯水酒。”
韩氏和司徒娇悚然一惊,许茹云成亲?
不是连小定都还没下吗?怎地就直接跳到成亲了,这跳跃的幅度也着实大了些吧。
该不会是……
司徒娇抬眸看向许大太太,见许大太太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喜意,眸中含霜。
看来应该正是自个想的那般,奉子成婚啊,呵呵呵,以后许茹云的日子只怕很精彩吧!
许大太太被韩氏和司徒娇看着略显尴尬,解释道:“说起云儿的亲事,的确是急了些,别说你们,连我都没想到。
我家大姑太太中旬就要回南部,老太太心疼云儿年龄不小了,索性向大姑太太提出让两个孩子在京都将亲事办了。大姑太太是个有孝心的,就顺了老太太的意。”
不管真的是许大太太所说的那个原因,还是司徒娇猜想的那个原因,想到许茹云成亲后就会离开京都,司徒娇就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司徒娇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成亲,呵呵呵,要不要给许茹云送份大礼呢?
三日后的傍晚,北边关驻军的大营上空。
一只灰色的大鹰在大帅帐上空盘旋,“啾啾”的鹰啸声将司徒阳引出了帐。
司徒阳认得这只大鹰,是圣人与北边关通信的主力,只是上午才收到过圣人的信,为何今日又有信来。
虽然心有疑惑,不过能够收到京都来的信,那怕只是圣人的旨意,司徒阳依然觉得极是开怀。
将食指放在唇边,司徒阳发出一声清啸,与鹰啸相呼应,很快盘旋在大帅帐上空的大鹰一个俯冲停在了司徒阳的右肩上。
司徒阳拍了拍大鹰的脑袋,从怀里拿出几块肉干作为给大鹰的赞赏。
因灰鹰专用与圣人通讯,司徒阳将信筒中的信件取出直接交给了司徒空,他自个拿着块肉干与大鹰玩耍了起来。
突然对照着密码正在看信的司徒空,腾地站了起来,动作之大惊得大鹰“扑楞楞”地飞了起来,一头撞在了帐篷顶上尔后晕呼呼地栽倒在地上装起尸体来。
大鹰那双翅展开,两脚朝天半死的模样,差点让司徒阳笑出了声,不过当他发现司徒空脸色苍白,双手支着案桌却依然摇摇欲坠,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冲过去一把扶住司徒空:“爹爹!”
守在帅帐外的侍卫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伸头进来,见司徒空的脸色十分难看,不用司徒阳吩咐,就快跑着去请来了军医。
军医来得很快,只不过司徒空却拒绝让军医诊脉,挥手让人退出帅帐,帐内重新只剩下他们父子。
这下司徒阳再迟钝也有了猜想,能让司徒空如此变色的事儿,必定是安宁侯府出了事儿。
安宁侯府谁会出事儿呢?
信件还在司徒空手上,司徒阳只能猜测,她最担心的是周雅琪,可是若是周雅琪出事,司徒空应该不会是现在这种模样。
会是娘亲吗?应该也不会是的,娘亲如今的身体在妹妹的调理下,早就已经恢复健康了。
呵呵呵,其实不用猜,能让司徒空如此失态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府里那个老夫人,他的祖母林氏!
想到离京前司徒娇曾经告诉过他的话,司徒阳心里又有些奇怪,当时妹妹明明说过只要不让祖母受刺激,祖母活动他和父亲回京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他离开京都才四个月罢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司徒阳眼巴巴地看着司徒空手中的信,那信快被司徒空捏成了团,再不将那信抢救出来,只怕就全毁了。
“爹爹,是府里出事了吗?”司徒阳一手抓住司徒空手上的信,一手轻轻地揉捏司徒空拿信的手,让他放松下来嘴里问道。
此时司徒空满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母病危,速归!”
他怎么归?身为镇边大帅,担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没有圣人的旨意他压根不得离开北边关!
虽然不知道老夫人的病情如何,可若不是真得危急,京都那边又怎会给他送这样的信?
“爹爹切莫着急,这鹰是咱们与圣人专用的信使。圣人不可能只写这么一句话,且待儿子试试。”司徒阳虽然心里也焦急,比起关心则乱的司徒空却略镇静些。
司徒阳从怀里拿出一个琉璃瓶,将瓶中的药水轻洒在信纸上,顿时一封印有玉玺的圣旨就出现在司徒空父子面前。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