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庆脸色不怎么自然的点了点头,他已经很多久没有见到他们了,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面。他的眼睛不经意的扫了眼黑漆漆的院子,总觉得今天晚上自从进到这个院子开始就哪里怪怪的,可是却又看不出来是哪里。
“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看着几人一脸欢喜的落坐,彭于贤觉得这几个人不去演戏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他们都去演了戏,还有那些影帝影后什么事。
他这正想着呢,手臂上传来了一阵轻扯。低下头,看到耿妙宛正拉着他的手在冲他使眼色,他收了收心神,进入了自己在今天这出剧中的角色。
他转过身,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了一瓶白酒,打开后给阵庆倒了一杯,“这是我自家酿的酒,味道绝对正,任你酒量再好,喝了三杯也得醉。陈工,您偿偿。”
“叮”他的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声音传过来,让阵庆的精神恍惚了一下。他转过头,看到陆方同的妻子正与孙心仪碰杯,两人看到他,同时露出了微笑。
看着,他突然觉得背脊一阵发凉,再细看一下,两人明明还是那样温和的笑着。
陆方同拿起自己的杯子说道,“陈工,来,我们也喝。咱们就来偿偿这喝了三杯就会醉的酒。”
阵庆低头看了眼杯子里透明的液体,浓浓的酒香正不停的蹿进鼻端,光闻味道他就知道这是好酒,可凭他喝了这么多年酒的经验,却愣是没能闻出来这是什么酒的味道。他轻舔了下唇,伸手慢慢的端起了酒杯。
就在他低下头一瞬间,饭桌上的几人全都收起了笑脸,目光冰冷的盯着他,可当他抬头的时候,看到的还是他们亲善的笑容。
阵庆疑惑的甩了甩头,把这种奇怪的错觉甩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果然是好酒。
他是个没事好喝两口的人,最喜欢的就是白酒。这次陆方同投其所好,这让他的心一下子变得舒坦了起来。觉得他很有心,于是就着菜又喝了一口,很快,一杯就见了底。
“陈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头晕晕的了?”说着。彭于贤连忙又给他倒上了一杯,“这个可是喝了三杯就会醉的,你慢着点喝。”
“你把我阵庆当什么人了,就这么一小杯酒还能让我头晕?”他明显有些不满彭于贤的话,一杯酒下肚,让他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我酒量好着呢。”
他吃着菜,喝着酒,陆方同又有意跟他聊天岔开他的注意力,很快。他第二杯也空了。
“这是喝三杯就会醉的酒,”彭于贤站了起来再次替他倒上,“你刚刚喝完了第二杯酒,是不是觉得头更晕了,而且还有点想睡觉了?”
阵庆感觉头脑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想把脑袋中的那层迷雾一般的东西给甩出去。
当他把第三杯酒喝进肚子时,彭于贤站了起来,在他的面前做了一个手势。“现在你已经喝下了第三杯酒,你要醉了,你的头很晕,要睡觉了。”
阵庆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他大喊了一声,“你胡说,我才没有醉。”
然后身体就靠在了椅子上,慢慢的往下滑落。
耿妙宛见状,示意他们先别动,自己来到彭于贤身边问他。“怎么样,成功了吗?”
彭于贤点点头。
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孙心仪看着阵庆的眼里充满了仇恨。
昨天当他们得知真相的时候,他们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他们本来是打算马上报警的,可是耿妙宛想到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而且就算报警,没有证据的话警察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更何况,他们连陈子铭的尸体被藏在哪里都不知道。
院屋已经被阵庆外租好几年了,在陆方同之前还有其他的住客住过。彭于贤问过他的律师朋友,这种情况,就算是他们能在院屋里找出了尸体,可毕竟是没有直接的证据,只要他本人不承认,死咬着不是自己做的,那么警方也没有办法将他绳之以法。
思来想去,他们就想出了这个办法。只有让他亲口承认,才能定了他的罪。
彭于贤没有移动阵庆,而是就让他直接坐在椅子上。
耿妙宛替她搬了一张椅子过来,他坐了上去,问道,“你是谁?
“我叫阵庆,今年七十二岁,是团圆路的老住护之一。”
“五年前,你隔壁的孩童陈子铭失踪了,你可知道?”
“知道。”
“孩子是怎么死的?
边上的人都摒住了呼吸,紧张着盯着靠坐在椅背上的阵庆。
“是……是……”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抗拒的表情。
“孩子是不是你杀的?”彭于贤又问了一次。
他挣扎了一下,说道,“是,孩子是我杀的。”
陈进跃和孙心仪原本心里还有一丝的奢望,这一切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孩子的大爷为什么会杀他呢。他们记得以前孩子还在的时候,阵庆这个人虽然不见得对他们家里有多好,可是对陈子铭还是挺不错的,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带过来给他吃或是玩。
如今听他亲口承认了,他们两个人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这时,原本空无一人的院子里,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显现出来,大大的眼睛瞪着阵庆。他进了屋,给屋里的众人带进了一阵特别阴冷的凉风。
几人不自然的四下看了看,孙心仪甚至开口叫道,“小铭,是你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