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一般不滥杀凡人,正因为如此,所以莫闲自太子上次中了暗算,就考虑这个问题,但并没有解释,不知道妫嗟和阎罗殿怎么解决,也许他们认为只要流少量的血,便解决了问题,他们门下都有绿林人士,可能就为此而用。
莫闲只得如是想,他虽然聪明,但并不是无所不能,这也是他给太子找幕僚的本意,以一人智对付众人智,总有疏漏的地方。
莫闲手中也是血腥累累,这是以前犯下的罪孽,修行以后,他基本上是心安理得,也许因为他所杀之人都有取死之道,但以前就不是,纯粹为了钱而杀人。
莫闲在心中忏悔,他知道这是他的罪孽,他一定要还,人如果有来生,会怎么样,记不住前生,纯粹由业力流转,最起码是佛教如此说,莫闲相信这一套说法,因为这是他能理解的最好的解释,但他也知道,天道幽远,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但目前的他,相信人生由业力推动流转。
同时,他也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两者对莫闲来说,并不矛盾,毕竟作为人,如果完全没有自主,那么宇宙也太没有意思。
修行并不是修成木头,对周围一切,各人有各人理解,汇成大众的见识,对修行者来说,一切的知见都是营养,哲学思考,莫闲虽不知道这个名词,但也在无意之间,进行了哲学的思考。
莫闲在思维中深入,而季满和仲凯却来到了妫嗟府上,妫嗟一喜,季满带回来一位仙师,虽说是他师弟,但季满却认为他不如仲凯,证明仲凯比季满本事更大。
拜见过妫嗟,季满对仲凯说:“师弟,你看怎样对侍莫闲?”
“很简单,约战,与其使用阴谋,不如堂堂正正的约战,做一个了断。”仲凯有强烈的自信,据季满说,莫闲的身手虽高,但与季满在伯仲之间,就算他比季满高一筹,仲凯也有信心战胜他。
“你有把握,一旦约战,不管哪方胜,因果就算了结,如果输了,梅长老那边不好交待。”季满担心道。
“梅长老昏了头,为了一个家族不成器的弟子,居然要将对方抽魂炼魄,也不想想,对方可没有将他家族中不成器弟子打得魂飞魄散,我去之后,杀了他,放过他的魂魄,事情了结,遇仙宗也不会因为一个弟子与太易门翻脸,梅长老那边,我去说。”仲凯摇头说。
“那么,师弟你拿主义。”季满迟疑了一下,说。
莫闲接到了挑战书,书中说明挑战的原因,地点在离安都几十里外的安山中,六天之后,太易门的仲凯迎战莫闲。莫闲看了一眼,点点头,算是接下了这封挑战书,来下书的修士回去复命。
子渊说:“师弟,你要小心,这个仲凯,是太易门中的天才,精通先天易法,据说他已到无物不卦的层次,对他来说,任何东西都是法宝,一草一木,一块石头,均是致命法宝,师弟你要当心,有什么地方需师兄帮忙?”
“师兄知道他的详细资料?”
“我没和他打过交道,但听闻一些,对了,太易门的情况还有他的情况,我干脆写下来,你好好揣摩一下。”子渊说。
“我也将太易门的我所知情况写下来,我们两人加起来,应该好一些。”子常也说。
“那就麻烦二位师兄了。”莫闲谢到。
两个时辰后,两本带着墨香的册子送到莫闲的手中,莫闲细细地看了起来,对此,他一点也不敢大意,这也算杀手养成的习惯,战斗往往是有准备的人更易于取胜。
莫闲大体了解了太易门的风格,这一派并不擅长战斗,但仲凯是个例外,一般太易门以先天神课而闻名,虽不擅战斗,但一般门派对太易门很头疼,他们的战斗往往是多算胜,与人斗,斗智不斗勇,还是比较难缠。
仲凯的风格也是如此,特别是子渊提到一个战例,仲凯以一棵小树为宝,镇压了一个化形妖物,他的卦无所不在,在任何环境中,他都如鱼得水。
莫闲合上册子,在脑海中开始模拟仲凯的战斗风格,发现自己的确处于下风,诸天万物为宝,利用先天卦的力量,以物之间相生相克,这一点,倒有点类似他的砍柴功,不过砍柴功却是专破防御,而仲凯的法术却用于进攻。
转眼间,六日已到,太易门仲凯约战遇仙宗莫闲的消息早就扩散出去,仲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杀一儆百,别看太易门小,但太易门的实力却不容忽视。
遇仙宗这边只有五人,但还是有些朋友,华阳宗等等门派都派人来古槐观问讯,莫闲却没有消息,他将太易门的册子总共看了三遍,并不是粗看,而是看过一遍后,停了下来,但脑中推演,他也知道,仲凯肯定有人所不知的底牌,要不然也不会约战,他有底牌,莫闲也有。
第七日一早,莫闲出发了,子渊等五人一起出发,来到相约地点,是在半山腰上,对方早就在这边等着。
仲凯身边站着一人,正是季满,他身后还有数人,却是投靠妫嗟的修士,在另一边,有许多修士聚在一起,莫闲从中认出几人,是各派的修士,甚至其中有魔门和阎罗殿的人。
莫闲看了一会,其中没有绿如,她应该来,但却没有来。
莫闲不知道,在另一座山头,绿如现在站在她师傅九秋仙姑身边,噘着嘴,她不是不想来,却被她师傅抓住,在她们的眼前,悬着一个圆光,上面显示的正是约战的场景。
而在另一个的山头方向,阎罗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