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昏殇在中军帐中,正与小明王然越交谈,小明王然越带了十多个头陀来到军中,准备刺杀敌方大将。
然越与伯昏殇是第二次合作,虽然伯昏殇对然越并不看好,但他还是和然越谈笑风生,内心却在焦急地等待益轸的回信。
帐外传来脚步声,伯昏殇听出是益轸,急忙站了起来,然越笑到:“看来事情成了,我们没有事做了。”
“高士怎么知道?”伯昏殇不解地问。
“来人应当是益轸,我从脚步声分辨出益轸,而且他的脚步轻快,应该是成了。”然越也微笑着说。
帐门一掀,益轸进来了,满脸喜色,见到伯昏殇,一拱手:“益轸不辱使命。”
“好!我给你向郑侯请功!这一路兵马总算退了。”伯昏殇也是大喜。
然越在一旁笑道:“好了,没有我什么事了,听说齐军到了平阳,百里睿也在军中,对方军中有异人,我想去会会他们。”
……
莫闲这几日来,遇到数起刺客,都是针对公子睿,但在莫闲、谢草儿、道宣和道真的保护下,杀掉了几个来袭的刺客,虽然刺客们并没有亮出身份,但莫闲从他们的手法中,猜出他们是三十六鬼中的。
公子睿开始脸刹白,但经历的次数多了,也变得平常起来,但看向莫闲等人,眼光也炽热起来,私下里多次许诺来拉拢莫闲等人,莫闲只是一笑了之。
白无常脸上依然带着面具,几次刺杀失败,他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又一次失手,你们弄清楚百里睿身边的侍卫实力了吧?”
“上使,他们好像是修行者,二个道门的人,二个佛门的人,应该不是百里睿的侍卫。”
“我知道,齐军中有修行者,也有术士部队,修行者的领头人是净庵,修行快近罗汉,但他的重点是防止孟明被我们暗杀,八部天龙夜叉部的空行夜叉卢如,你带属下五人,去把百里睿的人头取来。”白无常口气并没有变,依然平静地说。
“使者,你尽管放心,我们出马,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不过是四个修行者而已。”卢如高傲的说。
“不要大意,尽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莫闲在几天前突破了,由胎息进入内明,虽然还处于入静境,在入静境中,一心入静,并没有存思,但进入内明,体内好像有光明一样,入静渐深,身心虚寂,隐隐之中,不见内外,似乎能看见内脏。
莫闲知道这不是内视,现在才刚刚内在光明,继续修持下去,感觉光明越来越明显,虚景会逐渐变成实景,出现真正的内视,观察到全身经络、内脏和穴位,到那时,先开眼耳口等窍,就进入下一个阶段,也就是观照四境中第一境开窍,才真正进入存思阶段。
莫闲进入内明,气势为之一变,被道宣他们看现,道宣贺喜:“阿弥陀佛,恭贺道友修行进步!”
其他二人也贺喜,莫闲说:“同喜,我近日进步,可惜不在山中,不得清净,难以全身心投入,真希望战争早些结束。”
“我们也希望战争结束,早日回到寺中,参禅悟道。”道宣说。
“道友,上次你谈四禅时,只是简单说了四禅境界,我进入内明,见身心虚寂,不见内外,好像初禅之中,也是如此。”莫闲说。
“你修道时,修的是哪一家道法?”
“我修的是黄庭大道。”
“《黄庭经》,这倒与我佛门的观想法门相似,但我佛门观想菩萨、佛与金刚,而《黄庭经》却观想自身内部之神,但你道门却执着于气,很难证入虚空。”道宣说。
莫闲笑笑,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道宣争论,道佛两家都说自己高明,莫闲看来,这些为无谓之争。
谢草儿脸色不豫,莫闲使了一个眼色:“这种争论对我们来说,意义并不大,让道佛两门的上层人士去争论,我想听听禅法中是怎么说的。”
“初禅由欲界定开始,渐至未到地定,定心渐深,经一日或七日,忽觉身心凝然,运运而动,觉身如云如影,或从上发,或从下发,或从腰间发,渐渐遍入全身,引发十六触,也就是动、庠、凉、暖、轻、重、涩和滑,这是前八触,后八触与之类似,为掉、猗、冷、热、浮、沉、坚和软,前者较粗,后者较细。
此为初禅发动,禅又名支林,意为诸支之林,初禅共五支:一觉支,二观支,三喜支,四乐支,五一心支,这五支依次发生,得二功德,一为离过德,二为善心德。”
说到禅修,道宣立刻眉飞色舞,佛道却与道教不同,其基本修法,可见各佛经中,说得明明白白,根本不保守,这也是佛教能够广泛传播的原因,当然,其修法可公开,但其法术神通,则不现于佛经,为秘传。
而道门经书中,往往却是隐语,不懂者读之,往往如坠迷雾,这也是普传和秘传的区别,如无师欲修行,佛门的确比道门方便。
在道宣的说法中,还是有些概念不同于世俗,切切不可望文生义,必须弄准确其含义。
觉:身体接触外境的感受。此时的知觉是初禅的心态,并非欲界的知觉。
观:内心的观察。它们的差别是:觉是对境比较粗的心念;观是内心比较细的观察心念。
喜:内心欢喜的感觉。进入初禅者,第一次发现自己已经进入初禅,出了欲界,全无欲界的烦恼,在定中内心很欢喜,那就是喜。
乐:身体的五根所感受的快乐。所以进入初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