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么稀里糊涂的过日子,你就没想过把谢公子让出来,你还能嫁谁?”
顾明菲脸色煞白,一旦母亲杨氏知道她推开谢珏,一准不会轻饶她。
杨氏还指望她嫁去谢家帮庶子一把呢。
顾明暖声声指责让她抹不开面,顾明菲为自己,也为顾明萱辩解,“她是我的堂妹,怎会害我?难道我相信一个外人,不信一直和我亲近的妹妹?”
见顾明暖不出声,她胆子大了不少,强硬固执的说道:“我不是心硬的六妹妹,你在凉州没有姐妹陪伴,自然不知道姐妹的可贵。”
“我看错了你。”顾明暖唇边缓缓蔓开疏远的笑,“顾氏千金都是倔强固执,大姐姐也不例外。”
她们各有各的固执和坚持。
顾明菲哑然一瞬,目光依然坚定。
她记得小时候,每次母亲杨氏忽略她,都是顾明萱陪着她一起哭,每次她有想不开的事,都会向顾明萱诉说。
虽然她也知道人长大了都会有所改变,但她始终是相信顾明萱的,即便顾明萱有自己的小心思,只要她付出信任,一定会感动五妹妹,她们之间的关系会重新亲近起来。
全然信任一人和付出不求回报是可贵的品质,但是分不清人,顾明菲就是最愚蠢的。
顾明菲就是前生殷茹说过害身边人和害自己的圣母。
她本不想再同固执的顾明菲多说什么了,猛然回想起谢珏的那片诚心,“五姐姐把谢公子给您的书带回来的?”
顾明菲点点头,“那****母亲有事吩咐我,我让五妹妹代替我去见谢公子。五妹妹回来一五一十得说了,谢公子神色淡漠,随便送了几本书册,我平时最头疼且不会去看的书。”
“是不是她暗示你,谢公子同你兴趣不合?”
“……她只是担心我,怕婚后我同谢公子关系冷淡。”
直到此时,顾明菲还在为顾明萱辨解。
“大姐姐能说一说谢公子送得书卷吗?”
“有诗经,有诗词。”
顾明菲说了好几个名字,顾明暖默然了好一会,重重为谢珏叹息一声,“大姐姐同他真不怎么合适,谢公子文人情怀,感情含蓄不露,希望你能同他心有灵犀。其实他想说的……都在诗词之中。”
“什么?”顾明菲脸色更苍白了一些,心有灵犀吗?
她同谢珏没有这个默契,六妹妹只是听了书名,就同他心灵相通了?
“六妹妹,你骗我!”
顾明菲含泪控诉顾明暖,“我又不是不肯把他让给你,你又何必说方才那些话?”
她已经听不进顾明暖的解释了。
“随你怎么想。”顾明暖看向碧水阁外的湖面,“最后你总会明白,我是不是骗你。”
“六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明昕突然插言打破她们之间紧张的气氛,先是看了一眼似受了极大委屈的顾明菲,“大姐姐想六妹妹了吧。”
她主动握住顾明菲的手腕,温柔得擦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向顾明暖,可以说向所有目光落在此处的闺秀解释,“大姐姐心肠太软,又同六妹妹亲厚,六妹妹入宫这段日子,她总是念叨你。”
顾家千金中,唯有顾明菲最不显眼,只给世人一个柔顺的印象。
就算她此时不是为姐妹重逢落泪,旁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顾明萱眸子一转,想为顾明菲‘谴责’顾明暖,因一道警告的目光,让她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顾明暖满意般微微颔首,重新挽住顾明昕胳膊,笑逐颜开道:“二姐姐,我有悄悄话同你说。”
“……好。”
顾明昕不得不放开顾明菲,随着顾明暖的脚步去了碧水阁之外面,两姐妹亲热站在九曲桥上,指点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金鱼。
“你风头正盛,正是该小心谨慎的时候。”顾明昕轻声责怪道:“你难道不知有多少人想在你身上挑出错来?方才你应该同大姐姐‘重归于好’,有什么要紧事比你名声更重要?”
亲姐姐也不外如此了。
顾明暖向湖面上探头,数着游走摆尾的金鱼,回眸浅笑,“名声?我缺吗?”
那副自信骄傲的模样,让顾明昕总觉得有些眼熟。
“她们尽管挑我毛病好了,我可不是为她们审视的目光活着的。”
顾明暖不会做为名声所累的完人。
顾明昕若有所思,既羡慕顾明暖洒脱,又佩服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和骄傲。
莫怪能以祭天舞倾倒天下人,参加祭天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认识,昭贤妃选顾明暖跳祭天舞是最正确的决定。
“诚二伯的伤势好了吗?”
“还没有。”
“商行还是二姐姐在打理?”
“嗯。”
顾明昕点点头,有几分为难,亦有几分羞愧,“也不都是我说得算,重要的事情还是父亲做决定。”
上次她在商行负气而走,顾诚回去后补偿她不少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顾明昕只觉得很好笑,却把商行的银子把得紧紧的。
在静北侯出现在祭天大典上时,她认出当日在商行的男人就是萧越!
“那日六妹妹就知道他是静北侯。”
顾明暖心疼般握住顾明昕的手,同往日干燥温暖的手相比,此时她的手微凉且都是冷汗,“知晓二姐姐品行的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