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声音犹如地府地府判官般威严。
方才萧越杀气弥漫,似地府阎王。
此时顾明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杀气,却能凭着一字真言,断人生死!
哪个更为可怕?
世人敬畏神佛,对未名的神秘力量既是崇拜,又是恐惧,因为谁都不知道灾祸会以什么方式降临,谁不畏惧死亡?
萧越的杀气刀锋还能抵挡一下,挣扎一下,可顾明暖以天命取人性命,被她指着的人,连挣扎都免了,直接躺平等死就是。
慢慢的死亡比速死更恐怖,就像钝刀子割肉更疼一般。
萧越心头一震,冷笑道:“一枚小小的龟壳,几个上不得台面的法术还想骗过本侯?死在本侯手中的玄门高手不计其数。”
杀伐果断的男人自然不怕玄门高手的死前报复。
顾明暖微扬起小巧的下颚,“他们有我厉害?”
傲娇的小模样明明该是可爱的,偏偏令萧越有种方才的威胁狠话有白说的感觉。
顾明暖缓缓的说道:“萧越,我若以血为媒介,画符阵阵杀你,你肯定躲不开。”
“可你画阵需要时间!”
萧越的刀锋再一次逼近顾明暖,他不错神的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到破绽,然而萧越只看能她的自信,皓齿明眸,张扬骄傲,波光潋滟中带出一缕对萧越无知的鄙夷和蔑视。
顾明暖道:“倘若玄门中人没有保命的手段,岂不是早就被尔等只知蛮力的莽夫灭绝了?”
“孤陋寡闻不是错,错的是把孤陋寡闻当做优势显摆,无知……真可怕。”
她悠悠长叹一声。
那声叹息听的萧越心头似浇了一盆冷水,从心里往外的冷。
顾明暖是妖孽,是吧。
顾衍和他发妻到底怎么弄出这个为祸世间的妖孽?
时光若是可以回溯,萧越最想做的不是除了阻止小叔降生外,更想提前杀了顾衍,或是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才能生出顾明暖!
“萧越,你没有感到头疼?”
她不说还好,一说萧越的脑袋隐隐作痛,“你画符了?”
顾明暖甜甜一笑,“你猜?当然你也可以猜猜,一会你还哪疼?”
萧越手中的宝刀握不住了,性命于他而言是最最宝贵的东西,宁可一时居于下风,他也不愿意死。
“解除诅咒,否则……否则……本侯杀了你。”
“原来方才你是同我闹着玩吗?”
顾明暖手指弹了弹指向自己喉咙的宝刀,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慢条斯理的说:“可惜我不是出尔反尔的静北侯,我没同你闹。”
萧越顺势收回宝刀,越是逼顾明暖,他越是丢脸,既然有顾忌不敢伤她性命,还不如早早撤刀,他们还能继续谈下去。
“你可以试试看,是你先取我性命,还是自己先疼死,流血不止。”
顾明暖咄咄逼人,好似根本没发觉萧越的退让,就好似棋逢对手的两人,突然有人掀翻了棋盘,不留任何余地,“方才承蒙静北侯不弃,为详细描述了如何杀人,让我长了不少见识呢,如今我礼尚往来,定要为静北侯介绍一番如何用符智杀人。”
她环顾四周或呆滞,或昏厥的贵女,有看向门口重甲在身的萧家侍卫,效忠萧越的死士,微扯嘴角,“用刀杀人常见,玄门中人杀人怕是你们都没见过,今日,你们有耳福了。”
他们根本就不想要这福气。
哪里是耳福,是催命符!
一旦静北侯出事,他们哪个能活?
此时他们目光中充斥着深深的敬畏。
萧越忍着额头剧痛,道:“你想要什么?”
一句耳福也是提醒萧越,顾明暖不是不能商量。
倘若她的性命不被威胁,她也不会再此时用玄门秘法杀萧越。
顾明暖点头赞道:“静北侯果然聪明。”
“嘉宁郡主,本侯今日服了你。”
萧越从踏进门来便一直被顾明暖牵着鼻子走,从未占据过上风,也从未掌握住主动,无论是辩驳,还是动用武力,他都输给了顾明暖。
“今日静北侯是为皇后娘娘中毒来的驿站,我也因为娘娘中毒而不得不滞留在此地。”
顾明暖眸色深幽,轻轻掀起嘴唇:“驿站侍奉长公主和娘娘的亲信外,多是静北侯您派过来的,都是北地燕京人士,我第一次来北地,对燕京不熟,还请静北侯尽快查明下毒的真相,为皇后娘娘报仇。”
她连洗清冤枉都没说,显然就算萧越查不到真相,也不会承认下毒的人是她。
顾明暖这是逼他亲手破坏自己的安排,把忠于自己的人送出去给赵皇后杀?
萧越不甘心!
“这点要求对统领北地的静北侯来说不难吧。”
顾明暖笼在袖口的手死死的握紧,困扰的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这都做不到的话,让我不得不怀疑静北侯是不是就是幕后黑手了。”
“我圣母早逝,不能让义母再出任何差错。”
扬起扬眉,她漠然的看向犹豫的萧越,“别人怕天谴,我却不怕的,谁让我不痛快,我便让谁不得好死!”
“郡主误会了。”萧越被不得好死吓到了,神神叨叨的顾明暖没准真做得到,“本侯方才在想该从何处入手,于情于理本侯都要为皇后娘娘找到真凶,既然嘉宁郡主说了,本侯一定尽力而为。”
顾明暖负手慢慢向门口走去,守门的侍卫犹犹豫豫一挡,毕竟主子交代过,不许任何人出门。
他们的胳膊都是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