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属于四川的办事处里,一个主事摸样的人拿着一封书信大声叫道:“老李,赶紧把手头上的事停下,老家来急信了。”
“头,往哪送,送给谁?”
“锦衣卫指挥使。”
“啊,咱和锦衣卫没多少来往啊?”老李拿上信,嘟囔了一句。
“哪来那么多话,赶紧送去,耽误了事,咱谁都担不起这个责。”
“这就走。”
老李出了门,直朝锦衣卫镇抚司衙门走去,这是锦衣卫在京城的办公地点。
锦衣卫镇抚司衙门很少有人敢来,相传锦衣卫的诏狱有太多冤案,死在诏狱的大官都灵魂不散,盘踞在锦衣卫镇抚司衙门上空。
当然,这是京城的无聊人士编出来吓唬小孩子的,老李走到镇抚司衙门前,给门前守卫通报了自己的身份。
能在锦衣卫镇抚司衙门门前当值的都有分得清轻重,没有难为老李,进去不久后便带出一个当官摸样的人,问道:“你来这儿有什么事?”
“我家大人让把这封书信交给指挥使大人。”
那人看了看信封,落款是朱燮元,一见朱燮元的名字,那人不敢怠慢,说道:“你跟我进来,指挥使大人就在里面。”
老李是第一次来镇抚司衙门,在去见指挥使骆思恭的路上,老李瞅了瞅镇抚司衙门内,想看看鼎鼎大名的锦衣卫办公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结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很快,两人就到了骆思恭办公的地方。那人带着老李进去后,对着坐在桌后正上方的骆思恭恭敬的说道:“大人,四川朱总督来信。”说完示意老李把信递上去。
老李会意,把信递给骆思恭。
骆思恭看到朱燮元的落款后,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老李看着骆思恭亲手拿到了信,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便跟着那人退下。
骆思恭拿着信,心里有些犯疑,“自己和这朱燮元并没有多少交集,他给自己书信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给自己拜年,这也太迟了吧。”骆思恭摇了摇头,还是拆开来看看。
朱燮元写给骆思恭的信跟拜年没一点关系,信中的内容直指川北。朱燮元在信里的话毫不客气,先是说川北的锦衣卫擅自越权,招安流寇,与明军为敌,再说骆思恭御下不严,用人不当,给川北造成很不好的影响,临末了,朱燮元隐隐的威胁骆思恭,建议骆思恭私底下尽快处理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骆思恭是锦衣卫指挥使,虽说只有三品,但锦衣卫是不能以品级论的,朱燮元敢对骆思恭如此不客气,是因为他现在是兵部尚书兼督四川、云南、广西、贵州、湖广诸军务,还是四川知府,文武大权集于一身,再加上现在仍在川地平叛,骆思恭的权力没有朱燮元大。
骆思恭没有生气,朱燮元敢给他写这么一封信,说明川北的锦衣卫确实闹得不像话,已经超出了朱燮元的忍耐程度。想到这,骆思恭叹了口气,他把孙可珍派回四川,是想借着孙家在当地的势力壮大锦衣卫,没想到孙可珍却急功近利,对流寇下手。现在四川正在平叛,在这么敏感的时期孙可珍这么做是自寻死路。骆思恭相信,若自己不及时处理这件事,朱燮元的下一步就是向朝廷上奏这件事,到时候川北的锦衣卫将不保。
“来人。”骆思恭把朱燮元给自己的信烧了后叫人进来。
接待老李的那人进来后,骆思恭说道:“养性,你跑一趟四川,把孙可珍的镇抚使之职给革了,顺便再跑一趟成都,去见一见朱燮元,跟他说明一下情况。”
这人是骆养性,是骆思恭的儿子。有外人在的时候,骆养性称自己父亲为大人,单独相见时以父子相称。此时骆养性担任镇抚使,骆养性的这个镇抚使职位是真正的镇抚使,管理锦衣卫南镇抚司,比孙可珍那个虚衔所掌握的权力要大得多。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的法纪、军纪,因此骆思恭让骆养性去四川处理孙可珍一事。
“父亲,那川北的锦衣卫怎么处理?”
“恢复原样,让他们都安分点。”
“是,父亲。”
川北,陈华清走后两天,孙可珍得知了刘坎死亡的消息。一听到这个消息,孙可珍就把矛头指向重庆卫,他亮明自己的身份,准备亲自到达州找陈华清要个说法。
到了达州,结果达州知府告诉他重庆卫的卫所军和白杆兵已经回成都去了。孙可珍很恼怒,带着人直奔重庆卫,刘坎不能白死,必须得找个人负责,再加上卫所军屡屡破坏孙可珍的计划,重庆卫的陈华清已被孙可珍盯上。
孙可珍一行人刚到川北与重庆的交界处,就被四处巡逻的一支小队明军给截住。
“你们是什么人?”孙可珍怒声问道。
“石砫白杆兵!今奉朱大人命令,为防止川北流寇祸害重庆,封锁两地边界,任何人都不能过去。”为首之人回道。
孙可珍笑了声道:“我们不是流寇,是锦衣卫的人,到重庆有很要紧的事,你们赶紧让开吧,耽误了你们可担不起责任。”
为首的白杆兵也笑道:“我不管你这人是干什么的,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是任何人都不能过去!”
“你这是什么话,没人敢拦锦衣卫办案,你活得不耐烦了。”孙可珍的队伍里有人叫嚣道。
那一队白杆兵二话没说,立马拿起武器,对准孙可珍一行人。
孙可珍看着白杆兵的眼神,知道这伙人绝对敢下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