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同样在北城区的一处阁楼内,杜展换了一套白色锦衣,身上没有了白天的狼狈之相,但脸上却再也找不到往前的从容不迫之色,充满着不甘。
“怎么可能,我堂堂一个少庄主,天纵之才,居然会败在一个普通的元海初期的修士手上。”
如果当时不是一时疏忽大意,没有躲过那两道金光人影的自爆,自己又何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败涂地,遭受到了如此的屈辱。
从小就含着金钥匙出生,资质惊人,在修炼途中一帆风顺,深受老祖的宠爱,造就了如今心高气傲的杜展,第一次受到羞辱,甚至差点连性命不保,最后更是被当做货物般讨价还价才逃得一命。
杜展一想到今天自己脖子上被架着飞剑,众人仿佛嘲笑的眼神,心里就愤怒欲狂,更是对顾宣有着无尽的恨意,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现在的杜展可丝毫不感激顾宣饶了自己一命,高傲的性格选择遗忘掉,只使他只记住了今天被击败的屈辱,顾宣已经成为了他道心里的第一个必杀之人,还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种。
人往往就是那么奇怪,在危及性命的关头,管它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要自己能够活下来,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而一旦事情过后,曾经那些龌龊又会浮上心头,成为抹之不去的执念。
杜展就是这样,顾宣已经成为了他心中一个难以迈过去的坎,修炼中的一个心魔。
杜展手一拍,面前的桌子就被他拍为了齑粉,可这丝毫没有减轻他心中的怒气。
杜展心里发狠,明天就离开元宜城,回星尘庄闭关苦练,不修炼有成绝不出关。
等下一次与顾宣见面之时,就是顾宣的死期,当着无数人之面,自己要用摧枯拉朽的力量击败他,一定要狠狠的折磨他至死,这样才能释放自己心中无尽的恨意。
“是不是很想报仇,很想亲手把那个叫顾宣的临风谷修士碾为碎片。”
正当杜展心头难平之际,一道毫无感情冰冷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
杜展闻言先是猛地一惊,随后却觉心中大骇,因为他居然分不清这道声音是从何处传来,眼前更是空无一人。
“是那个鼠辈在这里藏头缩尾,若是不现身的话,可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
杜展声厉内荏的说道,放出灵识四处张望,手里悄悄的祭起一件灵器。
“哼,一个小小的元海蝼蚁也敢如此和本座说话,若不是本座念在你资质尚可的情况下,早就一指把你按死。”
虽然声音主人没有现身,但一股恐怖无比的灵识向杜展扑面而来,压得杜展难以喘气,脸上冷汗直冒,身体支撑不住,就快要趴在地上。
这股庞大的灵压,恐怕不在老祖之下,杜展心里骇然之意更甚。
过了好一会,这股恐怖的灵压离开了杜展的身体消失不见。
杜展暗暗呼了一口气,只觉如释重负。
”不知前辈尊姓何名,可否与晚辈一见?“杜展暂时收起心中其它的想法,毕恭毕敬的说道。
随着一声冷哼响起,在杜展没有丝毫察觉之下,忽然原地出现了一个人影,只见他全身黑衣,却带着一张金色的面具,只留下一对眼睛在外面,闪动着摄人的光芒。
面具上是一张奇怪的人脸,表情似喜似悲似笑似哭,仿佛看久了,就会使人深陷在面具表情里面不能自拔。
在面具边缘刻着一些杜展看不懂的纹路,与他整个人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而金面人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灵力波动流出,杜展灵识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若非肉眼能见,杜展完全发现不了他。
“晚辈星尘庄杜展,见过前辈,家祖杜擎。”
在眼前这个自己完全摸不清底细的人,唯有搬出自己那神通广大的老祖,或许能震慑眼前的这位修士。
”哼,杜擎这老头,在他还是金丹期的时候本座曾与他交手过一次,输了半招。”
听面前金面人口气,似乎与自己老祖有些交情,但只是交手,不知对自己是好是坏,面对突如其来金面人,杜展也是一头雾水心中难测。
“不知前辈大驾光临到晚辈这里,所为何事何来?”杜展小心翼翼的说道,还是问出来自己的心中的问题
“今天输给那个临风谷弟子,想必你心里一定很不甘吧。”金面人却没有回答杜展的问题,而是直接撩起了杜展心中最痛的伤疤。
“他不过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而已。”听到金面人这样说,杜展双拳微捏,却不想承认是顾宣击败了他,在他心里一直都是自己不察觉被顾宣偷袭了一招才输的。
“哈哈哈哈哈,”金面人肆无忌惮狂笑起来,满是嘲讽之意,“输了就是输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借口。”
“况且那个临风谷顾宣法力其深厚,神通其玄妙,连我都要叹上三分,而你却空有力量而无技巧,继续下去,迟早败得人还是你。”
“我想前辈今晚来,不会只是为了羞辱我吧。”杜展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有些不好看,被人这样揭开伤疤,任谁都不好受。
“你会觉得本座会如此无聊特地来羞辱一个小辈吗,若非你是三灵之体,本座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金面人毫不留情的说道。
“那前辈到底是所为何事而来?”杜展强压住心中的不快之意,口中依然恭敬的问道。
“为何而来,本座刚才不是说了吗,为你而来,噢,不,为你的体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