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花环在空中爆裂成了一团火焰,翠柏枝和绢花花瓣随着焦黑的碎屑四散飞溅,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慌的呼喊,守卫在执政官周围的龙骑士们立刻聚拢,将执政官拱卫在中心,那个抽刀砍飞花环的护卫从礼车上跳了下来,飞奔出来纵身跳入人群中心,把一个人按倒在地上,礼车这一侧的龙骑士迅速分出几人,将这个人抓走了,在围观通道外围维护秩序的军警此时也已到达,用防弹盾牌把这附近的围观人群分割成几个小块紧紧围住b>
惊慌的哭叫响成一片,转播镜头也在轻微晃动,军警们一手握着警棒一手扶着盾牌,严阵以待,慌乱的情绪在几秒钟内蔓延到了屏幕外面。
眼看慌乱的人们就要像决堤的潮水失控,执政官突然站到了礼车的车头上,他面色未变,对着慌乱的人群大声说,“游|行继续进行。”
他面容上是一种具有感染力的平静从容,像是眼前的局面早在他意料之中,因此也在他控制之中,没什么大不了的,仿佛刚才发生的爆炸就是轮胎爆胎一样的小事。
他说完之后,甚至转向转播镜头,对着镜头露出微笑。
这个微笑有种魔力,它所透露出的,是强大的自信,让看到这笑容的人,无论是距离他几米之遥的,还是隔着电子屏幕的,都顿时感到安定。
他的目光中是将敌人视若无物的蔑视,同时还带着一丝淡淡无奈和悲悯。
当转播镜头顺着他暗含悲悯的目光投向那个失败的刺杀者时,许多人理解了年轻的执政官为何会觉得悲哀——那个在花环里藏有爆炸物试图刺杀执政官的人,是一个少年,只有十一二岁,穿着整洁的衣服,但衣服并不十分合身,他脖子上此时架着一把唐刀,仔细看,他颈窝和耳朵后面还有没擦净的污垢。
他被两个军警按着,脸上现在全是惊恐,两条泪痕从眼睛下面一直滑到尖尖的下巴颏,站在他面前的,是刚才出刀砍碎花环的护卫,浅墓的小丑。
她手里的刀握得很紧,搁在少年细瘦的脖子上,似乎惊讶又不忍,她看看少年,又看向执政官。
许多人都猜到,那少年恐怕只是苏芳某条暗巷里的一个流浪儿,这样的流浪儿在苏芳有很多,他们常会为了一点点钱被人怂恿犯下各种各样的罪行。可眼前这个,被人指使利用犯下了这种可怕的罪行,不管是成与否,他只会是一个用后即弃的小卒子,他的生命恐怕很快就会被终结。
“你叫什么名字?”年轻的执政官突然问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像是吓傻了,他嘴唇哆嗦了几下,眼泪簌簌流下来,竟没说出话。
浅墓的小丑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移开,又问了他一遍,“殿下问你的名字。”
“弗、弗兰……”少年惊恐的声音又细又尖。
“听着,弗弗兰,我赦免你!”执政官对着这少年平举右手,“你现在安全了。”
他说完,转过身,回到礼车里面,礼车和游|行的队伍继续向前行进,仿佛这几分钟内并没发生刺杀,也没有爆炸,他们只是停下稍微休息一下一样。
浅墓的小丑收刀,松开那个孩子,还为他整理了一下扯开的衣襟,对两个军警说了句什么,转身追上礼车,站回执政官身后。
这场“小小”的风波似乎并未对游|行产生任何影响,前方的围观人群有许多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继续热情地喊着执政官的名字,把花束花环抛向礼车,仰望着年轻俊美的执政官,和他身边同样养眼的骑士们。
沿着预先规划好的街道走了一圈,六架龙翼战舰也飞回来了,悬浮在苏芳王宫上空,把执政官的礼车和龙骑士的队伍都笼罩在它们的巨大阴影之下。
游|行结束后,执政官回到王宫,在王宫的宴会大厅和苏兰托的政要名流们一起享用宴席。
艾丽和加百列他们这时刚好换值休息。她跟着几位前辈完成交接,和他们一起到宴会厅旁的一间休息室吃东西休息。
没一会儿,希礼也来了。
加百列他们倒是对希礼相当客气,见到他立刻站起来,希礼点点头招呼他们坐下,可他们谁都没有坐下,艾丽本来已经听话地坐下了,这时也赶快跟着前辈们再次站好好。
希礼也不再让他们坐,他随手从桌上拿了块糕点,边吃边问艾丽,“你怎么看出那个花环有问题的?”
花环的残骸已经被彻底检验过,花环中有四个安放爆炸物的点,每个里面的爆炸物含量并不多,不然也无法通过安检被带进围观通道,但合在一起之后所能造成的效果就相当有看头了。
根据对人体细胞残留物监测分析来看,摸过这花环的人可不少,很有可能,这个花环是被分成四份由不同的人带进来,再重新拼装后交给那个孩子的。
艾丽想起那个扔花环之后吓得发抖的孩子,叹口气,“他扔了花环之后突然向后缩……我就出手了。我……其实我那时也不确定,只是有种感觉,觉得不对劲,就……”她忽然有点讪讪的,要是那花环没什么不对,围观的群众看到她把花环砍飞上天估计会觉得她神经病,还有,说不定很影响朱理殿下现在要塑造的亲民形象。
希礼摇头,“不,你做的很正确。不管是政|治正确还是形象工程都没有殿下生命的安全重要。你是护卫,你唯一要担心的事要在乎的事,就是你保护的人的生命安全。”他看向加百列他们,“你们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