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那华丽的宅院,洪承畴满脸都是疑惑的表情,刚才还在南城牢房跟李定国喝酒聊天的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一群人给拉着出了牢房,开始的时候,洪承畴还以为自己的大限到了,弘光朝廷终于做出决定,要杀了自己,一路之上,他的心中随着马上的晃动,而不断的起伏,同时这一生的景象,也在他的脑海中快速的过了一遍。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半天之后,他就在这里被人给拉下了马车,看着眼前人潮如织,附近都是一些高宅大院,他顿时迷惑了,要知道,杀人都是有规定的,不是在城外的法场上面,就是在城中的闹市口,历朝历代只要是明令处斩的犯人,都是在这两个地方被斩首的,可这里一看就不是城外的法场,从周围这环境来看,这里也不是闹市口,难道,他们不准备杀我,洪承畴想了半天,心中做出了这个总结。
就在他愣着的时候,一边一个看起来像是首领模样的明军,开口对他说道“洪承畴,一会有大人要见你,你最好老实点,否则的话,就不要怪我们下手狠了。”
听到这个明军首领的话,洪承畴的心中顿时安定下来,虽然他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可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去,再说了,洪承畴也不像是能够英勇就义的人物。
穿过大门,在明军的带领下,洪承畴快速的向着宅院里面行去,很快,一座宽大的客厅就出现在洪承畴的面前,当到了这里,原本心中还有些疑惑的洪承畴,却猛地感到心中一震,随即,他的双腿像是绑了千斤重担一样,怎么也挪动不了分毫。当然了,一座客厅在豪华,也不可能让洪承畴如此模样,真正让他感受如此深刻的是一个人。客厅门口站着的一个人。
就看到此人穿着士子服,带着书生巾,挺鼻阔口,看起来也算是气质不凡,可真正让人感道好奇的是。此人居然长得跟洪承畴有五六分相似,除了比洪承畴看起来年轻一些之外,面孔居然诸多相向,当然了,天下间能够如此相像的人,除了巧合之外,那就只有亲生兄弟了,此人正是洪承畴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洪承畯。
洪承畯此人,乃是洪承畴的三弟。可跟洪承畴不一样的是,此人虽然在才学,能力上不如洪承畴,可在气节道德上面,比起洪承畴却要强过千万倍,历史上最有名的‘素月孤舟’说的就是他的故事,在大明亡国后,他有感于国破兄降,因此,发誓“头不顶清朝天。脚不踏清朝地“。在家乡英都造了一只船,然后携母亲坐在船里,泛于江上,过着隐居生活。
也正是因此。后世之人,在谈起洪承畴之时,都会说起洪承畯之事,以告诫子孙后代,要之荣辱,懂善恶。
“三...三弟。你怎么会在这里,莫非你们是被石磊那恶贼所擒来的不成,母亲呢,母亲大人在哪里,莫非母亲大人也来了不成。”走到大厅门口,洪承畴看着对着自己怒目圆瞪的洪承畯,禁不住心中焦急的说道。
真要说起来,洪承畴此人虽然本身道义有问题,为了自己的生死,而投降敌国,可他在对待母亲的孝道上面,还是可圈可点的,可惜,在大节亏损之下,他别的事情也彻底被抹黑了。
听到洪承畴的问话,一边的洪承畯张了张口,半天之后,才说道“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还有脸提母亲,大哥,你从小就是我等兄弟的楷模,可没有想到,你今日却坐下如此之事,不仅连累母亲,甚至连我洪家几世的清明也一起玷污了,想当初听到你投降满清鞑子的事情之后,母亲差点气死过去,到现在身体还没有好利索,我看看你如何有脸面在见母亲。”
听完洪承畯的话,洪承畴原本就有些混乱的脑子变得更加混乱了,想到洪承畴话中所表达的意思,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情。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走进大堂,进门之后,他就看到首位处做了两人,一男一女,其中男的他还有些印象,正是曾经的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当年他还在朝中的时候,曾经也跟史可法共过事的。
而当他看到另外一位女人的时候,浑身就像是过电一样,一阵阵颤抖之后,终于忍不住的抽泣着跪了下来,对着那个女人不住的磕起了头。
就看到这个女人年纪越有六七十岁,穿着一身大明朝廷的二品诰命夫人的衣服,手拿一根拐杖,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一看就是有些勉强的意思,并且,当这个老妇人看到进入大厅的洪承畴之后,脸上更是变得冷若寒冰。能够让洪承畴变得如此异常的,也只有洪承畴的母亲,洪老妇人,傅氏了。跟历史上一样的是,洪老妇人傅氏,真的可算是一位深明大义的女中豪杰了,他不仅没有向一般的妇人一样,在洪承畴投降满清,并且身居高位之时,欣喜若狂,反倒数次讽刺洪承畴。
“孩儿,孩儿叩见母亲大人,孩儿不孝,您这么大岁数了不仅不能让您安度晚年,还连累您奔波数千里,孩儿该死,孩儿该死呀!”一边磕着头,洪承畴嘴里不断的说道。
可惜,对于洪承畴的行为,傅氏却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一样,表情淡淡的说道“你是何人,岂敢冒充我的孩儿,我孩儿早就已经报国身死了,也是你这种汉奸能够冒名顶替的,像你这种不知羞耻,辱没祖宗,卖祖求荣的汉奸,都应该满门抄斩,也省的遗祸后世,给天下百姓造成祸害。”
听完傅氏的话,正在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