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的惨叫声整整持续的一个时辰,他是半夜里活活被打死的,行刑的时候张杰就站在一旁,沈峰和他的三个仆役也都在旁边看着,村子里的妇人本来被惨叫声都惊来了,可最后都让张杰撵了回去,柳二的叫声实在太渗人,张杰怕这些妇人听多了做噩梦!
小玲这丫头说什么都不愿回去,她一直死死的盯着被拔掉裤子按在雪地上打的柳二,一双大眼睛中除了解恨外,还带着许些惧怕!
本来行刑的时候,应该给柳二嘴里放上咬棍让他咬着的,可不知道是行刑的捕快疏忽了,还是怎么的,反正柳二嘴里没有咬任何东西,所以他的惨叫才特别的凄惨!
县令给柳二按的罪名是毁坏祥瑞,殴打公人,所谓的祥瑞就是红薯,这家伙之前吃了不少红薯,对于这一点他自己也承认了,至于殴打公人,事实上是他和另外一个仆人奉沈峰的命令守护大棚,县令要进去查看,他们俩曾阻拦了县令,不然开始的时候张杰也不会看到他俩被五花大绑!罪名很公正,所以柳二死的理所应当!
沈峰和他的三个仆役一直在旁边看着,县令下令让他们等会给柳二收尸,所以他们几个就从头看到尾,沈峰中途想要离开也被县令拒绝了!
等打到四十大板的时候,柳二已经没有气了,可五十大板一板子都没有少,最后十下是落在了断了气的尸体上!
沈峰除了开始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张杰几眼外,后面甚至摇着扇子在打哈欠,对于柳二是死是活,显然并不如何放在他的心上,这点张杰明白,所以也不觉得奇怪!
等最后沈峰下令让两个仆役把柳二的尸体绑在马背上准备离开的时候,是的,他必须得连夜离开沧县,这不是县太爷的命令,而是他发现捞不到好处后,他实在不想在这里呆了!
县太爷在沈峰即将骑上仆人牵来的马时,再次开口了!
这老头的官威实在凶焰,刚刚在大棚里他还像个乡村老头,可就这么转脸一变,一个一县最高行政长官的威风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无论是沈峰他们几人,还是跟随他来的衙役捕快,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强者姿态尽显无疑的县太爷开口道:
“你叫沈峰,字津梁!濠州沈家的长子嫡孙!本官知道你是因为你个县城医药馆经常来往,告诉你,如果今天不是因为你的秀才身份,本官懒得和濠州的县令扯皮,今日就凭你损坏祥瑞,意图私吞祥瑞这个罪名,就可以夺了你的功名,把你收入我沧县大牢,你小子给本官记住,他叫张杰,我沧县寡妇村一名秀才,这祥瑞就是他培育出来的,在今天之前,他从没有出过村子,可以说没有和任何人有私仇,而你,沈峰因为要私夺他要献给朝廷的祥瑞,所以,整个天下只有你个张杰有间隙,本官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从今天起,从此时此刻起,只要张杰有任何闪失,只要他出了一丁点事情,本官便会把这笔账算在你濠州沈家身上,祥瑞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往帝都,最迟半月后,皇帝将会知晓祥瑞的存在,到时一定会给张杰加官进爵,而如果这期间张杰但凡出了任何差池,本官定会奏告圣上,所有事情都是濠州沈家所为,并将你沈峰今日意图私吞祥瑞之事一同呈上,到时别说你一个小小的沈家,恐怕圣怒之下你连九族也保不住,好了,话,本官言尽于此,你现在就祈祷张杰这段时间别磕着碰着吧,否则就是他自己摔了一跤,本官也要拿你试问!”
县令的话让沈峰的脸色变了数变,最终缓缓闭上双眼的沈峰缓步走到张杰面前,深深一礼道:“学生本是来此向先生求教学问,不想今日因为一些误会竟和先生闹到如此田地,所有事情都是柳二那个杀才私自行事,既然他已经死了,想来先生也该消气,这段时间打扰先生清净,学生这就告辞,这几日给先生添了麻烦,就留下一匹宝马送于先生,愿先生息怒!学生这就告辞!”
张杰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沈峰带着三名家丁和一具尸体离开时,眼中的寒芒却没有减少一丝,不过随着沈峰四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张杰也慢慢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可到底忘了什么,却一时也想不起来!
将脑中的疑虑抛在脑后,张杰赶忙朝前几步,向县太爷鞠躬,还没有来得及说上几句感谢的话,就见老者摆了摆手道:“你不必谢我,今日帮你对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只需记住自己的承诺即可,这寡妇村全村三十七口人,本官就放心的交给你了,关于你的文书和户薄,本官过几日会签人送来,好了,苍蝇已经帮你赶走,现在你就给我说说这大棚是怎么回事吧!”
“回大老爷,那四个大棚上面盖的薄膜,叫做塑料薄膜,这东西是家传之宝,整个帝国,或者说整个世界只有这四块,这东西是没法复制的,不过大老爷也可以找到别的替换之物,只要能为庄家遮风挡雨,能给庄家保温就成,不一定非得用塑料薄膜,再有,大老爷也看到大棚四周那些烧黑的洞穴了,那就是为大棚保温的秘密。。。”
太阳出来的时候,留下一匹马的沈峰走了,把两个大棚里的红薯都挖地三尺的县太爷也走了,可是,看着和几个孩子挤在一起的柯力时,张杰一拍脑袋才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原来自己把这个小家伙忘了!
柯力没被撵走,张杰顿时脸色就阴了下来,鼻子里一直喘者粗气的张杰脑子里尽是这个小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