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哑然,转头看到文兮眼中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无奈苦涩。
杏花坐在椅子上,难过的垂泪,云霓心里十分难受,好像一片阴云一直飘在心头,沉重的让人无法呼吸。
文兮小心的走过去,拉着杏花的袖子低声道:“杏花姐姐……你也别伤心了,陆凌哥哥……不让你去,不是为你好,担心你么?”
云霓也接话道:“是啊,杏花姐姐,你想想,若是陆家哥哥自己去,朝廷定然不会让他一介文官前去战场,肯定会派人保护他的!若是你跟上,说不定还会拖累陆家哥哥呢!”
杏花垂泪垂的更凶了,手里紧紧攥着帕子,都快撕烂了。
房间里安静的只有杏花的啜涕,眼睛哭的红肿,嗓子也哑了,云霓无法,只能和文兮轻声细语的安慰,让她哭出来,也许好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杏花才哭的没了力气,抬起哭的红肿的双眼,嘶哑着嗓子失落道:“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夫君是为了我好,怕我有危险,所以才故意冷眼相向,让我留在家里。可是我这心里,只要一想到他要自己去外地,而且还是这样的时候,我这心里,就跟锥子在锥一样,难受的不行!”
云霓眼里溢满心疼,安抚道:“我知道,我们知道。杏花姐姐,你也别难过了,吴松哥哥今日一早,也……参军去了……总之,越是这样的时候,咱们更应该坚强不是吗?不然外面的人,该有多担心?”
云霓的话慢慢安抚住了杏花,其实她自己什么都知道。就是心里难受,一直憋着。此刻遇到文兮和云霓两姐妹,才发泄出来,这会已经好多了。
文兮也点点头,眼眶红红的,拉着杏花的手认真的道:“对!杏花姐姐,我们应该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让陆凌哥哥和师公担心才是!他们定然会平安无事的。咱们找个时日,去那青龙山上那个庙子上香,祈祷他们平安归来吧!”
文兮倒是提了一个好建议。杏花点点头同意,“嗯,文兮妹妹,云霓妹妹。你们说的对!这村子里,哪家不比我心酸?我应该要坚强才是!这样吧。咱们明日一大早就去,夫君他后日出发,赶在之前求个平安符给他带上,我这心里也安心一些!”
云霓闻言却疑惑道:“杏花姐姐。陆家哥哥是后日出发?可吴松哥哥他们明日便离开了……这可如何是好?”
杏花一愣,随即皱眉,沉思片刻道:“既如此。你现在回去问问夏梅姐姐,要不要现在去。青龙山距离咱们这里也就三个时辰的路程,明早之前能够赶回来的!”
云霓点点头,提起裙角便跑了出去,这会时候已经不早,希望寺庙关门之前能够赶到青龙山。
回家唤醒夏梅,说明的缘由,夏梅眸中划过一丝伤痛,也点头同意。两人赶紧准备了东西就和隔壁两个姑娘汇合,向村里人借了牛车就出发了。
临走的时候,杏花去跟苏氏禀告一声,进了门瞧见苏氏也是怔愣的坐在窗前发呆,心中难免哀伤。打起精神道:“婆婆……我和夏梅姐姐想去青龙山的寺庙,给吴松哥哥和夫君求个平安符。”
苏氏回神,看着勉强打起精神的杏花,一双杏眼哭的几乎成了核桃,却还坚持着去求个平安符。这样的杏花,让苏氏心中也好了许多。
陆富年年龄大了些,此次征兵便没有他,这对陆家来说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要是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那才真是六神无主了。
只是想到自己的儿子……
对杏花此举感到欣慰的苏氏,很痛快的点头同意了,还拿了五两银子让她捐作香火钱。杏花本想推辞,嘴唇一顿,又忍了下来。
她现在是媳妇,可不是能拿私房钱出来显摆的时候。
告别苏氏,四个姑娘坐上牛车,请了这牛车的老汉赶着车带她们去青龙山。老汉心中也是暗叹,这几日去青龙山的人他已经拉了好多了,这样年轻的姑娘,也有个念想啊!
云霓告诉老汉她们此刻才出去的原因,因为明日兵队便会离开,所以拜托老汉加快速度。老汉是前几年才到这大山村安家的,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平日里也就靠着这牛车养活自己。之前知道村里的陆家出了个秀才,成亲的时候他还喝了喜酒。
此刻听说这车上的便是秀才娘子,并且秀才已经接到调令了,心中的大惊之时也同时感叹,命运多舛啊!心中不免怜惜,赶车倒是下了极大的力气快速飞驰。
村里如今剩下的男子不多了。征兵的要求是十六岁到四十五岁的男子,也就是说,眼下村里也就剩了一群小孩子和一群老汉。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李晟这种,他是村长,走了谁来接任?朝廷也要防备,万一这男人走了,女人孩子出了什么意外,没个男人组织领导可不就危险多了?
将士们在前线拼命,这身后的老婆孩子家人,朝廷也要给照顾好才行,不然,军心不稳呐!
所以村里面留了几个年轻的男子,一般都是家里独苗并且还未娶妻生子的。原本吴松是县令开的后门,让他留下,然而没想到,他自己主动去了。
老汉赶着车一路将夏梅他们送到青龙山,天色渐渐暗下来,还好老汉赶车多年,对这条路也熟,不然还真有可能有危险。
牛车上夏梅听说了杏花的事,也是嗟叹不已。没想到,人生的转折来的这么快,对于陆凌来说,这也是际遇。若不是遇到了战事,他还要考上举人,再考上进士才能有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