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外围要塞纷纷失守,王唯岳和郑军越来越心焦。由于之前的保守坐视,许多要塞纷纷失陷。自己当初所打的如意算盘眼看着就要落空,他不禁气恼部下将领们的不争气。他召来众将怒骂道:“都是尔等各怀私心,逡巡避战,以至为贼兵所困,坐视多座城池失陷而不能相救!如今洛阳势渐孤立,若不死战,我等皆为汤军刀下之鬼矣!”
众将领被王唯岳骂得都低下了头,羞惭不已。眼见局势日蹙,自己的避战确实脱不了干系,一时默然。司徒段达谏道:“陛下息怒。汤军目下锐气百倍,我军皆有畏怯之心,未可与敌。可否派人至其军前,传达和意,许以财帛,求其退兵?”
王唯岳气道:“段婉曦气焰正高,此来洛阳志在必得,岂肯罢兵 ?”
段达微笑道:“臣岂能不知?但陛下当初屡败于尉迟密之手,最终又是如何一战而胜之?”
王唯岳眼珠一转,突然恍然大悟,很快计上心来,便拍着段达的肩膀笑道:“若非爱卿提醒,孤几忘却!朕即修书一封,由你带去汤营,面呈段婉曦。”段达躬身领旨。
段达来到汤营,命人通报了来意。段婉曦在帅帐里接见了他,开门见山地问道:“王唯岳派你前来,是要跟本宫下战书的吗?”
段达笑道:“自古两军交战,先礼后兵。陛下特命臣下投书致和,请殿下过目。”说罢将书信交给郑泽慷。
段婉曦接过书信,快速地扫了一下,故意懒洋洋地对段达道:“真是年纪越大,废话越多呀。这信中说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王唯岳好歹也是和段思廉平起平坐的一方霸主,段婉曦竟然完全不顾邦交礼仪,如此藐视己方皇帝的国书,装出一副看不懂的样子,非让自己再复述一遍,这令段达有些恼怒了。不过为了顾全大局,他还是耐着性子把王唯岳的来意简明地转达了:“陛下请问公主殿下,汤郑互为比邻,各守疆界,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公主殿下举兵东来,却是为何?”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段婉曦把这八个字念了一遍,突然在案上重重一拍,斥道,“你睁着眼睛说这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去岁本宫平河东时,王唯岳欺关中空虚,以大军攻我谷州,被杀得大败而逃,还好意思说无冤无仇,问我为何来攻?如今四海之内,闻我大汤威名,无不望风而降。唯独王唯岳怙恶不悛,抗拒天兵,倒行逆施,涂炭生灵,特奉御诏讨伐不臣,为民请命!这就是我攻打洛阳的理由!够充分了吧?”
段达被段婉曦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了,一时无言以对。半晌,他才整理了一下思绪,对段婉曦道:“兵祸连结,于苍生何益?殿下既为民请命,何不罢兵修好,以安万民?”
段婉曦盯着段达,一字一句地说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天子诏令本宫取东都,并没有让我同你们议和!王唯岳现在只有两条路,投降,或是灭亡,让他自己选择吧!”
段达见段婉曦话说得如此决绝,汤军已经没有议和的可能了。当即对段婉曦拱手道:“既然如此,臣当如是回禀圣上。就此告辞!”
“不送。”
看着段达去远,行军大总管卫孝节问段婉曦道:“殿下方才那般对待王唯岳的来使,是否太过托大了些?”
段婉曦看了一眼卫孝节和郑泽慷,问道:“你们都认为我太托大了吗?”
郑泽慷道:“对待王唯岳的使者,倒也不需要什么客气。主帅如何对待来使无关紧要。只是我担心,你会因为开局的?利果真产生骄傲轻敌的念头,那可就是致命的问题了。”
段婉曦微笑着问道:“卫叔叔,你也这么看吗?”
卫孝节一愣,点了点头:“傲骨不可无,傲气不可有,骄兵者必败。我观察了好些日子,军中将士确实又滋长了轻敌的苗头。不可不小心防范呀!”
段婉曦笑道:“你们都这么看,那就对了。他王唯岳知道我这么对待他的使者,也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但我就是要利用他的这种心态,让他误以为有机可乘,不再龟缩城中。然后我故意卖他点破绽,将其引出,便可在野战中,将其主力一口一口地吃掉,一步步削弱洛阳城的防御力量!”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卫叔叔提到的骄傲轻敌的苗头,也是应当引起重视的。大家有空多下部队走动走动,有什么问题,及时提出来,尽快解决掉,千万别让不起眼的隐患在关键的时刻误了大事。”
却说段达回城禀明王唯岳,诉说段婉曦如此无礼。王唯岳没有动怒,反而笑道:“她若不如此得意,而是不动声色,那才是真正城府极深的可怕对手。如今其轻慢狂傲尽显于外,看来她还是太年轻了点。上行下效,她的傲气早晚会影响到全军上下。我洛阳数万将士则生聚教训,待时机有变,朕率你等一举出击……哈哈哈哈……就是段婉曦的末日到了!”
段达谄媚奉承道:“陛下圣明!”公告:网文联赛本赛季海选阶段最后三周!未参加的小伙伴抓紧了!重磅奖金、成神机会等你来拿!点此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