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青春校园>巾帼志之乱世红颜>第卅三章 山寨是怎样生存的

段婉曦和吴信、柳月娥走出林子,下令集合队伍,押了甄翟儿等一干俘虏投仙台山火云寨来。(..)于路上吴信提起柳月娥结识的经过:“八个月前,我与大刚兄弟初到此处,打听得左近山头均有强人占住,少则数百,多则上千,不可力取,需得结其一二,以为根本,再徐图兼并。然人地两疏,谈何容易?弟兄们初时找了几家投托入伙,谦卑求恳却遭尽白眼,终于决定树威服人。大刚兄弟提起绿林中常有争夺厮杀之事,若能插手其中,凭我兄弟的本事,何愁不能黑白通吃,令双方都心服口服?”

“好个黑白通吃!”段婉曦扑哧笑道,“想必是你们打听得月娥姐与其他强人相争,助她夺了仙台山,做了寨主,然后恩威并用,短短半年便叫这井陉一带的大小山头都来降顺了。”

柳月娥道:“大致不差。我本是良家儿女,自幼习武,两年前因朝廷征辽东之役,家乡父老流离失所,父母双亡,与同乡上百青壮年和数十姐妹流落到这仙台山中,采果捕食避难。不想山上火云寨强人邓彪、邓通不容我等安生,又见色起意,率众追杀劫夺。我只得率众弟兄奋起反抗,击退他们,占据了几处山洞,凭险据守,苦苦支撑。”

“原来姐姐也是苦命之人。”段婉曦得知柳月娥的身世,又想起杜君雁和薛雨晴,不禁黯然心酸。

吴信道:“月娥率众人与邓彪、邓通相持一年有余,数次击退其进犯,又与二人争夺山寨。虽因众寡悬殊落了下风,却始终屹立不倒。那时我兄弟偶然得知此事,决定由此入手,主动援助。我二人与月娥趁月晦之夜,率精干弟兄由后崖攀缘上山,掩至贼首居所,突然杀出,将一干首脑人物尽数擒拿。邓彪、邓通二人不服,竟说我等背后偷袭,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

段婉曦哈哈笑道:“这些行走绿林多年的悍匪,却也如此幼稚。幸得咱们志在降伏,手下留情,否则便是十个火云寨,也都灭了!后来怎样?”

柳月娥道:“士诚与大刚兄见他二人不服,便与他们定下赌约,公平决斗,若我方有一人败阵,我等便退出仙台山,不再与他争执;若两阵皆胜,火云寨便得听从我等号令。”

段婉曦道:“不消说,那二邓不敌二位兄长,火云寨轻而易举收入囊中。是也不是?”

吴信道:“正是。二邓作恶虽多,却也说话算话,叫喽啰们都来降顺了,让了我三人做了寨主,又将仙台山周边各寨情形如实告知。有仙台山为根本,我兄弟便趁热打铁,三个月内,便将井陉周遭十数个山头尽数收伏。此事始末已在九月来信中简要说明。”

段婉曦点头道:“二位兄长果然不负所托,堪寄重任。拿获甄翟儿,首功一件。”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敢居功?”吴信道,“汤公复信我等,下井陉后,当北取五台以为屏障,南向滏口,据上党门户,窥邺、冀之地。大刚兄弟特衔命北上,近日来人传信,得五台山昭果寺解脱禅师相助,肃清匪患,甚得民心。盼汤公委一得力之人前往坐镇,替回大刚兄弟,共取滏口。”

段婉曦道:“此事容易,我回太原,即请父亲派人前来。”

吴信道:“此外,汤公委我二人以井陉为家,屯粮练兵,以为起兵之资。但恨穷山僻壤,物产稀薄,钱粮军器,皆难筹措。麾下人马日多,又禁绝抢掠,若不得几处郡县城池,屯田养兵,必为大患。”

段婉曦道:“这倒是欠考虑了。你等啸聚山林,晋阳宫粮食军器虽多,不能公然资助;待要起兵攻州夺县,又必遭朝廷讨伐,伤亡惨重,当真进退两难。”

柳月娥默默听着,突然对段婉曦道:“我倒有个计较,不知是否可行。”

“姐姐但说无妨。”

“妹妹可知我手中长矛从何而来?”

段婉曦仔细看了一眼,道:“此矛做工精细,但较之军士所用长矛并无特异之处。想必是从进剿官军手中缴获而来。”猛地灵光一闪,很快抓住了要点,“缴获?”

“正是。”柳月娥满意地点了点头。

段婉曦皱眉道:“从官军手中缴获,倒是寻常不过。只是如此一来,却要死伤多少弟兄?”

吴信道:“倘若来剿官军无心恋战,一触即溃,却又如何?”

段婉曦还不明白吴信的话外之音,脱口便道:“河东官兵,岂有这等不堪一击之辈?除非是诈败……”说到这里,脑中火花一闪,立马打住,一拍大腿道,“我怎地没想到这一招?只需让官军诈败,你们便可公然反叛,也占他几座城池,招兵买马。”

吴信道:“正是如此。只是此举也是兵行险招,倘若来剿官军并非汤公所属,势必弄假成真。”

段婉曦道:“这个无妨。朝廷正在倚重家父,河东战事责无旁贷。河北官军虽强,却已为窦融所困,无暇顾及。若要进剿,必是家父出兵。”

吴信道:“话虽如此,倘若不遣汤公,只命郡县官兵进剿,来人又非心腹,如何?”

段婉曦:“家父为庇护二位兄长,已将此处划归上党郡守李思行防区。李公与家父私交甚密,辖区征伐之事定绕不过他。我回程取道上党,面见李公,先通个气与他。届时见机行事,不叫你们吃亏便是。”

吴信叹道:“难为汤公如此周全,我等当粉身碎骨相报!”

三人一路商议着举义大事,不觉已经到了仙台山下。留守山寨的副寨主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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